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無邊出院了。
雖然說有點磨磨唧唧的,但是他還是在曲鸞不停的拉扯之下下了牀。其實他在住院的第一天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是風靈兒爲了保險起見還是讓他多住了兩天,反正也不用怎麼花錢。
凌無邊很享受這麼短短而又平安無事的兩天,這裏他還可以仗着自己病人的身份欺負一下曲鸞,沒事就讓她給自己削水果或者是帶飯菜,而每一次曲鸞都只是惡狠狠地瞪他幾眼就去忙活事了。
畢竟不管怎麼說,凌無邊在那一場火災裏面犧牲那麼多,待遇好一點也應該。
但是出了院之後凌無邊就知道自己要面臨什麼事情了。
老王開車把幾人接到了他的那個小樓裏面,風靈兒在老王離開之前問道:“那個消防員現在怎麼樣了?”
琢磨了一下之後老王說道:“其實也還好,昨天就醒過了來了,但是身子骨挺虛弱的。不過這段時間我按你的要求佈置好了病房,那些東西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風靈兒笑了笑說道:“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我現在要保密。不過我問你,那個降頭師你們現在搞得怎麼樣了?”
老王聽到降頭師就有點心煩:“還能怎麼樣,就那樣!”
風靈兒直接問到:“就那樣是怎麼樣?上一次那個劉隊沒有給我把話說完,那個降頭師是不是在你們那起了什麼事情?”
老王把車門“啪”的一聲就關上了,掏出了一根菸就準備抽起來,但是一時間自己的打火機不知道丟哪裏去了。風靈兒見狀,打了一個響指之後瞬間老王的煙就點着了。
抽了兩口之後老王對着頭頂吐出了幾口煙,緩緩地說道:“還真的是什麼都瞞不住你。你要是有誰娶了,私房錢都別想藏。”
風靈兒笑了笑就低下了頭,臉上滿是憂傷。
娶她,這是個幸福的事情。風靈兒在記憶裏面依稀的記得有一個男人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但是現在的話……現在的話可能也已經不在人世了吧。對於那個人的記憶,風靈兒也只剩下了模模糊糊的影像,她已經不敢在奢望幸福了。
老王並沒有察覺到風靈兒臉上的異變,自顧自地又抽了幾口煙之後就說道:“那個傢伙我打過交道,以前就是所裏面的常客,什麼壞事沒做過。本來這小子在前兩年送出去了之後就沒再回來了,我本以爲改邪歸正了,結果乾起這樣的事情了。”
老王猛抽了一口煙之後嗆了一下,似乎是在發泄着心中的不滿。
“那小子家裏也不管他,從小就沒有受過多好的教育,成天就想着發大財發大財,就好像他那麼想錢就真的會出現一樣。
反正他破事一籮筐,這裏半天也說不完,要不是最近的這個案件我這輩子估計也見不到他了。這小子我上一回見的時候,畫的花裏胡哨的跟個鬼一樣,身上還插着什麼奇奇怪怪的,針還是圈?看着都疼。”
風靈兒馬上就問道:“你見過了?”
老王又抽了一口煙,一下子就只剩菸屁股了。他把煙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之後說道:“是啊,見過了。這小子一身的邪氣也不知道是哪裏沾的,總之邪門得很。
上一回我手下在那個白領家裏面翻出來他的信息了,當天晚上我們的人就想去抓人,我給勸了半天才推到了第二天中午。這玩意接觸的多了,我現在也怕晚上和這些東西硬碰硬了,反正第二天局裏面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就去抓人了。
但是這一去什麼也沒有抓到,反而他們回來了之後滿臉的黑氣就像是中毒了一樣,我們帶去醫院裏面也沒轍。
後來聽說這幾個小夥子在裏面鬼打牆了,亂七八糟的他們自己都記不住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後來他們在醫院裏面躺了幾天,也就沒什麼事情了,只是性格就都有點變了。”
這一下似乎是有點不對。但是老王這時候再一次把車門拉開就準備走了,風靈兒趕緊說:“那我們下午見,你先帶我們去找那個降頭師,我們晚上在去病房裏面看那個消防員。還有你到時候讓那幾個人也過來給我看看,萬一真有什麼事情我也可以幫忙解決。”
老王在車裏面比了一個OK的手勢,踩下了油門就離開了。看着老王一席捲塵,遠處的太陽也在漸漸的起來了,風靈兒抱着胳膊看了看太陽就回到了屋子裏面,一下子就和凌無邊對上了眼。
曲鸞捧着一坨新鮮的肉泥,這個是按風靈兒說的方法做出來的,裏面不但是混雜了各種奇怪的內臟,還有不少她忍着噁心在附近挖來的蟲子。不過對於凌無邊,曲鸞則只是微笑的說道:“牛肉泥而已啦,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是對皮膚特別好!”
凌無邊皺着眉頭看了一眼,一股無比奇怪的味道正在充斥着這個不大的房間。看了一會之後凌無邊問道:“這個東西真的可以嗎?”
風靈兒點點頭說道:“我做出來的東西自然不必懷疑。這個東西你一會把臉貼上去就行了,剩下的我來處理就好。”
凌無邊問道:“這玩意……怎麼起作用的?”
“大概就是取了一點那個消防員的血,再混以我的獨家祕籍,慢慢的這些肉就會沁到你的皮膚裏面改變你臉的形狀以及你的氣息,然後你就會和他一個樣子了,是人是鬼都分不出來你們兩個的。”
“這個方法……可是你那個什麼,漆無制蠱?”
風靈兒點點頭:“你還是挺聰明的嘛。不過我這個是正版的,不像是小鬼的那個有副作用,會侵蝕目標的心神毀掉他們的心智。反正這個東西是我做出來的,你就放心好了,肯定不會有事的。”
凌無邊看見曲鸞手上的肉泥動了動,但是一下子又恢復了平靜。
嚥了一口口水,凌無邊略帶着絕望就躺在了牀上,生無可戀的說道:“那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