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王子軒的電話打了過來：“你好石總！不好意思，剛纔我在訓練……”
石新笑道：“什麼總不總的，上次不是說好了，叫我小石或者石新就行！
對了阿軒，前頭包老師給我打了電話，說你訓練的事，還說人家教練看上你了——
你爲什麼不接受人家的合同？”
王子軒回道：“小石，包老師都告訴你了？
好吧，誰問我都沒有說，我想給你說說心裏話。
我從體校出來的時候我就開始在建伍打工，那時候就想的能在建伍當一輩子教練也行。
要不是遇見你，我想都不敢想自己有機會踢上職業比賽……”
石新：“那現在就是好機會啊，你要是能在現在這個球隊踢上球，再好好練兩年肯定還能再上一個臺階。”
王子軒：“小石，我已經22歲了……你18歲的時候就得到了阿森納的試訓邀請，20歲不到就當上了埃瓦爾的主力……
我不敢和你比……可是我也想踢更高水平的比賽，我覺得中乙的比賽……不太適合我，打上兩年中乙我都24歲了，還有機會踢高水平比賽嗎？”
石新心裏一震，繼續試探的問道：“我明白了阿軒，我覺得你的想法沒毛病！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一點毛病也沒有。
這樣吧，我再跟包老師好好說說，或者找張總，就是現在周明的合作伙伴，他們認識的人多，看看能不能給你找個中甲的球隊，要不就一步到位聯繫箇中超的預備隊，你先跟着練上半年再說！”
說完石新把手機貼近耳邊，仔細的聽着王子軒的回答：“……石總，我……
我……”
王子軒幾番欲言又止，石新鼓勵道：“沒事阿軒，有啥想法你就說！
咱倆又不是外人，你有啥好顧慮的？！”
在石新的鼓勵下，王子軒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說道：“石總，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聯繫聯繫，我也想去埃瓦爾……
我知道我的水平還差的遠，可是哪怕能讓我跟着他們的預備隊訓練也行……
——對不起石總，我是不是想多了？”
王子軒不知道，此刻的石新一手握緊手機，另一支手正在狠狠握拳。
一旦心裏的“鎖”被打破，竟能把一個人改變到如此的程度！
王子軒還在電話裏繼續說道：“……石總，上次你不是告訴我，如果想當職業球員的話，一定要學會西班牙語嗎？
現在我一直在堅持上語言班，你發來的那些資料，有些簡單的內容我已經大概能看明白一點了……”
石新直接回道：“行！我知道了。
阿軒你開始準備護照什麼的吧，對了我來給周總說，他的朋友多，讓他幫你都搞定！”
一直在旁邊靜靜聽着的董哲還在詫異：“什麼，這個小王教練連中甲都看不上？
想當年連我在中甲都打不上主力……
對了，你讓他辦護照幹什麼，還讓周明找他？
……等等，小石，你該不會是——”
石新臉上掛滿笑容：“沒錯，董哥，我想讓他也來試試！”
董哲幾乎驚掉下巴：“你說什麼？！
他？！
讓他來埃瓦爾？”
石新：“是的董哥，不過我估計他可能還得先好好練上一段時間，現在的他應該在咱們的預備隊也踢不上。
我想找找胡安馬，或者找找老頭，看看能不能把他先介紹去一個低級別球隊。”
董哲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小石，你是不是當你再玩真人版足球經理遊戲呢？
讓他直接到西班牙來？
好吧，連呂晗都能對馬競首發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只要是你看中的人，再誇張也不稀奇。”
石新大笑：“什麼真人版的足球經理，董哲你可真會開玩笑。
——其實你想想，雖然這次我回去就聽說王子軒自己已經苦練了很長時間，可是在建伍他能練成什麼樣？
雖然是中乙，但畢竟也是經過足協准入考覈的職業俱樂部，也是擁有正式資格的職業教練，就跟着練了不到一個月，人家就願意給他合同，你說爲什麼？”
董哲：“說明他很有潛力，確實是踢職業的料！”
石新點頭道：“所以乾脆一步到位，這裏的訓練環境、訓練理念和方法領先國內太多，如果我沒看錯人，他一定也能留下！”
董哲：“……服了，我真的是服了。
可是小石，現在埃瓦爾的非歐名額已經滿了，你、我和呂晗三個人，將來就是小王教練能留下，他也報不了名啊？”
石新：“將來？
我覺得要不了太長的時間，真要可以的話兩個……不，一個賽季足夠了！
至於非歐名額，這不是問題，到時候肯定能給他報上名。”
董哲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開口道：“你的意思是，到時候咱們三個裏面，肯定有一個人會……？！”
石新猛然回過神來，激動之下自己竟口無遮攔！
事已至此，自己當然不能告訴董哲，用“顯形”在呂晗的心裏到底看到了什麼。
石新斟酌着開口回道：“董哥，這個問題，我想想該怎麼說。
我知道，你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我記得老張第一次把吉梅內斯從首發裏拿下來的時候，你就有些接受不了……
還有阿尼巴羅走的時候，還有今年夏天庫利巴利他們走的時候，你都挺難過的，對吧？”
董哲緩緩的回道：“這不是重不重感情的事，小石，小王教練要來，那咱們三個就肯定有一個要離開，是不是？
你先回答我這個問題。”
石新在心裏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開口道：“董哥，這個夏天其實你也有更好的選擇對吧？
我問你一個問題，加入弗格森爵士對你說‘回來吧董，曼聯需要你。’，你會怎麼做？”
董哲：“我們不是聊過嗎？
我也是人，有更好的合同我當然也會動心，如果有一天曼聯要是真再找我，我肯定會更動心——
可是小石我給你說過，我馬上就30歲了，我和你不一樣。
而且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是你們幫了我一把，是埃瓦爾給了我重新證明自己的機會，這我永遠也不可能忘。
所以不管弗格森爵士或者其他人，不管曼聯是不是真的會再找我，如果埃瓦爾還需要我的話，我絕對不會走！”
石新重重點頭：“是的董哥，我知道你一定會這麼做。
我也說過，只有在埃瓦爾真正成功了以後，我纔會考慮以後的事——
董哥你也知道我所說的‘成功’是什麼意思吧？”
董哲：“……要是真那樣了，你就算做出什麼選擇，我相信所有人也絕對都會支持你的。”
石新點頭道：“是的，我們自己的想法都很清楚。
可是董哥，咱們兩個既代表不了所有人，也不代表咱們就一定是唯一正確的。
職業足球也是一個生意場，有人來也有人走，人來人往是再也尋常不過的事。
生意就是生意，一切都有可能發生，每一個人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