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餐廳後,唐曉晨沿着馬路往回走,她並不着急回去,因爲這個時候已經快到午休的時間。【首發】
她一隻腳踩在邊緣線上,另一隻腳緩緩的跟上去。她的平衡感不好,所以要格外的集中精力。這樣,她便沒有心思想別的東西。
恰是因爲她太過集中,完全沒有意識到從車上下來的男人。男人跟在她身後,嘴角帶着淡淡的微笑。
突然,唐曉晨一個趔趣,跌入了溫暖的胸膛裏。她微微閉着眼,沁入鼻孔的是熟悉的味道。
這種乾淨又自然的清香,一定是來自於有輕微潔癖的上官曄。
她從上官曄懷裏探出頭,臉頰泛着紅暈,大概是不好意思了。
“高跟鞋都無法駕馭的人,爲什麼要挑戰這麼高難度的動作呢?”上官曄將她扶正,臉上的笑容淡淡的,眼睛裏卻閃着異樣的光。
他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只要靠近她半分,心情便不受控制。都說男人的身體裏永遠住着一個男孩,而她,是喚醒這個男孩的祕密鑰匙。
上官曄的眼神彷彿有一股可怕的吸力,盯得久了,似乎會被他吸進去。所以,唐曉晨不得不錯開目光。
“傻丫頭,爲什麼不說話?”上官曄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唐曉晨倏然擡起頭,聲音低低的,“我沒有不說話,只是不知道說什麼。”
她後半句說的更輕,可上官曄還是聽到了。他們變得越來越尷尬,這種尷尬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
“曉晨,我可以跟你一起走走嗎?”上官曄抿了抿脣,轉而看着前方。
唐曉晨點頭,走在上官曄身側。
他們之間隔着半米的距離,似乎都是在有意控制。
上官曄安靜的時候像一副精美的油畫,尤其是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他的側臉真的沒有一絲缺陷。彷彿每一筆都是畫家的精心雕琢,完美的恰到好處。
老天爺把最好的外表給了他,卻沒有給他最完美的人生。上官曄經歷的苦痛比平常人的一生都多,他總是一個人默默承受着,然後告訴別人,他真的沒關係。
這樣的上官曄,堅強到讓人心疼,卻又是他的魅力所在。
他的一舉手一投足,甚至細小到一個眼神,都散發着與衆不同的魅力。這種魅力與白慕寒不同,是沉靜而又優雅的。
你無法評判他們誰更優秀,在她心裏,上官曄不輸白慕寒分毫。只是,她的心給了白慕寒。
“曉晨……”上官曄扭過頭,微微蹙着眉,喊了她一聲後突然不說話了。
唐曉晨應了,又問,“上官,你想跟我說什麼?”
“沒事。”上官曄用微笑掩飾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唐曉晨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覺得他們之間的縫隙越拉越大。想要回到出租屋的那段時光,怕是永遠不可能了。
唐曉晨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細弱蚊蠅。
“快到白氏集團了,我就送到這裏。”上官曄停下腳步,道。
唐曉晨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不知不覺走了半個多小時。
“好的,你路上小心。”她微微一笑,轉身先走。
上官曄走出五米不到,再回過頭來看她。她的身影變得有些模糊,就像一副朦朧的印象畫。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他纔不得已離去。
其實,他想問,要怎麼樣才能消除尷尬,怎麼樣才能讓她重新依賴他?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爲答案,他是知道的。
以前,她不知道他的心意,甚至連他自己都是懵懵懂懂。所以,她單純的把他當成朋友,他也沒有期望太多。這種要破不破的狀態,恰恰是最完美的。
現在,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大概也知道了他的心意。這種情況下,除了疏遠對方,再沒有更好的做法。
愛一個人不是佔有,是看着她幸福就好。
回到公司後,唐曉晨剛在位置上坐下,白慕寒就推門出來,像是算準了時間。
“笨蛋,你去哪兒了?”白慕寒皺着眉頭,語氣有些焦急。
唐曉晨不打算把她去見石靜的事情告訴他,便道:“我出去透透氣,辦公室裏太悶了。”
“那你也應該跟我說一聲,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不接。”
電話?
“我想起來了,我手機調了靜音。”唐曉晨不好意思的扯着嘴角。
她睡覺前要麼靜音要麼關機,從來不記得調回來,這纔沒有接到白慕寒的電話。
“下回不要亂跑了,有事先跟我打聲招呼。”白慕寒身後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
唐曉晨剛要點頭答“是”,身後想起一陣咳嗽聲。
聲音的主人,她不用看也知道。
“總裁,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彙報,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阿進撇撇嘴,強忍着笑。
白慕寒突然板起臉,鬆開唐曉晨後,朝總裁辦公室裏走去。
阿進故意瞄了唐曉晨一眼,小聲道:“秀恩愛的時候小心點,我怕長針眼。”
“阿進,你是想被開除嗎?”白慕寒渾厚的聲音隔着門傳來,嚇得阿進急忙住嘴。
唐曉晨偷笑,被阿進滑稽的樣子逗樂了。
大門關上的瞬間,阿進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總裁,我已經查過了a市所有的醫院、療養院、甚至是養老院,都沒有葉蘭英這個人。”
他雖然不知道葉蘭英是誰,但總裁這麼着急找她,想必此人十分重要。
聞言,白慕寒沒有說話,而是低頭思考着什麼。
阿進試探性的開口,“總裁,要不要擴大搜索範圍?”
“不用,你先出去吧。”白慕寒的語氣異常平靜。
隨後,他起身站在落地窗邊,認真思考起來。
葉蘭英既不在英國,也不在a市,難不成憑空消失了。還是說凌美華並不是像他們想的那樣,而是把葉蘭英藏在了別的地方。中國這麼大,如果一點線索都沒有,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從上次凌美華接到的那個電話,還有她一系列反常的舉動來看,葉蘭英肯定就在a市。在他眼皮子底下,爲什麼找不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