皇帝哥哥啊
文朝帝和皇后微服私訪來到大皇子府上,奴才們忐忑的領着人往豐承奕住的院子走去。這腳還未踏進院子,文朝帝就聽到了大皇子大呼小叫的瘋言瘋語。
“是誰?是誰要殺我!”
“我沒有殺人!不要來找我……”
“……”
文朝帝駐足在院外,眉頭緊緊蹙起,發問一道隨行而來的太醫,“你來的時候也這樣?”
太醫屈身回道,“是的,從昨日夜間到今日早上,皇子殿下一直是這般囈語。”
“皇上,先去瞧瞧皇兒吧。”豐承奕雖不是皇后所出,但皇后待一衆皇子皇女都是極爲寬懷的。這霎時聽到豐承奕淒厲恐怖的嘶吼聲,心裏好生不忍。
文朝帝握了握皇后的手,一道走進豐承奕的臥房。伺候的奴才們見到文朝帝忙不迭跪下請安。
臥房的窗戶緊閉,屋內點滿了蠟燭,窗沿、桌臺、地上……都是星星點點的火光。
連牀沿也擺上了燭臺,僅着裏衣的男子髮絲有些凌亂,懷抱着身子,眼睛直直的盯着牀板,連文朝帝的到來也未發現,彷彿牀板上隨時會有怪物出現將他吞噬。
文朝帝冷着臉,讓皇后留在原地,自己小心地避開一地如同八卦陣般的燭臺,走到牀邊。
“皇兒……皇兒……”
走近一看,文朝帝凜然揪心,不過一日的時間,怎的人憔悴成了這樣,眼瞼下方濃重的黑影,雙目無神空洞,身子不住的發抖。
文朝帝壓着聲音喝道,“都怎麼照顧的主子?”
“皇上恕罪,奴才們要給殿下加衣服,殿下不讓人碰他啊。”
聞言,文朝帝試探着伸手拍了拍豐承奕的臉頰。只見他猛然一哆嗦,縮着身子警惕的望向文朝帝。
“皇兒,是父皇啊。”文朝帝柔着嗓音,輕聲喚着,手又往他的方向探進。
這次,豐承奕的反應更激烈,直接甩開文朝帝的手,把自己縮到牀的角落處。
走出院落,皇后拽着文朝帝停下,“皇上別擔心,有太醫們守着會好的。”
文朝帝將人帶入懷中,悠長的嘆了一口氣,“即便是往後就這樣了,倒也是罪有應得。自己不得上進,盯着小九,想着皇位,到不想流連煙花之地鬧出這事。若真有因果循環,倒是還了府裏死去的那些個奴才、姬妾的罪孽。”
文朝帝瞭解了事情的起因經過真切是恨鐵不成鋼,豐承奕是他的長子,他自然對他期許了厚望。小九自始至終都表示了他不願做皇帝,他即便知道他身子大好,也由得他借病不上朝。如此一來,文朝帝就將所有的期望都落在了大皇子身上,嚴厲苛責幾分,倒是給他養成了乖張暴戾的性子。
在文朝帝面前,順應奉承,私下結黨私營,甚至連他的後宮都想安插人手。一有不如意之處,便回府打罵下人,手段陰狠。
這般的性子若做了皇帝,豈不成了一代暴君。
文朝帝深謀遠慮,想了下年幼的幾個兒子,不覺的又將心思活絡到豐元溪身上。
囑咐了太醫和奴才們照顧好豐承奕,文朝帝前腳才離開皇子府大門,後門就閃進一個紫袍男子。接應他的是豐承奕府裏的門客,也是豐承奕最爲倚重的軍師——鍾偉。
“魏大人,這殿下如今這副樣子,也不知何時才能醒來。我們可還要扶持他?”
來人便是兵部侍郎魏能,熟門熟路的朝豐承奕的院落走去,“先去探望一下殿下,待我回去再請示父親。”
鍾偉順承的應下,嘴角卻起了一抹譏笑。父親,叫的倒是親熱,不過是個上門女婿罷了。爲了攀上右相這根高枝,身爲男子連自己傳宗接代的姓氏都可拋棄,跟着右相改姓魏,如今在這廂裝什麼大頭。
豐元溪兩手捧着阿挽擦拭乾淨的臉頰,掰左掰右,提上按下的仔細端詳了半天。屈指彈了一下沒什麼肉的臉蛋,再拿過一邊的藥方子和磨好的珍珠粉瞧了一會兒,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
阿挽一被放開就懶懶地低垂着腦袋,搭在膝蓋上,眼睛從下往上凝視着豐元溪優美的下顎線。眯眯的眼睛裏毫不掩飾的射出傾慕的光芒。
豐元溪俯下身子,擡起泡在藥水中的小腳。兩人的腦袋幾乎碰到一塊兒,頸後的髮束隨着他的動作繞到身前,盪漾在阿挽眼前。小丫頭順勢把頭髮禁錮在手中,免得沾到藥水,小手還一下一下的摩挲着。
“皇弟,快把小侄女帶出來給朕瞧瞧。”
隨着話音落下,文朝帝雙手背在身後,已經跨過門檻,走進了臥房。
文朝帝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小九和姑娘……不對,小九和一個小女娃在……在親熱?
兩人面對面坐着,上身前傾,腦袋親密的靠在一起,小女娃還抓着小九的髮束。
豐元溪擡頭望了一眼來人,側過身子擋住文朝帝的視線,慢條斯理地把阿挽的腿擦乾淨,捋下褲腿,又拿起一邊自己的長衫把人包好,抱進懷裏。呆愣中的文朝帝只有幸覷見小丫頭一隻好奇的眼睛和泛黃的發頂。
“裴安……”
“王爺。”裴安剛搬了條凳子給在院子裏站着的皇后娘娘,聽到王爺傳喚,趕緊回來。見到室內大大小小的美白容器,瞭然的把桶往外搬。
阿挽偷瞧了一眼原來是皇帝大叔,就百無聊賴的窩在豐元溪懷裏蹭着,繼續玩着他的頭髮。
文朝帝見皇弟一言不發,就知道自己不請自來被人不待見了,而且他方纔似乎是撞破了他家小九的好事。
這般一想,文朝帝又興奮的繞過兩人坐到豐元溪右側榻上,誰讓小丫頭的臉是朝着這邊的呢。
文朝帝撐着腦袋和阿挽大眼瞪小眼。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瞎了眼了,這哪兒是小九的女兒啊。也怪不得小九火大燒了聖旨,原來是當童養媳養着呢。
這身子看起來瘦弱些,相貌也不過一般……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只要小九喜歡就好。原本還擔心着小九不喜歡女子,料不到是喜歡這般的“女子”……
文朝帝琢磨着要不要去多尋幾個女娃娃養着。
“皇兄今日來可有事?”豐元溪瞧着文朝帝一臉猥瑣的瞅着阿挽,一把將人換了個方向。
“啊,無事無事,就是看看小侄女……不對,是小弟妹?”文朝帝嘿嘿乾笑兩聲,揶揄道。
豐元溪冷眼瞅着惡趣味的皇兄一臉曖昧之色,實在是懶得理會。
文朝帝也不氣餒,“小九啊,你總得介紹一下吧。”
阿挽估摸着這是在說她呢,回過頭,“皇帝大叔,我叫阿挽。”
“那今年幾歲了?”文朝帝笑的分外和藹,和藹到讓人覺得有不軌之心。
阿挽低下頭瞄一眼自己的小身板,斬釘截鐵的回道,“五歲。”
“七歲。”豐元溪冷淡的開口道。
文朝帝在阿挽和豐元溪臉上來回巡視,這……要聽誰的?
“好,那就七歲。”阿挽安撫的拍拍豐元溪的手,元溪說幾歲就幾歲,反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身子的主人幾歲。
文朝帝差點被自己一口口水嗆到。
這丫頭倒是有趣,可不被小九吃的死死的。這要被小九賣了,肯定還幫忙數錢說再見呢。不過小九也有意思,想來是等不及了。現在還那麼小就忍不住親個嘴了,七歲也好,少忍兩年不是。
豐元溪也沒解釋什麼,阿挽的確是七歲。他習醫術,自會摸骨。身子不過是營養不良才看起來年幼,骨頭實則已有七年之齡。
文朝帝還想問一番阿挽父母是何人,就見小姑娘掰着手指在算着什麼,隨後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本着阿挽已經是自家人的屬性,文朝帝分外護短,“有什麼事,皇帝大叔罩着你。”
說完,文朝帝又暈乎了一下。小九叫他皇兄,阿挽叫他大叔,可不是差輩兒了。不然讓阿挽叫他“皇帝哥哥”,這稱呼不錯,文朝帝順時覺得自己又回到了他弱冠那年的青春年少。
豐元溪也摸摸阿挽的髮絲,表示好奇。
阿挽悲傷的抱住豐元溪的腰身,悶聲道,“還要九年。”
“還要九年,才能嫁你。”
聞言,兩人均詫異。豐元溪笑的溫柔,這一抹虛無縹緲的淺笑令文朝帝久久震撼。
文朝帝凝視着豐元溪滿足的笑容,不得不承認,即便他成了“皇帝哥哥”,他也已經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當今的年輕人真是愛情來了擋也擋不住啊。
文朝帝被皇后安撫着哄回宮後,阿挽還抓着豐元溪的衣襟,“早知道,就去尋個和我一般大的姑娘了。”
豐元溪驀地一頓,摸了摸小丫頭的發頂。
如今還是個孩子,倒可以放任自己摟摟抱抱。若真還魂到別的姑娘身上,他只擔心自己還跨不過那道坎了。畢竟是她人的軀殼,多生彆扭不說,總覺得是對不起他的阿挽。
還好,是個孩子。
哼噠,感謝肥肥,啾啾~親一個。(*  ̄)( ̄▽ ̄*)ゞ
ps:都說在冷頻寫文,要耐得住寂寞。豆子着實感謝所有看文、收藏、留評的菇涼們。對於我來說,數據好壞比不上評論,沒人留評是最淒涼的。那我還是幸福的,哼噠~~麼麼噠小夥伴們。
pps:我家wifi卒了。我會告訴你們,我厚顏無恥的去隔壁問人家要了wifi密碼麼、_(:3J∠)_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