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華一直笑着盯着歐陽紅玉看,爲什麼,他在她的眼裏找不到依戀的感覺呢.終是開了口,問道:"不歡迎我進去嗎?我以爲你是專程過來接我的呢?"語氣中有淡淡的失落和哀愁.
歐陽紅玉卻是笑了,說道:"沒有,不過是嫌院子裏面悶的慌了,想出來看看外面的風景罷了!"隨意找了個藉口解釋道,誰也知道這很牽強,可是,無法,她也找不到好的藉口.
"這樣,要不,我們去街上逛逛如何?聽說今天西街很熱鬧."皇甫華就着歐陽紅玉的話說道.
歐陽紅玉想了想,終是點了點頭,這話題也是自己說的,這個時候倒是有些騎虎難下了,自然也只好應承下來.歐陽紅玉大聲的跟秋紅他們支吾了聲,便和皇甫華一起走了出去.
原本皇甫華是想要找頂轎子的,剛好兩個人一起坐,可是歐陽紅玉有些顧及,只推脫說頭悶,想走走,皇甫華也無法,只好一起走着,這樣反而也好.
只是,兩個人卻好像找不到什麼話題來說了,就這麼一路走着,卻是沉默的有些壓抑.
"你.....!""我們......!"兩個人終是有些覺得不太好,卻不想,兩個人居然異口同聲的一起開了口,見此情形,兩個人都笑了起來,緩解了些尷尬.
"你先說吧!"皇甫華笑笑,溫文爾雅的說着.
"你說吧,我也沒有什麼說的."歐陽紅玉其實也沒想到說什麼，只是覺得不開口兩個人在大街上就這麼走着,有些不太好意思罷了.
皇甫華笑了,輕聲問道:"你最近過的好嗎?我看你好像瘦了."
"挺好的,只是,前段時間生了場病,不過現在好了."歐陽紅玉微微笑了下,嘴角微俏,心裏卻是有些甜蜜的感覺的.
"怎麼會病了,你怎麼信中都不跟我提呢?這麼長的時間了,若不是我今天過來
看你,恐怕都不知道的吧?紅玉,在你眼裏我到底是個什麼人?難道連朋友都算不上的嗎?"皇甫華激動的雙手拉住歐陽紅玉的胳膊,高聲問着,聲音裏有着剋制不住的關心,激動,還有些失望.
"痛!"歐陽紅玉擰着眉毛,不悅的叫道,她現在對於皇甫華的碰觸有些反感.
皇甫華到底是有些訕訕的鬆了手,吶吶的說道:"不好意思,唐突了,只是聽到你生病了，有些控制不住的擔心."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低着頭,聲音小小的.
歐陽紅玉卻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似乎自己有些過分了,原本人家不過是關心自己罷了,而自己此刻的動作,似乎過於敏感了些.
"我,我只是,不想你擔心罷了.而且也不是什麼大病的,自然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擔心."歐陽紅玉低着頭,小聲的說着，一臉的抱歉.
皇甫華卻是苦澀的笑了,澀澀的說着:"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告訴我好嗎?我不希望你難過的時候我不知道,我不希望你在生病的時候我不知道,我不希望你失落的時候我不知道,你可開心的時候不要想到我,不跟我說.你可以幸福的時候忘記了我,不提到我,可是,我希望你在難過,失落,生病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我,可以嗎?"
這如同告白一般的話語,一字一頓都落在了歐陽紅玉的心上,心顫動的,有些痛.似乎,她有些事情做錯了,她辜負了這樣一個優秀的且善良的男子,可是,她的心太小,只能放一個人呀.
"紅玉何德何能,能得公子如此的眷顧,能認識公子,是紅玉今生最大的幸運,可是,這份關心,這份眷顧,紅玉卻是承受不起的.公子應該將這樣一份沉甸甸的關懷送給公子的良人,而非紅玉."初始紅玉低着頭，只是,漸漸的昂起了頭,眼睛真誠的看着皇甫華,她知道,她斷然是不能耽擱皇甫華的幸福,即使,沒有慕容
子海的幡然醒悟,她也是不能讓皇甫華做墊背的.若是如此,她會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心.
皇甫華聽了,卻是不說話,他此刻的心糾結着,扯痛的厲害,心裏難過的很.爲什麼,他付出了那麼多,他那麼早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可是，他卻還是得不到他的心,這是爲什麼?他只是默默的朝前面走着,失魂落魄,歐陽紅玉看着這樣的皇甫華,也有些不忍,可是她卻是不能違背自己的心的,只有狠下心斬斷這情思,否則,時間越久,那他受到的傷害將會更嚴重.
於是,林蔭道上,皇甫華失魂落魄的在前面走着,歐陽紅玉在後面憂心忡忡的跟着,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毫無目的的走着.在一家小酒肆的門口停了下來.
"陪我喝下酒!"皇甫華的聲音聽着,像是從久遠的時代飄過來的,聽着讓人心裏一顫,不由得傷心落淚.
歐陽紅玉點了點頭,她想,她是欠了他的，可是這一世,她是欠了他的,這一點點,她能爲他做的,她必須去做.
小二熱忱的走了過來迎接,卻是被皇甫華的臉色嚇到了,只是一聲拿酒來,聲音冷的讓人如入冰窖,歐陽紅玉衝小二笑笑,點了點頭,又加了幾個下酒菜,這才陪着皇甫華坐了下來.
"我沒機會了是嗎?"皇甫華艱澀的笑了笑,問道.
酒已經上來了,幾個冷菜也擺上了桌,皇甫華揭開了蓋子,擡起酒罐,咕咕的倒了滿滿的一碗酒,拿了起來,喝了一口.
歐陽紅玉看着,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小聲的說道:"你很好,只是,我配不上!"這句話,是她歐陽紅玉前世今生最討厭的一句話,可是,此刻,她卻再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替代它,該死的,爲什麼一定要逼她說出如此殘忍的話.
看着皇甫華那冷笑的面孔,她的心是虛的,她知道,只這一句話已經足夠狠的傷害了他.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