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巨網在雨中散發着一股陰森森的烏光,其材質絕對不同一般。
況且春嬌還帶着兩個人,這一定對她會造成不小的影響。
夏商有些擔心,但等他的擔心剛剛冒出的時候就感覺頭頂傳來了一股巨大的阻力。
春嬌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幾乎瞬間就和的巨網接觸。
第一次接觸,春嬌單手握劍一劍橫劈,似乎要將頭頂的巨網給劈開。她也料到劈開巨網不容易,所以這一劍已經凝聚了相當強橫的粉色真氣。
劍身與巨網接觸,那巨網似乎變得十分柔軟,這一劍劈下只是讓網子的絲線劇烈的變形,卻沒有將其劈開,等劍的力量散去,巨網又很快恢復了原樣。
這不知是什麼材質所制,春嬌微微一愣。
好在到了宗師境界,武者可以通過真氣在虛空中停留一段時間,不至於一招落空而不得不回到地面去面對那一批古怪的僧人。
春嬌腳尖連點,在虛空中穩住身形,同時又是三劍出手,再次嘗試。
結果卻和第一次一樣,巨網只是變形,很快就會恢復原樣,使得春嬌的一身真氣全都落在了空處。
“這東西似乎用蠻力衝不開。”春嬌道,然後左右看了看,”這麼大的網,一定有盡頭,找到牽網的人,可以突破。“
“不妥!”夏商打斷,“這種辦法太容易想到,對方一定會在各處重點把守,說不定還會有圈套。”
“那怎麼辦?”
“直接衝!任何可以伸縮的東西都是有極限的,這張網也是有極限的。以你的能力應該做到!”
經夏商提醒,春嬌眼睛一亮,順勢提氣準備用身體硬生生衝破網去。
“注意,網上或許會有劇毒,用真氣形成一道屏障,不要輕易接觸網面。”
“明白!”
春嬌一聲嬌叱,真氣瞬間透體而出,飛快在體外形成了一道近乎無形的光幕。
這一道光幕十分不起眼,又緊貼着身體,隔得遠了根本看不見。
在極遠的地方,就看見有人想憑着肉體突破這能籠罩正片天地的巨網,不由得陣陣冷笑。
可當他們看到那人衝擊巨網,讓巨網出現讓人瞠目結舌的巨大變形時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怎麼可能?”
這時,受到巨網巨大的反彈力,春嬌體外的光幕都已經開始變形,春嬌騰空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到了最後已經是錢進一寸都十分困難。
“差不多了!用劍!”夏商提醒。
春嬌立即細劍一出,同樣的一招批在已經撐大到極限的巨網上,就聽見“蹭蹭蹭”一連串線條崩斷的聲音傳來,一道巨大的口子出現在了三人眼前。
春嬌大喜,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
這種感覺就像是囚鳥終脫籠,天高任鳥飛,是說不出地暢快。
在回頭的一看,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張巨大的能籠罩整片成都民居的巨網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散去。
只看了一眼,春嬌就帶着夏商和阿嵐去了遠方。
在春嬌的急速之下,幾息之間就已經完全看不到事發地了。
細雨讓成都街上的人變少了,以至於在先前的偏僻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也不知那裏發生一切何時才能被人發現。
等到了一個尚有些百姓的集市上,春嬌才停了下來。
剛纔的驚魂時刻讓阿嵐嚇得不輕,加上先前又吐得厲害,好端端地衣裳已經被搞得十分狼狽,真個人也沒了精神。
春嬌表情也有些凝重,不知道心中所想。
“大人,現在去哪兒?”
夏商左右看了看,赫然發現“躍龍門”三個金字招牌就在眼前。
這就是緣分,註定了要在這裏吃一頓。
唯有夏商顯得很淡定,似乎並不爲之前的一切擔心,指了指躍龍門的招牌:“吃點兒東西再說。“
春嬌瞪大了眼睛:“大人!這時候你還有心思吃東西!“
“你看阿嵐把肚子裏的東西都吐乾淨了,當然要吃東西填飽肚子再說。”
“可是……”春嬌還想說什麼,卻被夏商打斷。
“你先退下吧,找周見仁處理一下。”
春嬌皺眉,卻也沒有反駁,恭敬地一拱手,然後退入了人羣之中。
阿嵐看着這一幕,有些奇怪,壓住心頭的害怕,問:“夏哥哥,爲什麼要讓那個姐姐離開?”
“不是說好的嘛?今天是陪你逛成都的。既然是答應下來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爽約對不?”
“其實……其實不要緊的。既然外面這麼危險,我們還是回去吧。”
夏商笑了笑:“有什麼危險的?走,進去吃東西。”
說着,也不管阿嵐的反對,硬拉着阿嵐去了酒樓裏面。
夏商表面輕鬆,內心卻已經將事情分析了許多。
此事回去客棧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因爲那些襲擊自己的人明顯是謀劃已久,既然是謀劃已久,說明自己的行蹤早就在對方的監視之內。那個客棧肯定是不能回去了!
正因爲春嬌的突圍,對方肯定會失去夏商蹤跡,夏商想要把自己重新隱藏起來,必然是要利用過這段時間做一點文章。
在春嬌面前夏商沒有明說,是因爲害怕給阿嵐增加心理壓力。
而叫周見仁處理一下,那是知道憑着周見仁的聰明,知道此事之後一定能明白夏商的意思。
夏商的意思是要周見仁回到客棧之中假扮夏商。
周見仁本就是書生,若是去了平時的輕浮,氣質上跟夏商極其相似,再加上他又是個極其英俊的青年,也和夏商相同,而且周見仁十分機智,扮演起來應該不會出現漏洞。
夏商這是要把敵人的注意力引到周見仁身上,然後自己才能在暗地裏的偷偷調查,看看那羣僧人跟什麼阻止有關。
這最有可能的就是春坊司舊派了。
夏商去了苗寨這麼久,回來之後春嬌的人又開始調查春坊司舊派,作爲春坊司舊派的力量一定會有所察覺,又或許從夏商一入成都對方就已經有了察覺。
雙方因爲站的位置不同,可以說現在雙方的矛盾是不可化解的,這也有不奇怪爲何春坊司舊派會對夏商下手了。只是那些僧人……似乎他們的身上的祕密還沒有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