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6章 暗戰

製造着空間的斷層疾馳的破壞渦旋，隔斷了與現世所有干涉的次元遮斷，混亂的激突在一瞬間決出勝負。

就像是過去了數年，又像是隻過去了幾秒。

只有風聲在一旁響起。

如洪水一樣的光波已經不復存在。

重見天日的衆人眼前，是一片直觀的‘異常’。

以那特異點爆發的位置爲中心，數十公里範圍內的整個地面都如同遭遇了一場颱風——不，沒有什麼颱風可以將地面削走整整近百米，並且切口是如精心打磨的明鏡一般的無比光滑平整，曾經在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一切，無論是樹木岩石還是人造的建築，全都被那空間的斷層給瞬間磨滅殆盡。

——可蕭嵐他們沒事。

不會飛行的其餘人無法抗拒重力的支配，從近百米的空中落到了如明鏡般光滑的地面上，即便是芙羅拉也是本能的降落了下去，同時召喚出了潘多拉瞬間完成着裝，以鋼鐵天使的形態重新開始思量現狀，但是……還有三人依舊停留在原本的位置上。

“那不是巧合，絕對是故意的干涉……”

蕭嵐的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敲出來的一般，冰冷的聲音堅硬的有如萬年不化的寒冰。

菲莉茜雅默默的點頭，“即便我們的運氣再差，也不可能出現這種如同遭遇了世界排斥一般的效果。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其現象本身就是一個異常……即便不是adam和複製體鄭吒他們兩個‘默契’的在試探我們，就是惡魔隊的楚軒用封神榜干涉了原本是隨機的概率，讓我們接連的受到原本並不會如此集中的攻擊。”

“附議。”另一個他的表情依舊，但眉宇間卻閃過一絲慍色，“但這種事情，我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雖然他用遮斷攔下了那空間斷層的衝擊，但是無疑也暴露了這並非是兌換來、而是他自己所擁有的終極能力。

或許無法只靠一次就摸清這個能力的本質，但是如楚軒那樣不能用普通來形容的人。哪怕是隻有一次也絕對能夠從中得知最關鍵的一部分——

“第一，保護的級別超出了防禦的概念，連粉碎空間的斷層也無法貫穿；第二，雖然保護的級別很高，但作用的時間卻很短，只有那一瞬間是某種意義的‘無敵’姿態……”

宇宙空間，eva機體掛載的運輸艙之中。從張小雪身上——確切的說是封神榜的訊息，從新得到最新資訊中收回注意力，擡手推了推鼻樑上眼鏡的楚軒露出了一個很假很假、就是扯動面部肌肉構成弧度模仿出來的‘笑容’，“只是消耗了少量的因果點修改了隨機性，就探出了森洲隊正體蕭嵐的這一張底牌。

神祕一旦被揭穿，就會失去大半的威力。

他的這個能力雖然強大。但並不是真正無敵。一擊必殺的終結技能會被無效化，但持續性的攻擊就能夠將其無視……無論如何，這一局是我們先贏了。”

“混蛋！這樣子你居然‘笑’得出來？”迴應他的是一陣憤怒的暴吼。

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來自於揹負着這運輸艙的羅甘道，只覺一陣強烈不安的他根本平靜不下來，“調整隨機性這樣的事情他們可能會看不出來？隨便一想就能夠算到我們頭上來，要知道‘封神榜’的存在已經並不是什麼祕密。能夠做到這種事的就只有我們！

而我們都知道他的能力是空間移動，你現在這樣把自己暴露了出來——”

“他直接鎖定我們攻擊誰能救得了我們？”楚軒突然的接口說，語氣依舊是平淡的恐怖。

“……你想說的，就是這句話吧？”

羅甘道沒有回答，但eva的機身突然顫了一下。

然後，楚軒繼續說。

“你那凡人巔峯都不是的智慧可以想到，我不可能沒有考慮到……聽好了，任何形式的攻擊都需要先鎖定目標。使用的途徑無外乎是五感的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味覺，或者精神力掃描以及精神力感知，最高級別的就是逆轉因果的直接鎖定所在，森洲隊裏有一個先知可以做到這一點。而正因爲這一點，我一開始就讓張小雪屏蔽了我們的記錄。

現在身處在這外層軌道上的我們，無論什麼方式都無法捕捉到情報！”

但是……欲蓋彌彰。

地面上——

“隊長！複製體楚軒的記錄被遮蔽了，我無法對他的座標進行鎖定！”

森洲隊的先知。朱雯在落到地面的瞬間就開始了‘偵測’，然後在隨即就得到了這個非常明確的一個結果。

“此地無銀三百兩……簡直就是在告訴我們是他乾的。”正體蕭嵐有些不屑的切了聲，但隨即就有皺起了眉，“等等。有沒有可能是巧合，其實是adam和複製體鄭吒自己的出手？”

——回答他的是一道淡淡的譏諷。

“管那麼多幹嗎？”菲莉茜雅攤了攤手，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森，“難道非要找齊了證據才能下手？我可不想在這種亂七八糟的事上多糾纏……不管是adam和鄭吒自己出的手，還是楚軒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做小動作，總之有人在對咱們下絆子這件事是確定的，那麼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麼的，一口氣說完。

蕭嵐愣了，無論是他還是另一個他。

居然被小輩給教訓了……

然而，這是事實。

“我命由我不由天，這麼龍傲天的話我可不會說！的確有些規矩我們是遵守着更好，因爲沒有了秩序的所謂自由、隨心所欲的混亂絕對是非常糟糕。但是，卻也沒必要所有的規矩都遵守，非要給自己加上根本沒必要的枷鎖……”

少女驕傲的擡起手，在兩人的面前威嚴滿滿的道，“我可是一直都知道，不管做了多麼明智合理的選擇，在結果出來之前，誰都無法知道它的對錯。到頭來我們被允許做的，只是堅信那個選擇，儘量不留下後悔而已。

不過，我們可不需要後悔啊。

因爲什麼是正確，什麼又是錯誤……判定對錯的規則，那並不是由其他人給出，而是由我們自己、由我們自己的意志來決定！”

兩人繼續愕然。

然後，化作讚許。

這樣的道理，這樣的心境……

就彷彿是放下了什麼沉重的負擔，蕭嵐露出了一個很是輕鬆的表情。

然後看着身前的女兒，擺了擺手的他開口說，“真是受教了呢，那麼……你想怎麼做？”

另一個他同樣點頭。

於是。

“怎麼做？”

菲莉茜雅笑了，如小惡魔般的在嘴角露出了一個美妙弧度，“我們之所以會是現在的這個狀況，說白了就是因爲威懾力還有些不夠……”

她扭頭，看了看遠方還在打的你死我活，但是一點沒有分出勝負傾向的兩人，“比起那兩個傢伙，我們似乎太好說話了點。即便我也有過毀滅世界的記錄，但是卻沒有在這個世界裏展現過——嘛，雖然說的確比不上adam，那傢伙已經是某種意義上的無敵，惡魔隊的鄭吒現在跟他打得那麼歡樂，但是這樣子拖下去的話他是必敗無疑，即便能量無限‘人’的意志力卻不是，會累會疲倦會狀態不佳，然後接着就是失敗。

只是這狀況我們看的到，楚軒那傢伙也看得到，所以他肯定會折騰出點什麼事來，把我們還有其他人比如中洲隊給拉下水，從該改變原本對惡魔隊不利的局勢……”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看看吧，可以凌駕在這所有之上的究極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