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公司異常緊張的氣氛，唐曉晨渾身的細胞也處於高度運轉當中。（首發）她從阿進口中得知金融危機波及白氏集團的消息，但具體損害多少，心裏根本沒譜。
可剛纔白慕寒經過時臉色鐵黑，眉頭微蹙，她從來沒見白慕寒這樣，恐怕白氏集團這次確實受到了重創。她也想幫白慕寒做些什麼，但一沒錢二沒能力，只能坐在一旁乾着急。
白慕寒驅車趕到石沛東住處，卻被管家擋住。管家頗爲禮貌地給白慕寒倒了杯茶，道：“白先生，很不好意思，我家先生現在不在家。”
“他去公司了？”白慕寒四下打量一圈，確實沒在客廳看見石沛東。
這樣一來，他更加確信石沛東是故意躲他。
“我也不知道我家先生去哪了，要不您改天再來。”管家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白慕寒放在口袋裏的手緊了緊，深知再等下去也沒意思，只好選擇離開。
然而他並未走遠，而是將車開出一段距離，自己坐在車裏等。
如果石沛東在家，他總要出門。如果真的不在家，他也要從這條路回來。
白慕寒等了十多分鐘，石靜的電話打了過來。他一邊接電話，一邊留意過往的車輛。
“總裁，跟我們合作過的銀行大多受到波及，自身難保。沒有合作過的也知道我們的危機，不肯借錢。眼下唯一的突破口，就只剩下石沛東了。”石靜如實道。
白慕寒嗯了一聲，將電話甩在一邊。
他接手白氏集團以來，大大小小的危機碰到過不少，這次對他來說確實是個坎兒。
就在白慕寒苦思冥想之際，石沛東的車從他面前經過，開往別墅方向。
白慕寒一個漂亮的超車，穩穩地擋在石沛東車前。
司機見穿不過去，只能將車停下。
白慕寒下車，徐徐走到石沛東面前，沉聲道：“我剛纔去府上拜訪，管家說你不在，果然是不在啊。”
他的語氣裏帶着幾分挖苦，石沛東自然能聽得出來。可石沛東似乎是打定主意當傻子，就是不認賬。
白慕寒也不急，很有禮貌地說了句，“石先生要是有時間的話，不妨跟我談一談。”
“都已經到家門口了，不請白總裁進去坐坐也不像話，是吧。”石沛東微微一笑，算是答應跟他談談。
白慕寒移開車子，跟在石沛東車後。
管家見白慕寒跟石沛東一起回來有些驚訝，但卻沒表現出來，依舊把白慕寒剛纔來過的消息跟石沛東說了一遍。
石沛東請白慕寒坐下，徑自喝了口綠茶，道：“白總裁今天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無事不登三寶殿，但石行長也是聰明人，應該早就猜到我來的目的了吧。”白慕寒嘴角上揚的弧度剛剛好，多一分則奉承，少一分則冷淡。
石沛東把玩着手裏的杯子，擡頭看着白慕寒，“我老了，腦子不如白總裁靈光。”
“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白氏集團受金融危機影響，急需一筆錢週轉，我想從你這裏貸款。”
“金融危機確實厲害，但受到波及的何止白氏集團，我也是深受其害。以銀行現在的實力保住自己都困難，哪有錢借給白氏集團。”
石沛東這樣敷衍的說辭，白慕寒自然不信。但爲了集團的利益，不好跟石沛東撕破臉，只能小心周旋，儘量滿足石沛東的要求。
“如果這次能貸款成功，我支付的利息將比平常高出三成。”商人無非爲了一個“利”字，只要他條件足夠誘人，不怕石沛東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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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成？”石沛東扯了扯嘴角。
白慕寒出手確實大方，白氏集團要借的資金數額絕對不少，加息三成後他能多賺一大筆。再加上跟白氏集團合作本身就是一個好交易，絕對不會讓他吃虧。可他有諾在先，只能放棄這個合作。
“三成不滿意是嗎，我可以加到五成。另外白氏集團可以跟你的銀行簽訂長期合作，你覺得怎麼樣？”白慕寒見石沛東沒有反應，只好加大籌碼。
高手過招，輸贏可能就在一秒鐘。只要他有足夠的誠意打動石沛東，接下來的事就好辦許多。
“白總裁提出的條件很誘人，我怎麼可能不滿意。但我現在確實是自身難保，幫不到白總裁，還請見諒。”石沛東咬死沒錢這個理由，根本不打算鬆口。
白慕寒思忖片刻，緩緩道：“我今天是帶着誠意而來，但石行長好像沒什麼誠意啊？”
石沛東輕笑一聲，放下手裏的杯子，“我也是實話實說，就算白總裁給我加十成的利息，我也拿不出來錢。”
“石行長拒絕得這麼徹底，難道有人事先打了招呼？”白慕寒如蒼鷹般遒勁的目光停留在石沛東臉上，不肯放過石沛東的每一個表情。
他開出的條件沒有問題，石沛東依然拒絕，甚至不給他商量的餘地，那就是鐵了心置身事外。如果不是事先有人打了招呼，石沛東絕對不會這麼做。
因爲商人習慣給自己留條後路，以備走投無路時能東山再起。放着白氏集團這麼大的靠山不要，這絕對不是石沛東的風格。
“不管有沒有人跟我打招呼，我都沒有錢拿出來借給白氏集團。白總裁有時間在這裏跟我周旋，還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的應對策略。金融危機猛得很，再大的集團都有可能一夕倒閉，白總裁也要小心應付。”
石沛東不緊不慢的口氣帶着幾分看好戲的心態，這也讓白慕寒更加清楚，就算他今天把白氏集團拱手相讓，石沛東也不打算拿一毛錢出來。
再這麼周旋下去也沒結果，白慕寒起身道：“那我先走了。”
石沛東點點頭，微笑着送白慕寒出門。
離開石沛東的住處，白慕寒又打電話跟石靜確認了一遍，依舊沒有銀行肯幫他們。
一旦涉及到金融危機這個敏感話題，大家第一反應就是明哲保身，尤其是銀行，金融業的巨頭，能存活下來實屬不易，怎麼可能把錢掏出來給別人。更何況銀行也怕借出去的錢顆粒無收，導致自己血本無歸。
但是車到山前必有路，總之只要有他在，白氏集團絕對不會倒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