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屍與不斬屍的區別就在於,一個雖然境界與法力都已是達到了進階的要求,瓶頸也已是打開。
但只要他一日不斬屍,一日便不成準聖中期的大能高手,那麼他便還是準聖初期的修爲,只能算是僞教主。
“吾爲……”
然而就在此時!此刻!此分!此秒!
那還在入魔之中的準提,忽而面色就是一陣大變!光華照耀!耀眼奪目!璀璨異常!
亮的刺眼!亮的發光!
最後化作了一金、一黑二色!
沒有任何雜質的二色!
各佔其身體之中的半邊天!
互不相讓!你爭我奪!你強我躲!你弱我追!
直至化作了均勻的黑、金二色!各自佔領着準提身體的一邊,不再變化了。
“斬!斬!斬!”
“佛!佛!佛!”
“魔!魔!魔!”
一聲聲的厲喝,從那閉目盤膝的準提口中,又一次的爆喝而出。
而那接引本來已是到了嘴邊的話語,在這一刻,亦是戛然而止!
怔怔的看着那還在閉目!但卻平靜異常、盤膝而坐的準提身上!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面見魔羅!無法無天!”
欣喜!這一刻!
那接引見到了此種情景!當即在其心中就是無盡的歡喜了起來。
卻見那準提此刻,在其這聲聲的宣告聲中。
便見那在準提身上各自佔領着一畝三分的一金一黑二色光芒,豁然之間就又是開始光華綻放了起來。
繼而在那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嘎然而止,豁然收斂了起來。
直至最後化作了虛無!無聲無息!
忽而之間,又是兩道光華再次出現!
一金、一黑二色!轉瞬即逝!
但見在那準提的身旁,此刻便已是現出了兩道身影!
一個身着佛寶袈裟!金光璀璨,耀眼奪目!徐徐生輝!
一個渾身漆黑如墨!黑的發紫,紫的嚇人!吞噬萬物!
“阿彌陀佛見過師兄!師兄安好!”
“嘎嘎嘎!無天見過道友!哈哈哈!”
兩聲一慈悲!一猙獰的呼喊之聲,在此刻豁然之間,在這紫霄宮中響起,向着那接引問候而去。
而那接引聞言,當即就已是知道了,自己的師弟這時已是成功的脫離了苦海,苦盡甘來,逃脫了這入魔化灰灰的危險。
心情豁然之間就是開朗了起來,連那本是常年不帶一絲笑容的臉上,亦是出現了絲絲的笑容滿面。
對着那自稱:阿彌陀佛與無天的兩位,當即就是回道:“甚好!甚好!”
“什麼!斬二屍?”
“這……”
那三清等人見此情景,哪裏還會不知道剛纔所發生在他們眼前的一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但饒恕是這般,那三清見此,卻更是忍不住的驚呼了起來。
要知道,一般人若是入了魔,哪個不是身死了,就算是他能夠僥倖逃脫出來的大能者,卻也會被其給脫了一層厚皮,或是掉落了一個境界。
可準提這廝也忒好運了吧!
這入魔你就入魔吧!
可!可!可!
可你丫現在竟然不但沒事兒,還因此而應禍得福,斬去了第二個屍身,因此而法力大進。
這這這!
這你丫還要不要臉了!
不帶這麼寒磣人的!
本來那還在一邊看戲的三清等人,此刻無不是滿心嫉妒的想到。
一臉“我沒看到!我什麼也沒看到’的樣子,欲蓋彌彰。
“難道這入魔還有如此神效?要不我也試試?”
那通天道人此刻見那準提因爲入魔而斬去了第二個屍身,當即很是疑惑的喃喃自語道,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
不過在他的話語一說出了口,馬上就迎接來了那老子與原始的一陣白煙,一副‘你狠白癡的樣子’。
直看得那通天道人是滿心的無奈和委屈。
不過想想也是,想那三清是何許人也,那可是盤古大神的元神三分所化。
生來就伴有開天大功德傍身,哪裏還會有入魔這一說法。
怕是就算這三清等人想要入魔,可那域外天魔還不想來呢!
(廢話!來了就是死!有病啊!那開天功德難道是說着玩兒的?)
不過這倒也怪不得那通天此刻會有如此幼稚的想法了。
實在是這準提這廝太過氣人了。
你說說看,你丫入魔就入魔吧!我們不攔着你!
可你這入一次魔,就升一級,直接把我們衆人都遠遠的拋在了身後,這事兒你丫可就做的不地道了啊!
要是按你這般做法,難道你丫下回再去入魔一兩次,就能一舉成聖了嗎?
這!這!這也忒逆天了吧?
雜也沒人!不對!是天道來管管啊!
這青天白日的,難道你丫準提是天道的親戚?還是說你丫是天道的私生子?
那三清道人此刻無不滿心嫉妒的腹誹道。
不過想想也是,你說這準提他這次的入魔,確實是有些太過狗血了一點兒。
而且還是帶有那種主角光環一般的外掛加作弊的升級,這可就大大的出乎了常理了。
要知道,那三清、女媧、接引等人,雖然在那鴻鈞開小竈的時候,由於這鴻鈞的偏心和天道的作私,讓那三清等人比這洪荒衆人提前了很大的一步,進階到了這準聖中期的大門口。
可這進階歸進階啊!
那也只不過是境界與法力的進階罷了。
說到底也只不過是比準聖初期牛掰那麼一點點兒罷了。
這還厲害不到哪裏去。
離那斬二屍還遠的沒有門子了!別說是門了!我看就是連窗戶都沒有。
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那準提竟然就因爲一點兒小小的怨念,再加上一次很是出乎衆人意料之外的入魔。
而且還是在這丫還在閉目盤膝,神智不清的情況之下,竟然就讓他丫的給稀裏糊塗的斬去二屍了?
這這這!還有沒有比這個更讓人崩潰的事情了?
還有沒有比這個更讓人心情鬱悶的事情了?
這簡直就是在藐視這方世界之中的天道。
神啊!道啊!
你快降個雷劈死這丫的吧!
省的我們看着心煩。
不提那三清等人此刻心中是如何的抱怨,是有多大的怨恨。
卻說那準提在這入魔了之後,在他的內心深處,此刻卻已是暗暗的大叫一聲:不妙了!
不過很可惜的是,誰叫這準提發現的太晚了呢?
於是乎,他便光榮的就義了。
被那無盡的怨念和無盡的怨氣所包裹。
可那準提是什麼人啊!
那可是天道註定了要他做佛教教主的人啊!
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去放棄呢?
所以那準提在面對着這無盡的怨念和無盡的怨氣時是夷然無懼,冷然面對!
心中默唸着他和接引過去兩人所整理出來的佛法,來對抗着這些負面的情緒。
可惜啊!若是這股怨氣是那無根之水,沒有一絲一毫的根基的話,那麼在這準提這位未來佛教教主的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就算是現在可以逞一時之兇,可要真是說到去消滅掉他,亦不過是遲與早的問題。
可偏偏問題就在這裏了,你想啊!這股怨念來自何處?
可不就是來自那準提的本身,他自己的內心深處!
這樣一來,這一股怨氣,那便是有了它自己的根基了。
而這本來可以手到擒來的事情,在這一刻忽然就便的撲朔迷離了起來。
因爲那準提在一邊爆發出無盡的怨念的時候,卻又在一邊用自己全身的法力來拼命的抵抗。
怨念是無盡的,可人力,尤其是法力,那可是有盡的。
這般長此以往下來。
那準提焉有不敗的道理。
不過好在那從旁有了接引的相助。
兩人同修一法,同生同源,又是心意相通。
如此一來,有了那接引此股新生力量的加入,那準提立馬就像是吃了小藥丸,打了激素一般的越戰越勇,連連告勝。
可惜此法不可長久,在那準提他還沒有成功完勝的時候,不想那來自於接引的這股新生力量就已是慢慢的消退了下來,直至又把那準提給打入了原型!
重新回到了劣勢之中去了。
真可謂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從此撲身做平民去鳥!
而也就是在這最危急的關頭,不想那接引在看到了這準提的慘狀之後,竟然是如此的毅然決然,寧願放棄自己未來的道途,也要去逼出自己的心頭精血來,助這準提一舉定乾坤,擺脫目前的險境。
但外在的力量就是外在的力量,就算是那接引已是拼勁了全力來相助準提,卻依舊是杯水車薪,遠遠的不足。
以至於那準提依舊是深陷險境,不可自拔。
但也正是這接引此刻毅然決然,爲了那準提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的模樣,卻也深深的又刺激到了準提那顆看似堅強,實則柔弱的內心。
讓那準提慢慢的回想起了他與接引過往億萬載,無數歲月之中,師兄弟兩人一起曾走過的點點滴滴!
那一刻!準提醉了!
不是喝着酒喝醉的,而是被自己師兄弟兩人的感情所陶醉了。
美好!好美!
準提此刻只覺得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此生吾有此一兄長足以!夫復何求!
那一刻!準提的全身大放光彩!
本來越戰越衰的佛光,在這一刻耀眼奪目!
那本來堅韌異常的魔氣,在這一刻,在那無盡佛光的照耀之下,終是再也抵擋不住他的璀璨光華,漸漸的敗退、消散、無影無蹤。
這一刻!也就是在這魔氣敗退,怨氣消散的這一刻起!
那準提他終於悟了。
“就算是我師兄弟二人受到了再大的排擠又如何?
就算是我師兄弟二人此聲再也不能更進一步了又如何?
有我!有師兄!此生足矣!
師兄不行!有我來擋!
我師兄弟二人都不行!又有何懼之?
這天又有何可怕!
我就是我!
我命由我不由天!”
此刻那準提猶如頓悟了一般似的醍醐灌頂!世間所有的一切一切,他都有了一絲的明悟!
就猶如那開了靈竅一般,頓時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涌上心頭,各種滋味不足以向外人道也!
準提他頓悟了!亦是覺悟了!
終脫險境斬二屍,
因禍得福歡喜足,
一朝頓悟尤見日,
喜上枝頭眉上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