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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魚記 - 第三卷 南山_第三十五章 寒月照白骨(2)字體大小: A+
     

    先前青青在竹園看到的,也不過是公子朝的背影,後來兩人擁吻纏綿,她壓根就沒敢再看下去,加之當時房內的光線並不好,她一開始並未認出面前之人來,唯有那獨特的聲音和語調,一下子就勾起了那日最尷尬的記憶。

    而這一刻,她才清楚地看到,他的模樣。

    先前聽孫奕之說起公子朝,已是年過不惑之人,然而此刻站在面前的男子,身長八尺,風姿卓然,龍章鳳姿,天質自然,歲月似乎並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他面容依然灼灼生輝,修眉鳳目,神采飛揚。

    舉手投足之間,揮灑自如,顧盼有情,言笑晏晏,神色溫和雅緻,儼然一個翩然君子。

    青青見過的世家子弟之中,有冷峻如劍鋒般的離鋒,有爽直如青松般的伍封,便是孫奕之,也當得起英挺俊逸之說。只是他們無論哪一個,身上都有着男子肅朗的陽剛之氣,卻不似面前這位公子,既有男子翩然風度,又有女子般風流眼波,當真讓人一見難忘,誘人遐思。

    就連昔日孔聖人在衛國見到宋朝之時,也不禁感慨:“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宋朝之美,難乎免於今之世矣!”

    可見其形容之美,風流傳世,不過如此。

    而孫奕之說的久仰,的的確確是久仰。

    他從十年前,就曾聽子路咬牙切齒地說起過這個人的名字。

    子路和彌子瑕是遠親,原本也不甚親近。再加上彌子瑕在衛國的上大夫之位,全靠衛靈公寵信得來,一無功績,二無人脈,卻做得張揚跋扈,怎能不招人嫉恨。

    以色事人者,色衰則愛馳。

    彌子瑕與宋朝不同,他十四歲名傳於世,便隨侍於靈公身邊。彼時年少,如日昭昭,面若芙蓉,色若春曉,正是翩翩少年時,姣好更勝女子,然他又習得劍術,身姿輕靈,比尋常女子更多幾分風流之態,自是靈公心頭之好,恨不得捧在手心,含在口中,千萬般好,皆不足表。

    就連彌子瑕家中母親出事,他慌忙之中,未曾通報便駕着靈公車駕闖宮而去,按照衛國法令,私自駕君王馬車者當處刖刑。靈公問訊,卻甚爲感動,認爲此乃子瑕至孝之情,爲母治病而不顧以身犯法,大孝之人,自當免刑。一日兩人同遊桃園,彌子瑕摘得蜜桃,吃了一半後分與靈公同享,靈公至爲感動,認爲子瑕至情之人,得蜜桃而不捨,分而食之,可見其情。

    然彌子瑕自幼生得俊美無雙,得盡親友寵愛,養得驕縱無比,任性慣了,卻不知色有時盡,情無時常。南子入衛宮之後,靈公老夫少妻,自是寵愛有加,言聽計從,甚至派彌子瑕帥兵接應從晉國叛逃而來的公子朝。

    公子朝本是宋國公子,南子的同宗兄長,文武兼備,亦是美名遠揚的風流人物。到了衛國,內有南子支持,他本人才華出衆,口才尤其了得,靈公本就是好色之人,得見美色,縱無私情,亦樂得重用,求個賞心悅目。

    美色一事,本就是喜新厭舊,加上南子和公子朝出身高貴,內外聯合

    ,靈公年過半百,哪裏見過這得花場,流連之餘,自然將舊人拋諸腦後。加上彌子瑕年長色衰,不復昔日年少美貌,靈公記起舊事,反倒將昔日之至情至孝,變成了不忠不義,盜用車駕爲不義,剩桃事君爲不忠。

    心頭肉變成了眼中釘,昔日萬般皆好,今朝盡成把柄。

    彌子瑕被鞭棄之後,惶惶不可終日,積鬱成疾。他得意時奢靡無度,臨死之時,卻身無長物,孑然一身,反倒是子路前去爲他料理了後事。子路雖鄙棄這位表弟以色侍君,然見他落得如此下場,亦心有慼慼,對落井下石者自是恨之入骨,尤其是知道當初南子求見孔師,還是這位公子朝出的主意後,對此人更是憎惡無比。

    然而寄人籬下,孔丘尚得禮敬三分,子路對公子朝更是毫無辦法。靈公去後,衛王輒繼位,孔丘原本以爲新君新政,正可一展所長,方纔從楚國逃回衛國。不料衛王輒本就是南子扶立,南子因孔丘昔日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早已心懷不滿,乾脆便將他們一行人扣在清丘南山別院,以教學傳道爲名,名爲供養,實爲冷藏。

    孫奕之從青青那得知公子朝和南子竟在竹園行事,便知其中緣由。這南子睚眥必報,雖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去苛待孔師,卻故意噁心子路,逼他離開孔師,想來先前那些師兄離去,其中也少不了她的手腳。

    如此一來,公子朝的到訪,自然另有深意。

    他並未將公子朝迎入房中,反倒將他請至客棧正堂之中,讓店家沽酒斟上,方纔問及來意。

    公子朝先前看到青青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詫,雖同是失神,卻並非尋常女子見他時的那般驚豔癡迷之色,反倒有幾分鄙夷,讓他頗爲納罕,然想着此行目的,只得先將這個古怪的小僮之事放下,向孫奕之敬了杯酒,方纔說道:“朝久聞將軍之命,心甚嚮往,只是昔日不曾得見,想不到今日將軍大駕光臨,真乃衛國之幸也!”

    孫奕之杯到酒幹,淡然一笑,“公子過獎,奕之如今已無官職在身,公子以喚我奕之便可。奕之昔日曾受教於孔師門下,今日前來拜見老師,求教一二,還望公子莫要傳揚出去,以免累及公子。”

    公子朝在衛國執掌兵權,手下亦有不少間客密探,吳國驟失文武衆臣,天下皆知,他自然知道如今孫奕之已被吳王罷官免職,甚至明令通緝,而吳王夫差幾日前方在魯國大勝齊國,將齊國十萬大軍盡滅於艾陵。他雖有心籠絡孫奕之,卻也不願得罪吳王,孫奕之如此一說,倒正中下懷。

    “奕之放心,朝今日前來,乃是奉大王和夫人之命,請奕之進宮見駕,此行只有大王和夫人知道,並無他人知道奕之身份。”

    “進宮?”孫奕之微微皺了皺眉,一想到那位“名揚天下”的南子夫人,便果斷拒絕道:“抱歉,還請公子轉告大王和夫人,奕之有孝在身,唯恐衝撞貴人,實在不便進宮見駕。大王和夫人的盛情,奕之心領了。”

    公子朝沒想到他如此冷硬,一口回絕,先是一怔,繼而

    一笑,道:“奕之多慮了。大王和夫人都不是那等拘於俗禮之人,只是素來敬仰孫大將軍,得知噩耗後,亦深爲痛惜。難得奕之到此,也是有緣,若不得一見,豈非失禮?至於孔聖人處,大王亦已派人下帖,今日一同前往宮中一聚,還望奕之念在大王和夫人誠意拳拳,莫要推辭!”

    他話說得不緊不慢,聲調優美動聽,加上原本就俊美的容貌,言談之間,外人看來是情意殷殷,無比懇切,可聽在孫奕之耳中,卻恨不得一拳打碎這廝臉上的笑容。

    他們昨日纔到清丘,不過一夜之間,衛王遠在帝丘,就能知道他們的行蹤,還派人來接?

    笑話!

    分明是他們在南山別院中安插了人手,得知他的身份之後,便通知了本就在竹園中的南子和公子朝,無論他們出於何種目的邀他入宮相見,他都不想與這兩個聲名狼藉的男女打交道。卻沒想到,他們居然借孔師之名,軟中帶硬,顯然是挾孔師以命,偏偏他又無法硬下心拒絕,孔師年歲已長,身體大不如從前,他根本不敢冒險讓他老人家受苦,這衛王宮,說不得就得走一遭了。

    孫奕之暗暗磨了磨後槽牙,壓下心頭火氣,輕哼道:“那我先去見過孔師,與他一同前去拜見衛王。”

    公子朝卻微微一笑,說道:“奕之不必擔心,今日一早,朝來此之前,已經派人去接孔師入宮。此時只怕已經過了清城,尚在我們之前,若是我們快馬加鞭,或許能一同入宮見駕。”

    這人質已經上路,孫奕之想拒絕都無從提起,只能暗歎一聲,點頭應下。

    只是馬車之事耽擱不得,他便留下公輸盤,給了些銀錢與他,讓他自己去選購材料,運去南山別院,找子路幫忙安排造車之事。而他和青青,則換了身衣服,輕裝簡騎,跟着公子朝直奔帝丘而去。

    清城距離帝丘不過二三十里,孫奕之擔心孔師,一路快馬加鞭,公子朝也只得舍了那些沒有馬的侍從,只帶了兩個近衛,才堪堪跟上他和青青的速度。

    饒是如此,夏日炎炎,正午時分這一路疾馳,幾人都免不了汗流浹背,素來最重儀表的公子朝也頗有些吃不消,待到帝丘城外,看到城池官道,兩側人流如織,一行人不得不放慢馬速,以免傷及路人。他這才發現,幾人之中,最狼狽的莫過於他自己,孫奕之和那個不起眼的青衣小僮或是因爲原本就膚色微褐,久經日曬雨淋,經此一路,竟都若無其事,連額上汗珠都不見一滴。

    而他平日敷粉飾面,又習慣了閒散遊逸,少有如此烈日奔波之苦,這會兒已是被曬得滿面通紅,鬢髮散亂,全然沒了先前如謫仙般飄逸俊美的形象,加上這一路奔馳的劇烈運動,呼吸急促,氣喘不已,再看那兩人的氣定神閒,不禁有些暗暗嫉妒起來。

    不論如何,他比孫奕之年長十餘歲,縱使昔日俊逸出塵,如今在某些人眼裏,終究還是久看生厭,比不得這等年輕鮮活的英武小將,只是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輕易讓出手中兵權,成爲一枚棄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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