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突然變得昏暗,偶爾之間還會傳來雷鳴之聲。
銀白的閃電也時不時的給天空加了一層亮色。
林落曉坐在落地窗旁,一手撐着自己的下顎,思緒萬千。
雷鳴閃電後,是一場傾盆大雨。
在莊園的地下室裏,月涼依然斜靠在牆邊。
她聽見雨聲,也聽不見雷聲。
大牀上的屍體在這悶熱的地下室裏開始發臭。
屍體的臭味吸引了地下室的常客老鼠家族。
老鼠們會時不時在屍體上覓食。
月涼聽着老鼠啃食骨肉的聲音,心裏會陣陣發麻。
就如自己現在的情況,她說不準就會在地下室這麼突然死去,然後她的下場就跟石牀上的男人一樣。
月涼靠在牆上的身子縮了縮。
在這刑具臭味的地下室裏,她她突然覺得很冷。
她記得蕭楠辰說過會去找冷絕的下落。
以前他們是借孤兒院來換張容貌來騙過蕭楠辰,可是現在呢,不知還會不會順利躲過。
月涼一笑。
不會了,肯定不會了。
地下室的門被打開,地下室走廊道的光線射到了月涼的臉上,讓她眯了眯眼。
眼眸之間,她彷彿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向自己走來。
身影緩慢的走着,月涼的眼眸眨了眨。
身影在她的視線裏變得明顯起來。
最後月涼身子一愣。
身影是蕭楠辰··
月涼往蕭楠辰身後看了看,並沒有看見其他人,她這才鬆了一口氣般。
蕭楠辰一手插在褲帶,一手兩指互相揉搓着,俊逸的五官上,一雙鳳眸饒有興趣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月涼。
此刻,他突然覺得這場景是那麼的熟悉,曾幾何時,也有一個女人是這麼無力的靠在牆上。
“陽光孤兒院。”蕭楠辰薄脣輕啓。
鳳眸間的笑意越發的明顯。
他曾經以爲冷絕他們會躲在一個很遠的地方隱姓埋名,沒想到,他們就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他們用着孤兒院院長的身份來迷惑自己。
蕭楠辰放在褲帶裏的手握拳。
林落曉被冷絕帶走後,他曾經去過孤兒院一次。
那一次,他記得孤兒院院長是坐在輪椅上的。
因爲沒有交集,他就沒有見怪。
蕭楠辰現在想着,自己是太笨了,還是他們太狡猾了。
聽到陽光孤兒院,月涼靠在牆上的身子慢慢坐直。
“現在才找到啊··”月涼虛弱的說着。
她嘲笑着蕭楠辰找一個人找了三年。
“現在找到跟不是現在找到有區別嗎,反正現場都是一樣的。”蕭楠辰乾脆蹲下身子來,跟月涼對視。
他鳳眸中鋒芒畢露,感覺到獵物的靠近,他的心裏無比的雀躍。
“如果你膽敢傷害他,即使我死,我也讓你付出代價。”月涼一愣。
“你這威脅對我不管用,還有,你以爲他死了你能活?”蕭楠辰眼眸一冷。
對於明知道自己死路一條還做着垂死掙扎的人,他是非常唾棄的。
“對了,忘記告訴你,你很快便能跟冷絕還有你的同伴見面了。”蕭楠辰不忘補充道。
早在知道冷絕
在孤兒院後,他就已經派人去把他“請”了過來。
雖然這個請,用了一些手段。
至於林落曉的事情,他也已經知道,這三年裏,她根本就沒有跟冷絕在一起。
而是那所謂的閻幫。
蕭楠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月涼,薄脣輕蔑一笑。
他發現,這有些理不清又斷不掉的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興趣了。
月涼並沒有說話,這件事情,早已經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是她擔心,擔心着冷絕會不會甘心。
其實在帝豪失去的時候,她已經勸冷絕放棄了。
他們雖然各有本是。
但是在財大氣粗的蕭家面前,他們還是鬥不過的。
蕭楠辰見月涼不在說話,也沒有必要繼續在地下室裏呆下去的意思。
他離開時看了一樣躺在石牀上的男人,其實將男人留在地下室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下場便是如此。
月涼那麼的喜歡冷絕,怎麼可能允許別的男人侵犯自己。
冷絕是個死心眼的人,即使男人沒有碰月涼,到時候自己煽風點火一把,冷絕即使不信心裏總會有個角落將這件事深深的記在心裏。
男人嘛,都是互相瞭解的。
蕭楠辰邪魅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他一走,躲在角落的老鼠們又開始在屍體上覓食。
月涼沉痛般的閉上眼皮,等待着命運裁決的那一天。
蕭楠辰出了地下室,現在冷絕已經落在自己手上。那麼就是閻幫了。
閻幫跟蕭家沒有過節,只是閻幫將林落曉藏了三年這件事上讓他很不爽。
如果不讓心裏痛快的話,他是會睡不着覺的。
在別墅裏。
本來以合作人身份的影然在蕭氏辦公的他,突然被蕭楠辰請到了莊園。
坐在沙發上,影然心裏一直打鼓着。
他說不好到底是因爲什麼,畢竟蕭楠辰給他的感覺就是太腹黑。
他不像閻睿一般,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自己也好見招拆招。
“蕭總,你請我來莊園是爲了什麼事情。”一見到別墅外走進來的身影,影然蹭的一下從沙發上起來,邁步朝身影走去。
他堅信,蕭楠辰可不是平常的請自己來喝喝茶,談談心什麼的。
“別急,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蕭楠辰給了影然一個放心的笑容,他一手搭在影然的肩膀上,將他又推在了沙發邊,在將他強行按坐在沙發上。
“什麼事。”影然一臉錯愕。
這工作上的事情不在公司裏談,反倒在莊園裏談,這怎麼說就怎麼古怪。
“C區那邊的貨聽說你們閻幫最近很是緊張。”傭人給蕭楠辰倒了一杯清茶。
蕭楠辰看着茶杯上升起的熱氣,漫不經心道。
“怎麼,你們蕭幫想獨吞?”影然眼眸眯了眯。
他們合作的內容並不包括C區,所以影然對此有些戒備。
“不想,有T區的貨我們蕭幫已經餓不死,只是我想提醒你,你們的客戶似乎想跟我們蕭幫合作。”蕭楠辰很大方的說着。
“客戶的意願我們是無法左右的。”影然無所謂。
做生意嘛,客戶想跟誰合作,都是他們無權干涉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客
戶來不來我這你都沒關係是嗎。”
“只要不是你用了手段,我們並沒有關係。”影然聳了聳肩。
心裏有些鬱悶。
難道蕭楠辰就爲這事將自己找來莊園?
這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一點吧。
“最近在蕭氏聽說你跟林落曉走的挺近的。”蕭楠辰喝了一口清茶。
淡淡的薄荷香,讓他的喉間絲絲涼爽。
“額··嗯··落··林小姐這個人挺隨和的,閒暇的時間一起聊聊工作的事情。”聽到蕭楠辰突然說到林落曉,影然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他突然發現,蕭楠辰似乎不喜歡按常理出牌。
“她跟你的工作領域似乎不一樣。”蕭楠辰喃喃道。
“那也不耽誤我們談工作。”
“什麼工作。”蕭楠辰雙腿疊加。
“··就是工作。”影然皺眉。
感覺莫名其妙。
“是不是關於蕭氏的工作。”蕭楠辰一笑。
他看着影然,明顯看到他的臉色變了變。
“好了,你在坐一會,閻睿他馬上就要來了。”蕭楠辰輕鬆一道。
他從沙發上起來,慵懶般眨了眨眼皮。
聽到閻睿也來莊園,影然也站了起來,“蕭楠辰,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影然越覺得蕭楠辰似乎要做什麼事情一樣。
“敘敘舊,很久,都沒有見到了。”蕭楠辰看着落地窗外的雨滴。
雨,似乎很小了。
“敘舊?”影然依然一頭霧水。
他覺得他跟蕭楠辰沒有舊可以敘,更別說是閻睿了。
他一臉惆悵的看着蕭楠辰的側臉。
心裏有着悶氣也不好發作。
他乖乖的又坐回了原位。
既然蕭楠辰說閻睿要來,那麼他就乖乖的等着他。
在影然等着閻睿的同時,也等回了林落曉。
林落曉看着出現在別墅的影然一愣,影然倒淡定了許多。
林落曉蹙着眉,視線一直在影然身上,等到靠近客廳時,這才發現蕭楠辰也在。
“坐。”蕭楠辰見林落曉回來,她的黑髮有些沾溼,滴落着水珠。
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示意林落曉坐在他的身邊。
看着他的動作,林落曉倒也聽話般坐在了他的身邊。
“出了什麼事情了嗎。”林落曉各看了影然跟蕭楠辰一眼。
“沒事,見見老朋友。”蕭楠辰笑意着,一手也握住了林落曉有些握拳的手。
她的手很冰,他的手也一樣。
當兩個同樣沒有溫度的人碰在一起,只有更冰。
林落曉手一抖,她向視線再次看在了影然身上,眼眸中盡是詢問之色。
可是影然只無奈的聳了聳肩。
在林落曉坐在沙發上後,滕翹楚也從二樓下來。
她的頭髮有些蓬鬆,想必是剛剛睡醒。
“辰··叫我幹嘛。”滕翹楚走到蕭楠辰身邊,睡意萌萌。
“坐。”跟林落曉說話的語氣想比,蕭楠辰這次明顯的溫柔了多。
聞言的滕翹楚在蕭楠辰另一邊坐下,眼角藐視了林落曉一眼。
林落曉冷哼的將臉別了過去,雙手抱臂,不知道蕭楠辰在玩什麼把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