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這是我的辭職信。（首發）”唐曉晨思慮再三，最終還是選擇把辭職信交給白慕寒。
話音剛落，白慕寒的心尖猶如被鋼刀觸碰。他遲疑幾秒，道：“放下吧。”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還有，祝你幸福。”唐曉晨嘴角微微上揚，凝視白慕寒一眼後轉身出去。
從今往後，他們應該沒有機會再見面了。在此之前，她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
唐曉晨收拾好東西，抱着盒子下樓。小張路過，見她這樣，隱約猜到不妙。
“曉晨，你這是幹什麼？”小張湊過來，蹙眉盯着唐曉晨手裏的盒子。
唐曉晨微微一笑，伸手勾住小張的脖子，“給你個臨別擁抱，以後少了我跟你鬥嘴，你肯定會寂寞的。”
“你要走？”小張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唐曉晨無所謂地聳聳肩，一拳打在小張的胸膛上，“我已經辭職了，正好再過一個月就是春節，打算回家陪陪爸媽。來年開春回學校準備畢業論文，其他事以後再說。”
“你怎麼能說走就走，你走了，我找誰一起逛街啊？”小張一個狼抱撲過來，唐曉晨急忙把盒子舉過頭頂。
雖然她超級煩小張這股子娘炮勁兒，但人都要走了，就勉爲其難讓他抱一下吧。
“喂，你哭了啊？”唐曉晨聽到淺淺的嗚咽聲，險些笑出來。
小張立馬直起腰板，反駁道：“誰哭了，我纔沒有哭。”
“沒哭就好，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多不好。還有啊，沒事少去逛街，掙那點錢都不夠你花的。”
“你怎麼比我媽還嘮叨，趕緊走吧。”小張背過臉去，偷偷抹了下眼淚。
唐曉晨忍着笑，心裏也很捨不得。
這是她第一份工作，雖然有不開心，但交到了一大羣好朋友。小張、阿進、上官曄、白祁軒、上官雨，包括從不給她好臉色的石靜，還有暗地裏使壞的黃雅。當然，還有她一輩子忘不掉的白慕寒。
每一個人路過你的生命，不論好與壞，都會留下一段回憶。就算離開了白氏集團，她還是會記得他們。
“阿進呢，我想親自跟他道別。”唐曉晨輕嘆一口氣，眼裏氤氳着水霧。
小張給她指了個方向，等她走出幾步，忙掏出紙巾擤鼻涕。
爲了給小張留點面子，她並沒有當面拆穿。
阿進正在處理手頭上的工作，看到唐曉晨帶着行李過來，也有些驚訝。
唐曉晨面帶微笑地走過去，將盒子放在阿進的桌上，“我把老闆給炒了，厲害吧？”
“我進公司這麼久，你還是第一個把總裁炒了的人，不過你真的想好了嗎？”阿進提醒道。
因爲他知道唐曉晨不光把白慕寒當成上司，更是把白慕寒當成男人。
唐曉晨點點頭，嘴角抽了抽，努力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是來跟你道別的，你可千萬別像小張那樣哭哭啼啼，很丟人的。”
“放心吧，我要哭也是躲起來哭，誰像小張那麼笨。”阿進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微笑道。
“誰在說我？”小張一個噴嚏震天響，嚇得唐曉晨和阿進呆立當場，動都不敢動。
過了半晌，唐曉晨憋着笑，擡頭遞給阿進一個眼神，“我走了，你好好工作，有時間我們私下聚。”
“嗯。”阿進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唐曉晨攔了輛出租車，並沒有回去的打算，而是讓司機送她到畢家成下榻的酒店。
下車後，唐曉晨把盒子寄存在前臺，掏出手機給林奇打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林奇應該是不想再見到她了。
唐曉晨不死心，直奔畢家成的房間。她還未走近，遠遠地就看到林奇站在房間門口。
“唐小姐，畢先生不想見你。”林奇迎上前，不好意思地衝唐曉晨點了點頭。
唐曉晨抿脣道：“我知道畢老先生不想見我，但今天不見到他，我不會走的。”
“唐小姐，畢先生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你爲什麼這麼倔呢。白氏集團的事情畢先生有他自己的考量，就算你見到畢先生，他也不會答應的。”
“你不用勸我了，如果畢先生不見我，我就一直跪在這，跪到他願意見我爲止。”唐曉晨撲通一聲跪下，膝蓋與地面猛烈碰撞，發出的聲音讓林奇心生不捨。
可有畢家成的命令，他也不敢把唐曉晨放進去，只能上前拉她，“唐小姐，你跪在這裏也沒有用，畢先生不會見你的。”
唐曉晨不說話，像個木偶似的僵直上身。不管林奇使多大勁拉她，她就是一動不動。
今天過來是孤注一擲，她賭畢家成還是看好白氏集團的，也相信畢家成不是個薄情的人。
“如果你非要跪在這，我也沒辦法。”林奇重重地嘆了口氣，推門進去。
畢家成半倚在沙發上，平淡地問了句，“她還沒有走？”
“畢先生，唐小姐跪在外頭不肯走。她說如果您不願意見她，她就跪到您願意見爲止。”林奇如實道。
畢家成緩緩閉上眼，擡手揮了揮，讓林奇出去。隨後，自己坐在沙發上品茶。
那丫頭雖然倔，但他只要不出去，她跪累了自然就會走。雖然他原本打算注資白氏集團，可遭此一劫，白氏的競爭力遠不如其他幾個集團。等白氏集團度過這次危機，他也要重新考量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唐曉晨始終保持一個姿勢，未曾挪動半分。膝蓋疲軟得很，小腿也已經麻木。她咬咬牙，愣是不讓自己站起來。
一個小時不行就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不行就三個小時。只要她有恆心，畢家成一定會給她機會。
這是她臨走前能爲白慕寒做的最後一件事，就當報答他無數次的寵溺和關愛。
天色漸晚，樓道里的燈光照在唐曉晨瘦弱的身軀上。她面色發白，脣無血色，整個人看上去虛弱不堪。
林奇實在不忍心，走過來勸道：“回去吧，再這樣下去你撐不住的。”
“不見到畢老先生我不走。”唐曉晨咬緊牙關，一字一頓。
話音剛落，她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整個人直直地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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