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蔚見風暮寒走進門來,連忙與衆人一同起身。
葉東舟等人紛紛上前見禮,雖說風暮寒還不及弱冠之年,但他的身份卻擺在這裏,除卻鎮國公外所有人都得向他行禮。
風暮寒對於衆人見禮熟視無睹,直接進了明宜堂,來到地上跪着的那兩個男人面前,上下打量。
那兩人雖不知道風暮寒身份,但聽衆人都稱他爲世子,又見他目光如刀,直盯得毛骨悚然,連連向後挪動。
“不知鎮國公打算如何處理他們兩人?”風暮寒幽幽道。
鎮國公猶豫道:“本想將他們送去順天府尹紹大人那裏……”
風暮寒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本世子正好在這裏,便替您代勞了。”說着向門喚了聲:“青衣。”
“屬下在。”青衣如同幽靈般出現在門口。
“去將他們的人頭交給紹大人。”風暮寒面無表情道。
那兩人大吃一驚,還沒等開口求饒,忽覺身後一道涼風掃過脖頸。
兩人的腦袋竟直接掉了下來。
“啊!”明宜堂裏頓時響起女子尖銳的慘叫聲。
所有的丫鬟跟婆子俱都嚇的面無人色,有些膽小的直接就暈倒在地上。
二夫人與李氏掩面轉身,不敢直視,葉瑤琴則是把眼睛一翻,直接吐了白沫。
鎮國公沒想到南王世子手下竟出手如此狠厲,兩名男子的屍體栽倒在地上,腦袋卻已經不見蹤影。
葉東舟看到地上的屍體後嚇的向後猛退幾步,嘴裏支吾着,“世……世子,此事……怕是不妥吧?”
風暮寒鳳眸冷凝,“不過是幾個無名鼠輩而已,在南王府時,都要剁碎了喂狗的,不知你們府上都用來做甚?”
葉東舟白了臉,聞着那滿屋子的血腥之氣,連連作嘔。
風暮寒緩步來至葉芷蔚身邊,直接坐了她剛纔坐的位置,上首的鎮國公有些坐立不安。
說到底,這是他們的家事,就算南王世子與葉芷蔚有了婚約,可是還沒成親呢,怎麼好直接管了他們家事?
風暮寒似乎看出鎮國公
心中所想,冷笑一聲:“久聞鎮國公在西北帶兵時殺伐果斷,沒想到處理起後宅之事卻是婦人之仁,本世子也不想多管你們家事,唯想待待欽天監定的吉日到時,能順順利利的將你們府上的三小姐娶回去。”
鎮國公清咳幾聲,尷尬道:“今日之事我定會給世子一個交待。”
風暮寒微微頷首,“如此甚好,那本世子便拭目以待了。”說完他身子向後靠在了椅子上,鳳眸微眯,竟沒有走的意思。
鎮國公半天才反應過來,感情這位世子竟是要在這裏親眼看着他處理此事。
李氏看着眼前這一幕,心裏升起巨大的恐慌與絕望。
真是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鎮國公死死瞪着李氏,胸口怒火卻是越來越盛,“來人,請李氏屋裏的管事媽媽拖出去,杖斃!”
管事媽媽全身一震,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彷彿連求饒的力氣也沒有了,直接被婆子們拖出門去。
婆子們就在明宜堂前掄起板子,一時間,屋裏只聞管事媽媽淒厲的慘叫聲,以及木板擊打在身體上的重重悶聲。
葉瑤琴面無人色,李氏聽着,一顆心卻是越來越沉。
大約打了四十幾下,外面漸漸沒了聲息,不一會,有婆子進來稟道:“已經斷氣了。”
鎮國公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背主之人無需入殮,用草蓆裹了,扔去亂葬崗。”說完他轉頭冷冷的看了看李氏,“你身爲母親,卻對自己女兒疏於管教,導致瑤琴一錯再錯,罰她跪祠堂百日,抄寫女訓兩百遍,你多有過失,正合七出之條,念在你與東舟夫妻一場的份上,將你退回本宗。”
李氏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鎮國公。
“什……什麼……退回本宗?”她原以爲,今日也許要吃些苦頭,請出家法之類,沒想到鎮國公竟直接讓葉東舟將她休了。
說得好聽,退回本宗,實際上這就是休妻,只不過爲了顧全她的面子,不先給休書,但所有的人都知道,若是好好的,怎麼會被送回孃家?
“老……老
爺……”李氏一頭撲倒在葉東舟的腳底下,“老爺,您不能休了妾身,妾身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這個家啊!”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落到如此下場,她費盡心思,不就是爲了他們這個家麼,爲了她的女兒能高攀個好人家,爲了讓她的男人能某得個好前程,也爲她自己能在人前顯貴。
葉芷蔚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李氏,她知道這一次,李氏再也沒有了翻身的可能。
葉東舟是個什麼樣的人,只怕她比李氏看得還要清楚。
這個人滿腦子裏想的只有他自己,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會幫着李氏說好話,他那後院還有幾房嬌滴滴的美妾,只要休了李氏,他以後就可以無所顧忌的去享美人之福了。
葉東舟不耐煩的一腳踢開李氏,“你自己做的事,還要我替你求情不成?”
“老爺!”李氏絕望的伸手去抓葉東舟的衣襟,葉東舟向後退去,但李氏仍緊抓不放。
就在拉扯間,自葉東舟的腰間掉下來一隻香囊,大紅色,上面還繡着並蒂蓮,一看便知是女子所戴之物。
葉東舟見此物掉在地上,連忙想將其拾起來,誰知李氏動作更快,一把便將此物抓在手裏。
“這又是哪個小賤人的東西!”李氏尖叫起來,“難怪你想休妻,原來是心裏又有人了!”她站起來去扯葉東舟的袍子。
葉東舟自知理虧,可是又覺着當着南王世子的面,丟了自己的臉,於是猛地推開她,厲聲道:“此事與你無關,識趣的你便把東西給我,老老實實的回去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回李府去。”
李氏手裏捏着那隻香囊,臉色青白,“老爺當真要休了妾身?”
“別廢話,快點把東西還我。”葉東舟不耐煩的伸出手去,“你剛纔也聽見了,這是父親之命,我這做兒子的怎可不聽。”
李氏嘴脣翕動幾下,顫顫巍巍將拿着香囊的手伸出來。
葉東舟以爲她想把東西遞過來,於是湊過去接。
李氏突然猛地向前一撲,一把抓住了葉東舟的肩膀,照着他的耳朵便咬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