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連忙湊近笑道：“使不得使不得，這麼好的東西要慢慢享受，一下子全吃完了，以後可怎麼辦呀？天哪，實在是太好吃了，足夠我回味三年！兄弟，你們儲物鐲怎麼沒有被收掉啊？”

布休道：“那我怎麼知道？可能是因爲我們長得英俊吧？”

查理點了點頭，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你們一看就是好人，所以我纔會情不自禁地跟你們走到了一起，我很幸運，能遇到你們遇到雞！從此以後，只要你們需要我，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布休道：“一隻雞就把你收買了？”

查理道：“不不不，最少要兩隻！”

這一夜，查理睡得很憨厚，如同一頭豬仔，呼嚕聲把小山洞塞得滿滿的，真的洞外下雨，洞裏打雷。四人就些後悔讓他搬過來了，一夜都睡不安生。

第二天，雨還沒有停，正如查理所說，今天可能又要舉辦鬥獸大會了，被帶走五個人，其中一個人心裏害怕，拉着欄杆死活不願去，號淘大哭，被一名獄卒當場斬殺，屍首就扔在山谷裏的空地上，淒涼地躺在雨地裏，然後又隨便調了一個人，補上了空缺。

姜小白幾人看得震驚，其他人卻已經習以爲常，沒人覺得有什麼不適，查理甚至幸災樂禍，指着屍首對姜小白幾人笑道：“看到了吧，我說的沒錯吧，好死不如賴活，不是我一個人不想去，不想去的人多着呢，你們看着吧，明天又有肉丸吃了！我說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在這裏安安穩穩做老大吧，一方霸主，照樣可以快活一生。”

過了中午，雨就停了。雖然昨天姜小白殺了五霸，當場表示要做老大，無人同意，但放風的時候，每個人看他們眼神卻是變了，帶着敬畏，離姜小白最近的那個水缸，沒人敢先去喝水，等姜小白幾人喝過了，衆人才一哄而上。

查理喜得眉開眼笑，湊近姜小白道：“做老大的感覺果然爽，我來這裏上百年了，第一次喝頭遍水，果然清甜可口，兄弟，你是不是也這樣覺得啊？”

姜小白道：“你也就這麼點出息了！”

查理道：“以後你一定會愛上這種感覺的，我保證！”

布休道：“查理，你已經無可救藥了！”

查理笑道：“苦中作樂嘛！”

查理是真的找到了樂趣，平時看不起他的人，這時都跑來拍他的馬屁，大獻殷勤，去拉屎的時候，連石子都給他撿好了，一泡屎差點把查理拉得飄了起來。回來的時候，就把姜小白這兩天累積下來的饅頭又拿了出來，發給那些他看得順眼的人，那些人感恩戴德，馬屁拍得愈發歡快，樂得查理半天合不攏嘴。

第二天中午，還真被查理說中了，真的的有肉丸子吃了，看來昨天參加鬥獸大會的五個人真真是死了。姜小白幾人原本以爲，人肉炸成的肉丸子肯定不會有人願意吃的，結果等獄卒擡着肉丸子過來的時候，整個山谷都沸騰了，雖然人肉丸子足足有兩大籮筐，但畢竟犯人太多，不是所有人都有份，很多人就把手伸出欄杆，大喊大叫，跟獄卒套近乎。

布休皺眉道：“這些人就饞到這種地步了嗎？”

查理道：“把你關在這裏上百年，平時一根肉絲看不見，估計到時你比他們還瘋狂！”

布休道：“你是不是也吃過？”

查理道：“開什麼玩笑？我會吃這麼噁心的東西？”

布休道：“那還好，要不然我就要把你趕出去了。”

查理嘿嘿一笑。

獄卒擡着肉丸子哪都沒去，卻徑直來到他們的洞前，就把其中一隻籮筐放在了欄杆外，一名獄卒便道：“看你們是新來的，讓你們先嚐嚐鮮，剛出鍋的人肉丸子，還熱乎着呢！”

姜小白道：“給別人吧，我們不需要！”

查理也跟着擺手道：“就是，我們不會吃這麼噁心的東西的！”

那名獄卒笑道：“噁心？查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就你平時叫得最歡，不給你吃，你還叫爹罵娘，我平時沒少照顧你吧？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你今天怎麼學好了？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呀？”

查理被揭了短處，十分尷尬，看着布休和姜小白嘿嘿笑了兩聲，又看着那獄卒道：“主要是你們這肉丸子做工太粗糙了，上上次我吃到一個指甲，上次我吃到一個P眼，還有一個奶-頭，奶-頭上還長着毛，噁心死我了，我就不想再吃了。”

那獄卒道：“這話你說的？以後可別再來求我了！”

查理嚇了一跳，生怕姜小白的雞腿被他吃完以後，日後無法再開葷，便伸長脖子，擠眉弄眼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你懂的！”

那獄卒啐道：“我懂個屁！”就捧了兩把肉丸從欄杆的間隙裏扔了進去，然後招呼一下，幾人就擡着籮筐走了。

查理望着一地的肉丸子，又看了看姜小白幾人，嘿嘿一笑，道：“這王八蛋盡胡說八道。”

布休道：“你不是說你沒吃過嗎？”

查理又是嘿嘿一笑，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那時候年少無知，纔會一失足成千古恨，不過我已經戒了很多年了，以後也不會再吃了。”

布休道：“你太噁心了，明天搬出去！”

查理急道：“千萬不能啊，我死也要和你們死在一起！”說着又彎腰把肉丸一個一個撿了起來，放在一起，道：“呆會再拿出去籠絡人心！”

布休道：“我看這種日子你還過上癮了？”

查理道：“進步總會使人快樂！”

日子就一天一天過去，平靜無奇，日復一日，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在這一個月裏，每次有人肉丸子，都會率先送到姜小白的牢房裏，讓他們先行品嚐，用查理的話講，就是想擊垮他們的意志。

姜小白在這山谷裏已經是無冕之王，想去哪裏都無人干涉，所以放風的時候都會到處走走逛逛，尋找破綻，結果發現，除了一個大的山洞通往外界，其它再無出路。而他們放風的時候，那個山洞裏都有一道石牆堵着，而那些送飯的獄卒每次都是從那裏過來，想必那時是開啓的。

在山谷的四周，山頂上都建有崗哨，比較隱祕，不經意看不着，每時每刻都有人值守，把山谷盯得死死的。

姜小白也是一籌莫展。

這天傍晚，幾人躺在山洞裏閉目養神，忽然洞外傳來腳步，幾人心想，饅頭不是已經送過了嗎？怎麼還有人來？但還是擡頭看了一眼，卻見洞外站着兩個人，臉孔生疏，不是平時送饅頭的。

查理伸長脖子便道：“哥們，有什麼事嗎？”

洞外那人道：“你們五人準備一下，明天參加鬥獸大會！”

查理一下就跳了起來，臉頓時就青了，急道：“你說什麼？爲什麼是我們五個人？”

那人道：“你們不是剛好五個人嗎？”

查理急道：“我只是來串門的，這個洞裏原來只有四個人，不夠一組數的！”

那人道：“現在不是夠了嗎？”

查理急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道：“我馬上就回去了！”

那人道：“別廢話，名單已經下來了，查理和四個小東方，你是不是叫查理？”

查理急道：“我早就改名了，我現在叫理查德，你們肯定弄錯了！”

那人道：“弄錯了也是你，你們就不要出門了，否則格殺勿論！”說完就轉身走了。

查理怔怔地站在原地，雙目呆滯，如同傻了一般，過了半晌，忽地蹲了下來，捂臉嗚嗚哭了起來，不停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變成肉丸子了……”

哭了半天，見身後沒有動靜，轉頭一看，姜小白四人依舊躺在原地，就怔怔地看着他，面無表情。

查理便止住哭泣道：“你們怎麼不哭啊？”

姜小白道：“哭能解決問題嗎？”

查理道：“但不哭會更害怕啊？”

姜小白道：“那你繼續哭吧！”

查理就蹲到姜小白身邊，苦着一張臉，道：“兄弟，我真的不想死啊！”

姜小白道：“我都跟你說了，做老大是要付出代價的！”

查理道：“可這代價付得也太大了吧？老大我還沒做得過癮呢！我不做老大了行不行？”

姜小白道：“你覺得跟我說有用嗎？”

查理就不作聲了。

布休道：“你不是說死也要跟我們死在一起的嗎？現在不剛合你意嗎？”

查理道：“我就是說着玩玩，誰知道會一語成讖啊？你們心怎麼那麼大，一點都不害怕嗎？”

布休嗤笑一聲，道：“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樣都害怕的話，我們早就被自己嚇死了！”又長嘆一口氣，道：“我只是心裏不甘哪！”

風言道：“就是，我們連累了少爺和小陳哪！如果真能出去，這輩子也不嫖了，太不值了！”

查理道：“如果我能出去，我第一件事就是去嫖，一晚上嫖一百個！”

幾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