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這片水庫裏最陰的地方就是這裏了嗎?”宇文靜問道,“是不是死在水中的那些陰物,都會聚集到這裏來?”
“差不多,”我點頭道,一邊兒忙着找開陣的“散怨符”,一邊兒給她解釋,“聚陰池會將水中大部分陰氣聚集於此,慢慢的那些沉屍也會被這個地方吸過來,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聚陰池的水下淤泥裏,會埋藏着大部分的水底沉屍。
亞寧聽我如此說,嚇得臉色都變了,一直朝我身後躲,滿臉的恐懼,問道,“那、那你一會兒要做法的話,把那些東西也帶出來怎麼辦啊?不弄行嗎?”
“沒事兒,我剛纔已經布了散怨陣了,化厲散怨很安全的,況且我都給你們倆做好應對了,出來了也不怕的!”我安慰他道,“我得把上你身的那個女鬼的屍首找出來,那是個怨鬼,即使我將它收在符中,除非打得魂飛魄散,否則給它超度都超度不下來,除非將它的怨念化解才行,所以必須找出它的屍骸!”
亞寧打了個哆嗦,不再說話了,我將陣法擺好,便把那個怨鬼的金戒指拿出來,用了一根紅繩將它緊緊的綁在樹枝上,隨後用蛇影挑着散怨符化了開陣。
陣氣一開,我便將那個綁着金戒指的樹枝一下子戳進了水灣中,隨後立刻將手中剩餘的那多半瓶的硃砂血撒進了水裏。
“咕嘟嘟……咕嘟嘟……”
不一下的工夫,硃砂血在水面上散開,整個水面像是燒開的水似的開始冒泡,泡泡越來越多,水裏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翻涌,這陣的陰煞之氣直衝上來,被散怨陣散掉。
雖然有散怨陣,我們依然能感受到陰煞之氣帶來的刺骨寒意,亞寧在我身後,一隻手緊緊的抓着我的衣服,一隻手託着那些硃砂血,我能感覺到他懼意,但是一時間忙着撈屍骨,也顧不着他。
驀地,一股強烈的陰煞氣從水中衝了出來,從我的面前拂過,只聽亞寧在我的耳邊大叫一聲,緊接着“啪”的一下將手裏的硃砂血拍在臉上,那股煞氣才瞬間消失。
亞寧跌坐在地上,幾乎嚇尿,滿臉髒污瞪着一雙大眼珠子,口中喃喃的說,“有鬼,真的有鬼……嚇死我了……渾身都爛了的鬼……”
這時我手上勐地感覺到一沉,似乎水中有東西在拽樹枝。
我連忙低聲道,“有東西上鉤了,靜姐,隨時準備扔繩子!”
話音甫落,手上的力道感覺驀地加深了,下面那個東西在恨用力的拽樹枝,我大喝一聲,用力將樹枝朝上一挑,整個樹枝頓時彎了起來,樹枝的那頭露出水面,我看到一隻骷髏手掌掛在樹枝上,無名指的指骨已經穿進了那枚黃金戒指裏!
“就是你了!”我大叫一聲,再次用力,而宇文靜在那個骷髏手掌剛剛露出水面的時候,立刻將五帝錢穿着的紅繩子拋了過去!
“噹噹……”
五帝錢進入水面,將那骷髏手掌纏了幾圈,這時我感覺那頭拽樹枝的力量驀地消失了,手上用力將那骷髏手的大半個胳膊都扯了出來!
“啊啊啊……”
亞寧嚇得大叫,起身連滾帶爬的跑了。
東西一出水,宇文靜也趕來幫忙,她也找了樹枝插進了水中,試探着從另一邊兒將那屍骸架起來,我們倆費了一些力氣,將那屍骸的大半塊都弄出了水面。
“骨架比較小,從盆骨來看應該是女性。”宇文靜仔細觀察了一下,回頭道,“它的指骨已經插進那枚黃金戒指裏了,難道屍骨自己也會認自己的東西嗎?”
我呲牙一笑,“一般來說肯定不會,但是我早已經在戒指上化了一個尋骨咒,讓這戒指自己砸水中找主人,就好辦多了!”
一邊兒說着,我們兩人合力將那具屍骸從水中挑出來,溼漉漉的放在地上,我給它前面焚了三支香,這才道,“報警吧!”
宇文靜拿出手機,滿目遺憾的看着那具骨骸嘆道,“唉,要是放在以前,姐姐我自己的就是警察,還用報什麼警!”
“做警察太危險了,還是當演員好!”我笑道,“靜姐,等我大學畢業了,自己開公司賺大錢,再把你娶回來給我生孩子,到時候你就在家照顧寶寶和我,咱們哪兒也不去,好嗎?”
宇文靜瞪了我一眼,嬌嗔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纔不在家當黃臉婆呢!其實我也想好了,當演員真的不是我的愛好,我打算從新投靠警察,再入法醫科當法醫去!”
等警察到來的時候,我倆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熱熱乎乎的聊着天,順便把警察來了以後的說辭對了一下,宇文靜全盤策劃我倆的“供詞”,拍着我的胳膊向我保證警察保管聽不出什麼異樣來。
後來警察將骨骸帶走,我和宇文靜想辦法找人託關係,去當地的收屍的那個派出所打聽那具屍骸究竟是誰,沒想到警察那邊也一籌莫展。
那個年代比較落後,很多失蹤人口和死亡人口的檔案都沒有記錄,查起來非常費勁兒,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查到的。
我略帶沮喪的帶着怨鬼回去,敲開黑涯家的門,胡月月竟然還在裏頭,正在給黑涯洗衣服呢,看到我進來,胡月月軸了一下眉頭,指着我的包說,“這兩天你跑哪兒去了?弄了個什麼東西,怨氣這麼大?”
“是個怨鬼,陽世一時間查不出身份來,我想幫她都沒辦法!”我剛要擡腳進門,胡月月啪啦一下扔給我一雙精緻的男式布藝拖鞋,擡擡下巴說,“換鞋,人家剛剛吸了塵!”
我換了鞋進去,看到沙發上的黑涯,又回頭瞅了瞅胡月月,不由噗嗤一笑,“呦呵,哥,嫂子,你們倆這進展好快呀!”
這倆人,連睡衣都穿成情侶的了,毛茸茸的藍色衣褲,上面畫着一個大大的哆啦a夢,還別說,黑涯平時的衣服除了黑色就是灰色,這麼萌萌噠的可愛衣服他還真沒穿過,現在穿起來,整個人的愣是由高冷大叔變成了萌萌噠小娘炮,畫風變化之大,讓我有點適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