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生活就是這樣,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遇到尷尬的事情,也無法想象自己能夠忍受這種尷尬。
破爛的馬麗達在開羅咖啡廳門前停下,周圍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眼光關注着我們的這輛車,車門打開了,走下來三個形態各異的人。
彬習慣性地像周圍揮了揮手,頗具大明星的風範,他大概忘了,自己的身份已經發生了轉變。
惡魔女孩對眼前的一切若無其事,冷冷淡淡地看着周圍的人。
我則把頭低下來,臉上一片的火紅。
眼前就是咖啡廳了。
開羅咖啡廳的大門是那樣的富麗堂皇,它是大廈大堂改造成的悠閒休息區的一部分,正當門衛還在猶豫是否讓我們進去的時候,惡魔女孩就徑直走了進去。我和彬相視而笑,也跟着進去。
門衛看着我們,想攔截,但是走了一步,又停了下來,最後也只能無奈地看着我們離開的背影。最近弄行爲藝術的達官貴人太多了,他可不想招惹一個有錢有勢的瘋子,現在找工作可不容易。
惡魔女孩坐到了開羅咖啡廳正中央的位置,我們和她坐同一張桌子,隨後而來的女服務員瞪大着眼睛看了看門外的馬麗達,接着又看着我們,有些拘束地問道:“請問你們要些什麼?”
“來一杯冰拿鐵。”我沒等看着菜單的彬點選,自個兒先說了。
“絲襪奶茶,謝謝。”彬說道。
惡魔女孩淡淡地看着周圍的人,老半天沒有說話。
女服務員朝我和彬來回看着,好像再等待什麼。
“我說你點完再看行不行?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大樂意埋單?”我看着惡魔女孩說道。
“隨便給我點些。”惡魔女孩好像沒在意我說的話,依舊瀏覽着周圍行走的人說道。
“摩卡吧,還來三份套餐A。”彬掃視了菜單兩下,接着又說道:“行了就這樣。”
女服務員看上去那雙眼瞪得更大了,在我和彬的身上來回看,像是在數着什麼,口中默唸了數聲,在彬輕聲叫喚了兩聲後纔回過神來說道:“呃……是的,先生。你們點的是冰拿鐵,絲襪奶茶還有摩卡。還有三份套餐A。是三份嗎,先生?”女服務員留心地看着彬,在我看來她最後的話有些多餘。
“是的。”彬也覺察出有些異樣,點頭回答道。
“那好的,一共五十四元。”女服務員說道。
此時,我和彬都把目光看向惡魔女孩,卻見她還在瀏覽着周圍的人,好像絲毫沒有要給錢的意思。
彬苦笑,右手往衣服裏掏錢。我馬上制止了彬,指着惡魔女孩,對女服務員說道:“我們選擇後付,可以嗎?如果那位少女不給錢的話,她會留下來洗碗碟的。”
“那位女孩?”女服務員的臉色突然地一變,由原本狐疑的神態變成了一副完全驚恐的臉,指着惡魔女孩坐着的位置,手指有些顫抖。
“呃?”我看到女服務員的臉色有些不大對勁,馬上想到了什麼,又說道:“不要害怕,雖然她長得有些恐怖,但是她完全沒有惡意的。”
我的這句話好像激起了女服務員的某些遐想,她點頭稱是,強裝鎮定地從桌上拿走了菜單,然後小心翼翼地離開了。
“你應該帶個面具或者面紗什麼的。”我帶着半點嘲笑的語氣對惡魔女孩說道。
惡魔女孩雖然對於我們來說是非一般的人物,但是依然有她憤怒的G點,這下,我是碰到了她的G點了,只見她雙目鋒芒畢露猛地朝我看過來。立馬,我驚魂地轉頭看向別處,強裝作沒有留意到她那足以殺死人的目光。
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間距,我的胸前突然受到了一股由前方噴涌而出的強烈衝擊!這股力量竟然把我整個人撞到了半空當中,翻騰了一週半後,我整個人向後倒下,重重地摔倒了白色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哦!好痛!”我呼喊道,剛想罵一句粗話,但是周圍人們驚異的目光讓我把到口的粗話嚥了下去。我撫了撫胸口,默默地坐回到了座位上。這段令人尷尬的時間,我儘量表現得鎮定,但是這該死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完全當沒有發生過呢?
我對惡魔女孩怒目而視,反倒讓她身後的一位女士大驚失色,急急忙忙地拉着她的男友離開。
對此,我十分的納悶,也正是這個時間,惡魔女孩又說話了。
“這樓層往上大概十八樓的地方,房號1803。是警署的署長住的地方。”
我帶有怨氣地反問道:“那又怎麼樣?別想指揮我們幫你做事!”
她默默地笑了,帶着挑逗的神情看着我,說實話,她笑起來的樣子蠻可愛的。當然,我指的是她那天使般模樣的半張臉。
惡魔女孩說道:“和你聊天很多時候會拉低我的智商。”
“我……”我剛想開口,卻有被她制止住了。
“但是很多時候,你也會爲我帶來快樂。”
她這是讚揚我嗎?
“你好,二位的飲品和食物到了。”
“謝謝,不過我們是三個人。”彬客氣地說着,飢餓的他已經拿起了曲奇餅往自己的口中送去。
女服務員放下東西,帶着僵硬的微笑轉身離開。
“等一下。你剛剛說的是兩位?”我盯着女服務員問道。
沒有想到,她被我叫喚後,竟然開始跑起來,看她的樣子似乎被我們嚇壞了。我們聯邦密探的身手和反應可不是說笑的,在看出她有逃跑的舉動後,我兩步作三步到了她的身後,一手緊緊捉住她的左手,往後一扯,頓時把她拉了回來,放倒在我所做的位置上。
“不!”她的聲音已經不是平常的大叫那麼簡單了,而是發自內心驚恐的尖叫聲,是那種竭斯底裏的帶有衝擊力的叫聲。
“你發什麼神經!”我大吼一聲,狂暴的樣子把她嚇住,她閉上了嘴,但是雙眼的淚水卻止不住,開始嘩嘩地流。
“你說,我們有多少個人!”我問道。
“兩……”
她還沒有說話,便被我又一聲吼叫喝止住了:“什麼!”
女服務員不在說話,只是弱弱地伸出兩個指頭,在我面前顫抖。
“這怎麼回事!”我十分不解,繼續問道:“你是隻看到我和他?”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彬。
她一個勁地點頭,看她的樣子快要虛脫了。
“放開她!”餐廳中的一名長得粗壯的男服務員衝我喊道,他也不敢靠近,只是在喊,手中拿着的是原本掛在餐廳牆上的一把未開鋒的裝飾劍。
我往後退了一步,讓女服務員離開。她一見我放開了她,也就頭也不回地往外逃去,跑開的時候也不忘在地上先摔上一跤。那個粗壯的男服務員趕上把她扶起,攙扶她離開。
“爲什麼!”我質問着惡魔女孩。
“告訴我們這樣做的原因吧。”相對於我,彬顯得很是冷靜,他輕聲問道。
惡魔女孩不急不慢地拿起了她那杯摩卡,這個舉動讓周圍早已跑開遠遠的觀看着的人羣着實吃了一驚。因爲他們所見的和我們看到的不一樣,他們看到的是,一個杯子在沒有任何東西控制的前提下,自己“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