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番外(二) 你還真以爲自己是名門千金?!
容深感覺自己從自己剛剛進超市開始就一直被人跟隨着,可是當她回過頭去看的時候,卻什麼都沒看到。
被人這樣盯着的感覺很不好,容深也失去了購物的***,只是隨便的買了一些東西放在購物車裏,便去結賬了。
拿着東西去停車場,打開了車後箱,將東西放好,剛轉過頭,她便被人捂着嘴往一邊拖過去。
容深用力的掙扎,將來人臉上的墨鏡和帽子都弄掉了,露出一張憔悴的臉。
“是你!洽”
男人嘿嘿一笑,放開了她,只是仍舊用力的鉗制着她的手臂,“先上車。”
容深被男人強行拉進了車裏,男人隨後也坐上了副駕駛座鈐。
容深鬆開了男人鉗制着她手臂上的手,“你到底想怎麼樣?”
男人搓搓手,“深深,這是你對父親該說的話麼?你看你,這是什麼語氣?好歹我也是你父親是不是?”
“我只有一個父親。”容深看都沒有看他,“他叫容湛。”
“你……!”男人氣結,“個死丫頭,沒有我,哪裏的你,也不忘了你這條命是誰給的?還真當自己是名門千金了是吧?還真當自己出生尊貴了是吧?你瞧不起我,可你別忘了你骨子裏流淌可可是我這個骯髒的人的血!”
容深的心狠狠地被刺了一下,“是,我的身體裏流淌的是你這個骯髒的人的血,那是我這一輩子最厭恨的事,我有時候恨不得把我的血都放出來,放的乾乾淨淨,那我再也和你沒有了關係,你說你是我的父親,可是歐震濤,你敢說你是一個父親麼?你配當我的父親麼?”
歐震濤狠狠地扇了容深一巴掌,“老子今天還打死你了,你這個白眼狼,竟敢這麼的和老子說話,小賤人,和你媽媽一個模樣……”
容深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可是再痛也比不上自己心裏的疼痛,“你沒資格提我媽,你不是要打死我麼?打啊,現在就打,最好把我打死!”
歐震濤被她眼眸裏的冷光鎮住了,那眼眸的清冷和當年那個女人的一樣,有一瞬間,讓他以爲又回到了當年,而面前這個就是當年那個女人。
他有心悻悻然的收回了手,情緒也在這一刻冷靜下來,他怎麼能和容深動手呢,他今後可要靠着她呢。
容深的性子和她親生母親的一樣,要是對她來硬的,只會挑起她的反抗,但是來軟的,可能就會事倍功半。
女人嘛,都是心軟的。
“先把車開出去。”歐震濤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聲音不自然的繃直。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好幾天沒吃飯了。”歐震濤垮下臉,“女兒,你也不想看我餓死吧?”
容深聽他叫她女兒,只覺得噁心,冷眼的看向他,就是不開車。
歐震濤的最後一點耐心都被她磨掉,“行啊,容深,你不帶我去外面吃飯,那我就去你家裏吃怎麼樣?哦,對了,你那個爸媽這麼辛苦的將你養大,我還沒有當面感謝過他們呢,你說我是不是該去見見他們?”
“歐震濤,你還能再卑鄙一點麼?!”容深被他氣的身體都在顫抖。
歐震濤冷笑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從哪裏出來的,連你媽媽我都敢弄死,我還有什麼不敢做出來的?”
“你沒資格提我媽。”容深冷聲道,她真的恨死自己身體上流着這個叫歐震濤的男人的血液了。
“怎麼沒資格,她是我妻子。”
“歐震濤!”容深只覺得自己聽到從他嘴裏說到她的母親,她就十分的厭惡,因爲她覺得那是一種褻瀆。
“行了,我們誰也別說誰了,我真的餓了,帶我去吃飯,要不然我就去容家,你自己選擇。”
她能選擇麼?
歐震濤擺在她面前的就只有這條路,她除了依他的意思來,還能怎麼樣?
容深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用車鑰匙插在車內的鑰匙孔上,轉動了一下,發動車,駛出了停車場。
歐震濤一路上都警惕的看着容深,就怕她會耍什麼花樣。
容深眉心一直輕蹙着,她知道,這次歐震濤出現在她的面前,不會是什麼好事,只是不知道他又犯了什麼事。
容深想起了六年前,她第一次見到歐震濤,他將她綁走,綁到他的出租屋,然後對她道,“容深,我是你父親。”
她雖然早就知道自己並非容湛和溫涼的親生孩子,但是他們都曾說過,她的父母是在她剛剛出生不久就死了的。
現在怎麼會憑空冒出來一個父親?!
她當下就反駁,說不可能,歐震濤一點也不意外她的反應。
他當時還假情假意的說,“深深,父親很想你。”
可是當時的容深只覺得害怕,面前這個可怕的男人說是她的親生父親,她不相信,她怎麼都不相信。
接下來歐震濤和她說了很多事,在她滿懷震驚之餘,他從自己的頭上拔出一根頭髮,他說,“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驗DNa。”
她明明告訴自己,她不會相信歐震濤說的話的,可是後來,她還是鬼使神差一樣的去做了DNa檢測。
她現在還記得,當時那DNa檢測結果拽在手上,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境,她只覺得自己整個天地都灰暗了一樣。
她找到自己的父親了,可是這個在她心裏一直偷偷的念想着的父親,是個殺人兇手,而被他殺死的人,竟是自己的母親。
她的親生母親沒了,她的親生父親,以這樣殘忍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
這個世界到底有多諷刺?
在之後的幾年了,歐震濤隔一段時間便會出現在她的面前,隔一段時間便會伸手問她要錢,她要是不給的話,他就說去找容湛和溫涼他們。
容深去了美國一年多,這一年多都沒有見到歐震濤,她原以爲他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的,現在想來,倒覺得自己當時的想法太可笑了。
容深將車開到一家餐廳停下,先下了車,歐震濤在車上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什麼的時候纔打開車門走下去。
容深看他的樣子,更加確定他此刻回來找她,必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不然他不會這麼的受驚。
容深要了一個包間,點了菜,上了菜之後,歐震濤狼吞虎嚥的,倒真的像是餓了很久似的。
桌上的東西被他一掃而光,容深的筷子也沒怎麼動過,一直放在旁邊。
當歐震濤終於放下筷子的時候,容深擡眸看他,“你多少天沒吃飯了?”
“兩……天。”歐震濤吃的太飽,竟都打起了飽嗝。
“找我什麼事?”容深開門見山,並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往常他找她都是要錢的,這次應該也不例外,這樣問了之後,便也沒等他回答,“這次要多少?”
“你不要每次都想着我能來拿錢的嘛,我就不能來看看你?”歐震濤裝模作樣的道。
容深定定的看着他,看的他自己都先不好意思起來。
“我們之間就不必要說這些東西了,反正你也只當我是你的提款機,而我也從沒當你是我的父親,我們之間除了有一層該死的血緣關係之外,其實什麼都沒有,所以,還是直截了當的好。”容深聲音極冷,不帶一絲的感情,“還有,你也別指望能無休止的從我這裏拿錢,我沒有那麼多餘的錢要是養一個明明手腳健全,卻整天遊手好閒,只知道賭和玩女人的人。”
歐震濤倒像是真有事要求她一樣,任是她這樣說了,他也似乎不生氣,只是搓搓手,“深深,你一定要幫我,你不幫我我就死定了。”
“輸了多少錢?”他好賭,估計又是在哪個賭場輸光了,所以被人追債來了吧。
“我這不是,我是被人追殺……”歐震濤聲音小了下去。
“怎麼回事?”
“我……我碰了我老大的女人……”
原來是這樣,容深也算是瞭解了,怪不得他剛剛在車上和下車都那麼小心謹慎的,原來是怕那些人找到他的。
“我幫不了你。”
“你給我找個地方躲躲。”
“歐震濤,我說了,我幫不了你。”
容深說完,拿起自己的挎包就想離開,歐震濤被惹急了,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容深,別給臉你不要臉,你信不信我馬上去找容湛,我被逼急了可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容深的腳步頓在了原地,她閉了閉眼,拳頭緊握,“你想我怎麼做?”
“就知道你最在乎他們。”歐震濤冷嗤一聲,“死丫頭,也不知道到底誰纔是你的親人。先給我找一個住的地方,還要請一個人來照顧我,我這段時間不能出門,我得等風頭過了才能出去。”
容深將歐震濤暫時安放在酒店,因爲找住的地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只是歐震濤不敢住大的酒店,只敢住一些小酒店。
離開之前,歐震濤坐在沙發上咬着蘋果,一派愜意,“容深,聽說你最近攤上了一個大集團的公子哥啊?聽說那人還出生尊貴,好像具有王室血統是吧?深深,你說你,咱們做人要知足,自己是什麼樣的身份呢?怎麼能妄想有一天能飛上枝頭呢?要是飛不上去,摔下來了怎麼辦?那可是會粉身碎骨的事情,爸爸也是爲你好,可不想你整天做這樣的白日夢,你要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你是殺人犯的女兒,而不是容家的女兒,別以爲自己姓容了,這就能掩飾自己骨血裏的下賤因子了……”
容深身體搖晃了一下,眼眶被逼紅,她咬住衝喉而出的哽咽聲,“這是我的事,不用你擔心。”
容深弄完一切事情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她剛坐到車上,才覺得提着的一口氣,慢慢的鬆開。
她需要大口大口的喘氣,才能讓自己的呼吸順暢一些。
她趴在了方向盤處,腦子裏一直都在胡思亂想着。
歐震濤說得對,她身上是流着殺人犯的血液的,她哪裏是容家高貴的大小姐?
所以,她身上哪點是配得上楚杭景的?
所以怪不得在六年前,那個叫楚徵的,a國最有權勢的男人會找上她,看着她,滿懷的可惜之情,“你要真是容湛的女兒就好了,可惜可惜,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