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是想不敢說還是不願意說?”女皇緊緊盯着李恪的臉,似乎是想將他的表情全部記下來。
李恪知道今天不說恐怕是不行了,於是說道:“陛下指的是那一次遇襲?”
“廢話!”
“是是......的確是廢話,不過我只是想問清楚一些。”李恪正準備胡亂扯上兩句,可擡頭時無意間瞥見女皇臉上的一絲不悅,趕緊繞了回來,接着說道:“明月帝國沃土萬里,子民更是多的不計其數,所以,在這些千千萬萬的百姓之中,難免有些不法之徒。不思報效國家,幹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而那天二公主恰恰就遇到了那些不法之徒。不過這只是一個個例,總的來說,在陛下英明的領導下,明月帝國大多數百姓還是謹守本分,安居樂業的!”
末了,李恪拍了一記不痛不癢的馬屁。
......
御書房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儘管沒有擡頭,李恪還是能感覺到女皇此刻正在看着自己,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正在審視自己。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卻永遠不能說出來,一旦說出來,便犯了忌諱。李恪顯然是明白這個道理。
虎威山前的刺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李恪這個經歷者自然更加明白,土匪劫道而?傻子都不信,大張旗鼓的去打劫幾十個全副武裝的帝國軍人,除非這個世界瘋了!
但女皇卻信了,至於是真信還是裝的,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
女皇站起身來,在御書房走了一圈,忽然擡頭看着李恪,笑着問道:“你覺得子墨和默晨兩個哪個更好!”
聽到女皇的話,李恪剛剛放下的心再次被高高提起,媽的,怎麼盡問我這些棘手得問題,想了一會兒,李恪說道:“大公主聰明睿智,行事果斷強硬,實屬英才,至於二公主,雖然較之大公主少了一些強硬,但卻有大公主所不具備的寬容和大度。”
“啪!”女皇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一陣亂跳,也震得李恪的心一陣亂跳。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呃......陛下,贖草民愚笨,不明白陛下指的是......”李恪決定裝傻到底。
“用沒有人說過,你很適合做官?”女皇突然岔開了話題。
面對這樣的問題,李恪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硬着頭皮說道:“沒有!”
“那是他們沒眼光,你不做官真是可惜了!做官就要虛僞、奸詐、臉皮厚,三者你都具備了,不得不說,你還真是一朵奇葩!真不明白你這麼小的年紀,從哪裏學來的這些東西!”
李恪摸了摸鼻子,笑着說道:“陛下你下次夸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直接,會讓人不好意思的!”
女皇卻是沒有被他的無恥言論逗樂,繼續說着:“好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媽的,合着繞了半天還是繞回來了! Wшw •тtκan •Сo
面對這樣的問題,李恪不得不認真起來,他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深深的施了一禮,一臉正色道:“陛下,我明白你問的是什麼,但是!這種問題不是我應該操心的,我也沒有資格操心,況且......我也不想攙和!”
聽了李恪的話,女皇忽然笑了起來,半響才說道:“怎麼?你終於硬氣了一次?敢於反駁我了?”
“嘿嘿嘿......哪裏哪裏,我只是覺得像這種高深的問題我這顆榆木腦袋絕對是想不明白的,想我這種人,一輩子只能做一個小人物,當然,如果陛下願意,我甘願爲陛下赴湯蹈火,鞍前馬後伺候陛下!”
喊口號是一種有益身心的運動,聽的人會覺得無比愉快,神清氣爽,如同被三月的初陽愛撫,渾身舒暢。而喊的人在當時會感到一陣反胃,牽動胃部的蠕動,帶走積食,促進消化。總之,喊口號是一種老少皆宜的良好習慣,而李恪,此刻正在很忠實的做着這項運動。
“赴湯蹈火就不必了,不過眼下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聽完女皇的話,李恪臉部一陣抽搐,不會吧,我只是說說,還真有?
“這件事眼下只有你和我知道,辦好了,我會獎賞你,要是辦砸了......”
“咕咚!”李恪哼哼吞了一口唾沫,思考着辦砸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而且看女皇說的如此鄭重,此時肯定非同小可,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呢?
不過女皇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而是直接說道:“王懷玉的事情,想必除了我之外,知道最多的就是你,所以這件事必須你去辦,而且不能聲張!”
李恪不語,女皇說的的確是事實,自己的確從王捕頭哪裏知道了不少王懷玉不爲人知的祕密。
“西郊有一個靜寧寺,方丈叫懸空,你去把他抓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牽扯進這件事情裏!”說道最後,女皇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顯然此刻她十分憤怒!
李恪從王捕頭哪裏知道了一些內幕,瞭解到王懷玉已經叛國投敵,也從王捕頭嘴裏知道了懸空這個人,李恪實在想象不到,一個和尚竟然能搞出如此的大陣仗!從內心裏來講,他對這個懸空也的確有些好奇。
“可是......”
“不用可是了,我會派中央警備營從中協助!”女皇一句話直接打消了李恪心裏的顧慮。
事到如此,李恪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得領命。
“這是我的腰牌,你拿着它可以調動警備營的人馬!”女皇丟過一張牌子,擺了擺手示意李恪退下。
李恪沒有多言,結果牌子退了下去,通過短暫的接觸,他已經明白女皇是個很乾練的人,不喜歡過多的廢話,她只需要看見結果,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
此刻已經快要中午了,不知不覺,李恪就在皇宮裏呆了整整一個上午,踩着白玉石鋪就的大道上,李恪心裏頗爲複雜。來之前,他心裏滿是忐忑,但回去的時候,他心裏更是不安,這種不安很奇怪,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
按理來說西京府衙時間已經搞清楚,自己應該是一身輕鬆纔對,可是眼下卻......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就像是被人牽絆住了,被無形的枷鎖鎖住了,思索良久,李恪終於得出結論,或許......是因爲自己從原先那種隨心所欲的狀態變成了被人使喚。
雖然使喚自己的人是明月最有權力和地位的女人,但不知怎麼的,李恪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