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場最後時刻，雙方都沒有再打出有威脅的進攻。

主裁鳴哨上半場結束，雙方隊員開始下場。

畢爾巴鄂的隊員們有說有笑氣氛非常放鬆，埃瓦爾的隊員們則要安靜的多。

威廉臉色陰沉快步走向董哲：“董——”

董哲回頭，威廉猛的閉上了嘴巴！

威廉站在原地，董哲轉回頭繼續向球員通道走去。

他們身後的阿雷吉吃驚的對喬塔小聲說道：“這是我第一次見董有這樣的眼神！

——簡直像要殺人！”

石新和剩下的人一起上場活動，要在下半場出場的幾個替補球員，和其他人全部回到了客隊更衣室。

費爾南德斯開始佈置起來，他越說大家越茫然，威廉乾脆用毛尖把自己的頭和光膀子整個遮住。

老張皺起了眉頭，他突然看見塞巴斯蒂安正盯着自己！

塞巴斯蒂安向老張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老張馬上明白會意的點了點頭。

費爾南德斯足足講了5分鐘，然後轉向塞巴斯蒂安：“博諾，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

隊務費雷爾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場邊：“斯通！”

石新跟着費雷爾跑向更衣室，後者邊跑邊說：“斯通，你一定得感謝博諾，爲了你他甚至和魯迪吵了起來……”

石新吃驚的停下了腳步，費雷爾急了轉頭吼道：“馬上就沒時間了，趕快跟我來！”

一進門石新就看見了滿臉通紅的費爾南德斯，塞巴斯蒂安站在一旁默不作聲，一旁的老張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意味。

費爾南德斯餘怒未消：“斯通，博諾說關於下半場的戰術，你會有不同的看法？！”

石新一臉茫然：“先生，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塞巴斯蒂安開口：“來吧斯通，我們還有3分鐘——

假如下半場讓你出場你會怎麼做？

告訴大家你的想法，我想聽到你最真實的想法！”

石新環顧四周，董哲盯着自己滿眼都是期待的，其他隊友的眼神裏有鼓勵，有不解，有質疑——

他也注意到了把自己包裹在毛巾裏的威廉。

“——最真實的想法？

很抱歉，我們需要做更多的工作……”

費爾南德斯喝道：“不要說那些沒用的廢話，我問你，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踢？！”

石新昂首回道：“我們準備的戰術過於複雜！

下半場我們應該踢得更簡單一點！”

說完他就感到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石新不管不顧接着說道：“我們的對手更快更高更強，所以我們必須想些其他辦法！

我們的進攻失去了效率，說實話現在全靠董的個人能力！

教練先生，我絕對應該讓威廉圍繞董來跑位，不是讓董爲其他人創造空間，而應該是讓我們所有人爲董創造空間！”

威廉猛的扯掉毛巾：“你這麼說是因爲你們都來自中國！”

吉梅內斯怒吼道：“閉嘴，好好聽着沒讓你說話！”

他點頭示意石新繼續。

石新說道：“如果董能得到衝刺的空間，我們一定能進球！

我們必須正面迎擊他們的中場，當然那是他們最強的一環——

安德爾-埃雷拉，還有那個7號——”

塞巴斯蒂安接話道：“他叫貝尼亞特-埃切巴里亞-烏爾基亞加，大家都喊他貝尼亞特。”

石新重重點頭：“想要挽回局面，我們必須正面擊敗安德爾和貝尼亞特！”

滿座皆驚！

已經有人在敲門：“對不起，下半場比賽要開始了……”

費爾南德斯大聲譏笑道：“擊敗安德爾和貝尼亞特？

用什麼擊敗？

用你的嘴嗎斯通？！”

董哲“嚯”的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老張急忙上前拽住董哲：“別上火——”

石新大喊一聲：“董哥！”

然後他轉向同樣滿面怒容的費爾南德斯：“教練先生，你真正的瞭解你的隊員們嗎？

你真的瞭解我們到底能做些什麼嗎？”

門外的敲門聲停了下來，更衣室裏一片寂靜。

塞巴斯蒂安打破了沉默：“魯迪，我沒有說錯！

我們應該試試把董和斯通都派到場上！”

隊長吉梅內斯站了起來：“我已經39歲了，這應該是我的最後一個賽季——

能聽聽我的意見嗎，各位？”

所有人把目光轉向了吉梅內斯，他頓了頓說道：“我覺得博諾，還有斯通說的有道理，爲什麼不試試？

這是可以輸的比賽，如果賽季開始，我們就再也沒有嘗試的機會了！”

大家又轉向費爾南德斯，後者用力攤開雙手：“好吧，斯通，讓我們看看你是怎麼擊敗他們的吧！”

——足足遲了5分鐘，埃瓦爾隊纔來到場上，看臺上的球迷依然友善的鼓起掌來。

塞巴斯蒂安徑直走向巴爾韋德：“讓你們久等了，真抱歉！”

巴爾韋德笑道：“沒關係博諾，這只是一場熱身賽。

你們踢的不錯！”

塞巴斯蒂安苦笑道：“埃斯托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看到畢爾巴鄂用年輕球員替下了伊勞拉、蘇賽塔和索拉，小內維爾有些吃驚：“老大，他們又換上了些年輕人！”

莫耶斯回道：“已經領先了3個球，正是鍛鍊這些年輕人的最好機會。

你看埃瓦爾也換了些新面孔。”

下半場比賽即將開始，石新還在和童哲交談：“董哥，別管那個費爾南德斯怎麼說！

放開踢，你一定行！”

董哲笑了起來：“小石，這特麼的應該是我想對你說的話啊！”

石新替下了左邊前衛埃斯克丁哈，他跑向自己的位置，面向對手他感到有些異樣——

很快他明白了過來，現在在對手們的眼裏自己就像透明的一樣。

吉梅內斯在身後喊道：“斯通，我會在你後面保護！”

石新轉身對着老隊長豎起了大拇指。

替補席上所有人都已經坐下，老張輕聲對塞巴斯蒂安說道：“我真的很感激你，博諾！

沒想到你能這樣爲董，爲斯通說話……”

塞巴斯蒂安目視前方淡淡回道：“你想多了吧，張？！

我只是希望這支球隊變得更好。

你也可以替我告訴董和斯通，如果他們達不到要求一樣也得滾蛋！”

老張一怔，然後小聲笑道：“他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而且絕對不會‘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