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葉芷蔚都到南王府去,這大大出乎於白晴她們幾人的意料之外。
南王如今除了葉芷蔚,誰也不見。
一時間,南王府內充斥着怪異的氣氛。
三位姨娘都想知道南王近況如何,但葉芷蔚安排了府裏的侍衛,將南王住的院子整個圍了起來。
四天過去了,南王府裏已經籌備了香燭白綾等物,白晴掐着指頭計算着日子。
“死了沒了?”每天葉芷蔚一離府,秋雙就急着去打聽。
風易揚緊緊跟在秋雙的身邊,縮着肩膀,盯着樹上掛着的白綾,“娘……我有些害怕。”
秋雙怒衝衝瞪了她的兒子一眼,“怕什麼,府裏這麼多人。”
“父親要死了麼?”風易揚脫口而出。
秋雙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冤家,快住口,當心讓人聽見。”
兩人順着小路繞過南王住的院子,從後面的腳門進到了院子裏。
這裏平日極少有用通過,所以沒有侍衛守着。
風易揚顫顫巍巍的往前走,時不時伸手去拽他的母親,“娘,你說,父親要是死了,二哥和三哥會不會把我們趕出府去……”
秋雙沉了臉色,她兒子雖然年級纔不過十三,可是隻要一想到風暮寒當年才十歲就入了軍中,跟她的兒子比起來,還要小上三歲,爲何她的兒子就像是沒長大一樣,什麼也不會,什麼都要依賴在她身上。
“所以我們現在纔要去尋王爺,問他要個話,咱們母子纔能有個安穩的活路。”
“咱們要離開南王府麼?”這幾天只要一提及這個問題,風易揚就像被開水燙到一樣。
“只要我們手裏有錢,就什麼也不怕。”秋雙帶着風易揚從後面進了院子。
南王身邊的侍從正好從屋裏出來,擡頭與秋雙撞了個正着。
“三姨娘?”侍從一臉的驚訝,“你這是……”
“王爺呢?”秋雙挺了挺脊背,擺出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王爺剛睡了。”侍從連眼皮也不擡。
秋雙帶着風易揚直接往裏便闖。
“三姨娘?”侍從伸手想去攔住她,卻不
想秋雙怒衝衝向他喝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來碰我!”
侍從猶豫的功夫,秋雙直接就進了門。
屋子裏光線很暗,牀上的帳子垂着,南王側身躺着,朦朧中看不清他的面孔。
秋雙進了屋子,風易揚緊貼着她,兩人站在牀前。
“王爺?”秋雙戰戰兢兢的喚了一聲。
牀上的南王動也不動。
“王爺,您醒一醒……”秋雙又仗着膽子喊了句。
見南王一動不動,她一眼看見桌上放的藥碗,悄悄湊過去,將碗拿起來,把藥傾倒在了屋角的盆栽裏面。
這個時候還喝的什麼藥,不如早死早利索。
風易揚縮着手腳站在一邊看着,一聲不吭。
牀上的南王突然身子動了動,秋雙嚇的忙把藥碗放回到桌上。
就在這時,門外又響起侍從的說話聲:“二姨娘,王爺才睡着,您不能進去……”
門簾一挑,馮採珍帶着風紹文進了門,正好看見秋雙他們站在牀前。
秋雙不禁挑起眉毛,沒想到她們也來了。
“採珍姐姐,你們這是做什麼?”秋雙故作不解問。
馮採珍冷笑一聲,“這話問的好,我倒想先問問秋雙妹妹,大半夜你不睡覺,跑到這裏來做什麼!”
“多日不見王爺,妾身有些不放心……所以才帶着易揚過來瞧瞧。”
沒待馮採珍開口,風紹文翻了個白眼,嘲諷道:“你們有什麼不放心的,不會是想來瞧瞧王爺斷沒斷氣吧?”
這就像是一道遮在人們頭上的遮羞布,一下子就讓風紹文給挑開了。
“喲,我說大老遠就聞着股腥味,原來大夥都在呢。”白晴不知時候時候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她的兒子,風明輝。
秋雙緊緊咬着嘴脣,她沒想到,這些人居然跟她打着同樣的心思。
“既然大夥都在這,就別再藏着掖了,索性全都說開了,王爺現在就在這,你們想要什麼,不如早點說清,也免得我們大夥起了衝突。”
秋雙咬了咬牙,道:“我要的不多,只要我那院子所有的家當,再給把南王府的家產分給我
們三分之一,我們立馬就走。”
白晴揚了揚眉毛,“三分之一的家產,你也真敢要!”
“我有什麼不敢要的,我生的是兒子,你們生的也是兒子,你們又沒有比我們尊貴多少。”
白晴咬着後槽牙,“依我說,最多可以讓你帶走你那院裏的東西,別的你休想拿走一分一毫!”
“你……”秋雙氣的用手指着白晴,“我早就看出來了,你這狠毒的女人,你是想讓王爺快些死了,然後好把我們娘倆趕出去!”
白晴一瞪眼,“就算是把你們趕出去又如何,現在這府裏可是我說的算!”
白睛跟秋雙兩人正在對峙着,一旁馮採珍的兒子風紹文悄悄移到牀前,突然猛地挑起帳子,俯身一把抓住了南王的手。
“唉?三少爺這是要做什麼……”等白晴跟秋雙發現時,風紹文已經狂笑着揚起手中的一張奏摺。
“那是什麼?”白晴猛地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
風明輝反應最快,伸手便想去搶那張奏摺,可是風紹文卻將身子一閃,躲開了。
“你們別白費力氣了。”風紹文得意到,“等我承了世子之位,到時有你們好看的……”他正笑的得意,忽覺手上一空,那張奏摺不翼而飛。
“本王倒想看看,你想如何承那世子之位。”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只把衆人嚇的一哆嗦。
所有人循聲望去,只見帳子裏,南王的身影緩緩坐起。
剛纔還氣若游絲的南王,在瞬間之內已經恢復了活力,目若寒星,正盯着他們。
白睛吞了一口唾液,“王……王爺?”
秋雙只覺得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風易揚更是嚇的魂飛魄散,抱着腦袋大喊着:“詐屍啦!父親詐屍啦……”
風易揚不可置信的看着帳子裏的那隻手,慢慢揚起,手上還拿着他好不容易纔弄來的,印有南王手印的奏摺。
那張奏摺離他是如此之近,彷彿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它抓在手裏。
可是現在,它正被南王握在手裏。
他看到南王攥起拳頭,那張奏摺轉眼間便在他的掌心縮成了一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