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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靈祕錄 - 第33章 轉移字體大小: A+
     

    我們頓時手忙腳亂,游上來一個就趕緊用腳去踩,順勢踢到水裏去,但地癩子的數量越來越多,我踩了沒幾下,就覺得腳腕處傳來一陣劇痛,卻是被一隻地癩子咬上了。

    光是想到它那一張噁心的嘴我都覺得受不了,趕忙去將它往下拔,忍着痛拔下來,直接往石壁上狠狠一摔,再扔進水裏。

    鬼魂陳永遠能是最鎮定的那一個,他頭微微一歪,輕飄飄的說道:“這麼下去不行。”

    屁話,我也知道不行。

    但能怎麼辦?難不成坐在這兒讓它們咬?

    小黃狗直接不怎麼客氣,一邊對付不斷爬上來的地癩子,一邊道:“你們倒是想個辦法!”

    我道:“你們不都說我豬腦袋嗎?我沒辦法……想不出來!”話剛說完,我看着那些不斷往下掉的地癩子,猛的想到,水流是一直往下的,然而這些地癩子似乎並不想順流而下,我們只要躲過這一段路,地癩子也不會主動來追擊我們。

    於是我將自己的想法對衆人一說,大伯道:“你的意思是直接衝過去?”

    我點了點頭,說實話,這法子雖然是我想的,但從某一個方面來說,我還是挺不信任自己的,因爲這一路上,我已經惹了很多禍了,此刻反而有種畏首畏尾的感覺。

    於是我接着道:“要不要這麼做,看你們。”說着,我扯出之前那塊擋風的防水布,道:“咱們往下衝時,可以先將這塊布罩在身上,這布很難咬穿,可以頂一陣子。”

    說完,大伯直接點了點頭,道:“沒那麼多功夫了,就按小崽子的方法辦。”緊接着,我、大伯以及鬼魂陳,我們三人縮進了防水布裏,將周邊壓得嚴嚴實實,由小黃狗在最前面,只露出兩條胳膊,隨後將橫着的木槁一取,就順着水流直接往前衝。

    取了木槁,四人便縮成一團,躲進了防水布裏,隨即,便有密密麻麻的東西從洞頂掉下來,砸在我們身上,有些還不停的彈跳,那種柔韌的觸感,讓人雞皮疙瘩都幾乎起來了。

    隨即,我們的身體也越來越重,我幾乎可以想象此刻是個什麼場景,如果不出所料,我們的防水布外,應該已經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地癩子。

    就在這時,小黃狗突然驚呼道:“這裏怎麼破了一個洞!”

    大伯一看,臉色就變了,道:“誰買得劣質貨!”

    好像是我買的……

    但我沒吭聲,我怕被揍。

    爲了彌補這個過失,我主動湊過去,身體一側,將那個破洞壓在身下,於此同時被我壓住的,還有一條冒了頭的地癩子,在我背下面不斷蠕動,我死死發力,估計最後我被壓扁了,只覺得背下面黏糊糊。

    這種感覺,別提有多噁心了,我幾乎不敢去想只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聽着外面下冰雹一樣的動靜。

    片刻後,‘冰雹’越下越少,到最後幾乎不下來,大伯便道:“我數一二三,咱們將水布掀了,扔進水裏。”

    衆人齊點頭,最後,大伯口令一到三,我們一行人掀着水布,猛的翻身,將壓在身上的地辣子全部裹在了布里。小黃狗斜着一腳踢進了水中。

    木筏上還有幾條漏網之魚,也被我們一一踹進了水裏,那些地癩子入水後,果然如我所想,不願意順水而下,便一個個往回遊,很快便重新躲進了石縫裏。

    直到此刻,我才放鬆下來,整個人出了一層臭汗,只覺得腿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痛着,背上黏糊糊的感覺揮之不去,便就着水擦了擦。

    由於洞穴很矮,我們幾乎都無法坐直身體,只能半趴着去查看傷勢,一看之下,我總算明白自己的傷口爲什麼鑽心撈肝的疼,原來那地癩子細小的牙齒,有很多都脫落,嵌在了肉裏,而且有些嵌的特別深,傷口處血糊糊一片,看起來如同打爛得肉糜。

    這一番鍛鍊下來,我的暈血症也好多了,但這麼血淋淋的傷口出現在自己身上,我還是覺得挺可怕的。大伯看了一眼,皺眉道:“要快點取出來,這些東西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牙齒毒的很。”一邊說,一邊道:“小天,你按住他的腿。”

    看大伯這架勢,是要給我去牙齒了,又沒有麻藥,又沒有手術鉗,這得多疼啊。我苦着臉,只得豁出去,認命了。

    大伯剛打算用手,鬼魂陳大約看不下去,打了個手勢,道:“我來。”說着,他手指縫間,出現了一柄小刀。

    靠!報復!他絕對是想報復!

    大伯不好說什麼,便稍微退後。

    不可置信……你居然就這麼把你侄子給賣了?他要是一個哆嗦,不小心割斷我那條經,那該怎麼辦?

    我嚴重懷疑,鬼魂陳是想借機,公報私仇。

    正當我嚴正以待,準備忍受接下來非人的折磨時,鬼魂陳突然用兩根手指在傷口周圍各按了一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緊接着,他那兩根手指在我傷口處沾了沾血,嘴脣快速的動了起來,帶血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這是……作法?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我怎麼忘了,這是個道醫……隨即哭喪着臉看大伯,您不會真讓他來給我治傷吧?就手指舞兩下,畫個符能好?

    靠,那還要西醫幹什麼!那還要中醫幹什麼,全他媽的回家中紅薯。

    我連撞牆的心都有了,正當我想着,要不要奮起反抗時,鬼魂陳突然停了下來,他看了看自己帶血的兩根手指,目光掃射了一圈,突然看向了小黃狗,隨後,將那兩根手指,在小黃狗額頭點了一下。

    這是幹嘛?

    我還沒弄明白,鬼魂陳便面無表情的開始對我的腿動刀子,我閉着眼睛,等候疼痛,結果突然,小黃狗嘶的一聲大叫,捂着自己腿,嚎道:“怎麼回事,疼死我了!”

    我下意識的睜開眼,結果驚呆了,因爲不知何時,鬼魂陳已經在我腿上動手術了,但神奇的是,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彷彿打了大劑量的麻藥一樣,但與此同時,小黃狗痛的汗都出來了,彷彿刀子是割在他身上一樣。

    我想起了剛纔那一幕,心說……難道我的痛感轉到小黃狗身上了?

    我了個去……這個世界太瘋狂了。終於,當鬼魂陳停下手術時,小黃狗終於停止嚎叫了,他看鬼魂陳的眼神,恨不得要扒他一層皮。

    我反而有些愣了……這小子這麼做,難道是在向我示好?

    可是,他爲什麼要向我示好?難道是爲了感謝我?

    像鬼魂陳這種目中無人的人,估計也不想欠別人什麼,先前我幫衆人渡過難關,他算欠我一個人情,所以才主動提出給我做‘無痛手術’,當然,只要能不欠人情,痛感轉移到誰身上,對他來說,或許沒有任何意義。

    我心裏覺得很不舒服,像這種人,其實恰恰意味着冷漠,看起來似乎是想還人情債,說白了,只不過是不想與任何人產生糾葛,簡直就是一種十分冷漠的做法。

    小黃狗額頭上汗都出來了,我挺內疚,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他看了我一眼,最後搖了搖頭,示意什麼都不用說。

    接着,我撕了快衣服上的布,將傷口纏起來,一行人開了一盞手電筒,繼續順流而下。

    這個洞穴比我想象中得更長,我問大伯有多長,大伯說:“很長,九曲十八彎,繞來繞去,要饒很久,聽你爺爺說,這地方沒被水淹沒之前,是一個天然的大石窟,沒準還住過原始人,因爲在石壁底下,繪了很多原始捕獵場景,這洞,年份應該很久遠了。”

    我覺得不對勁,分析道:“爺爺當年來的時候,這裏已經是水道了,他怎麼知道下面的石壁有畫,難道爺爺還下水過?”

    大伯笑道:“這可說不準,你爺爺年輕的時候,特別富有冒險精神,我小時候,他就經常給我講進山採藥遭遇的奇聞異事。”

    “採藥?”我覺得挺新鮮,現在這個時代,就是中醫,也很少進山自己採藥了,爺爺生活那會兒,條件雖然沒有現在好,但爺爺作爲一個有名望的大夫,親自採藥,還是不太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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