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深接到主人的調教命令時,雖然無法從主人的神色中一窺端倪,但從籠罩在主人周身的氣場來看,那個小助理離死不遠了!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呢!親愛的小助理,現如今你栽到了我的手上,不能怨總裁太絕情,也不能怪我太手辣,只能怪你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對了,通知一下阿姜,叫他來見鄭風宇最後一面。華新磊離去前對低頭不知在想什麼的下屬補充道。
“啊!”小深正在腦中幻想將鄭風宇百般折磨的畫面,突然被一道低沉的聲音打斷,嚇得心跳漏掉了半拍。
“恩,好的。”看着總裁不耐煩的挑起眉頭,小深連忙應聲,雖然他不知道主人叫姜管家來是什麼用意,難道是想叫管家欣賞調教畫面?他老人家的心臟能承受得住麼?
華新磊跨入他開來魅色的銀色法拉利,握住方向盤,忍不住擡頭看向自己專屬臥室的窗戶,直到現在,腦海中還是不斷盤桓着男孩趴在地毯上倔強的不肯擡頭的樣子。
這隻單細胞動物的心思從來都是一覽無餘的呈現在臉上的,這一次,他卻根本沒給人觀察他真正心思的機會。
那個小傢伙對自己的吩咐從來都是惟命是從的,叫他穿對他來說離經叛道的丁字褲,他至今都沒換過別的款式,儘管可以想象穿上那個東西會多麼不舒服;
叫他打扮成女生參加顏慕行的異裝舞會,他雖然有一些碎碎念,但還是坐在椅子上任造型師塗脂抹粉;
甚至叫他爲自己跳脫衣舞,他躊躇沒多久也乖乖跳了。/
這次威脅他說要把他留在魅色,其實是想讓他說出爲了包庇那個混混頭頭而一再撒謊的原因,沒想到就算明白留在魅色將會面對什麼,他卻自始至終對那個原因隻字沒有透漏。這次的行爲實在是顛覆了對他以往的認知,沒想到原來他也有這樣倔強堅守自己心中領土的一面。
說出去的話總不能收回來吧,就算可以想象得到男孩在聽到自己饒了他時驚喜的表情,但還是不想爲了這樣不起眼的一個小牀伴一再破壞自己的原則。
最後不得已只好提出賭博的提議,叫小深把阿姜叫來也是希望鄭風宇能把握機會,叫阿姜把求救信號發給顏慕封。以他對顏慕封的觀察,他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趕來救走鄭風宇的。
到時候派鄭風宇去打探消息,也談不上利用什麼的,要真想蒐集什麼情報,派這個可能會幫倒忙的單細胞動物去,誰知道會不會被顏慕行倒打一耙!
把這傢伙先支走一段時間,讓自己的情緒平息一下,搞不明白,爲什麼這只不起眼的草履蟲也能在自己心中掀起狂風驟狼!
那傢伙該不會被顏慕封打動,然後投入他的懷抱吧?想到這裏,華新磊心裏涌上一種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微澀情緒,按耐住想要衝出車門把鄭風宇揪下來的衝動,發動跑車,極限的車速在林間公路上劃出一道銀色魅影。
糾纏在華新磊腦海中的罪魁禍首,現在正坐在一夜纏綿的牀沿邊,等待他即將面對的未知命運。走廊裏的任何響動都能讓他像受驚的兔子般坐立難安。
終於,該面對的還是來了。
門把扭動的聲音在華新磊離去後不久就如期響起,聯繫一下,就可以看出小深迫不及待的心情了。
鄭風宇根本顧及不到這些,他只是緊緊的盯住小深身後跟着的兩個壯漢,生怕他們兩個人撲上來,在他的概念裏,根本就不知道調教是何物。
“主人吩咐我請你下去接受點性教育。”小深盯緊眼前紅着眼睛的小兔子,惡意的把重音放在“性”字上面。
不出他所料,小助理在聽打他的獨特註解時身體巨震,但眼睛還是緊迫的盯住自己身後。回頭看一眼,哦。原來是害怕他們倆呀。
“不用害怕,小甲小乙很有職業操守的,在客人開封前他們是不會擅自提前享用獵物的。”含着笑假意安慰男孩,實則說着更傷人的話。
鄭風宇鬆一口氣,不管小深說的有多麼難聽,至少在最後期限之前自己都是安全的。
“請吧!”小深話是對着鄭風宇說的,眼神卻示意身後的小甲小乙過來抓人。
“不用,我自己會走!”鄭風宇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好幾個頭的壯漢,壓下心中的恐懼,大聲而堅決的申明。
“呵呵,那最好不過了。請吧。”嘴裏說着“請”字,眼裏的輕慢之意卻表露無疑,尤其是餘光掠過那張凌亂的黑色大牀,眼裏的憎惡之色更爲甚之。
鄭風宇最後滿含深意的看一眼那張給他甜蜜給他痛的大牀,然後再看一眼那個成全了他的道義卻陷他於不義的衣櫃,最後打起精神跟在小深身後,向魅色樓下走去。
再次經過了那些或敞開或半掩或緊閉的房門,聽着那些通宵達旦縱聲**的**呻吟,每走一步,心情就沉重一分,等走完這道走廊,鄭風宇已經下好決心。
如果顏慕封不來救自己,如果華新磊不收回成命,如果自己無法自救,那麼,他決定,勇敢的去面對死亡。沒辦法讓華新磊在自己還活着的時候愛上自己,那麼,在自己死後永遠記得自己也總比墮落在他人的懷抱中強……似乎有點理解那些沒辦法流芳千古,所以選擇遺臭萬年來讓世人記住他的人了,這個類比似乎不太恰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