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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仙師 - 第130章 團結(二章 合一)字體大小: A+
     

    屋內四人,容玄冷着臉正對着龍雲磐,龍雲磐如坐鍼氈,別過視線不願與之對視。其餘兩人隨意。

    吳大仁和寧樞或站或倚,事情再鬧僵無法收場,到這種地步,寧樞或許還有點想法,吳大仁純屬湊熱鬧,除了想領教不示弱怎麼和解之外,自是好好配合。在他看來大不了殺人滅口,但在此之前最好能把容玄手裏的倆聖殿閣老的魂魄拿到手。

    或者容玄專門讓他倆進來,除了鎮場,難道也是爲了緩和氣氛?

    龍雲磐神色黯淡,眸中毫無神采,先前趾高氣昂的做派已然無影無蹤,衣袍溼透後沾了泥土髒兮兮的,雙臂已經接了回去,卻還是一言不發。

    容玄率先開口打破沉寂:“我看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或者說到現在還一知半解。”

    龍雲磐打了個寒戰,他是真的怕了:“那你到底想做什麼,不殺我,就爲了侮辱我麼?如果想報復那就直截了當給我個痛快,逼我留下有什麼用,難道你以爲說些什麼話這些事就能抹消麼,不可能。”

    容玄拿起桌上的杯子斟茶,推過去給他:“這不叫報復,我封了你的修爲卻沒有當場廢除,只是讓你提前體會下以後的感受。”

    “什麼意思?”龍雲磐背脊發涼。

    “看到被逐出聖殿的我,跟現在淪爲喪家犬的你不覺得很相似麼,多麼悲哀。難道就沒想過你現在人在我手上,我能輕易廢了你的修爲,甚至毀了你的根基,讓你徹底淪爲廢人,再把你丟回聖殿,到時候,你覺得你的待遇會比我好上多少?丹王前輩還會看重你?恭維你的人還會繼續恭維你麼?”

    龍雲磐默了半晌,道:“你哪裏叫悲哀。不用多說,我若是這樣回聖殿去,你也必死無疑。”

    “你覺得憑你的智商能拖我下水麼。”容玄不屑,“我敢放你回去,自然有辦法置身事外,我可以讓你暫時忘掉這裏的經歷,我甚至可以輕易安排一場誤傷,讓聖殿某位學員不小心重傷你,然後你和他對峙於公堂,唯一不同的是他完好無損,可你形同廢人,聖殿會站在哪個人一邊,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容玄道:“對了,安排哪個人比較好?你的好師弟劉景怎麼樣?”

    當然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些年他見證過聖殿的醜惡與*,但也都事不關己,安穩度過。丹王姜塵子告誡過他聖殿的生存之道,一切憑實力說話,因爲這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所以他想突破宗師級的心格外急切,爲此一直都循規蹈矩,甚至鮮少踏出聖殿半步。可這個人,這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無論自個是道修還是凡人,一樣視規矩如無物,一樣敢對煉藥師下手。

    龍雲磐臉色一點點泛白,最後呼吸不穩,把桌上的杯子掀翻在地,嘴脣都快被咬出血來:“容玄你卑鄙!不擇手段!”

    “這就忍不住了?我只是告訴你,我有無數種辦法讓你身敗名裂,但我沒有這麼做。”容玄看着他,“你渾身都是弱點,有些毛病令人髮指卻還不自知,難怪止步於五級煉藥師巔峯,不過這恰恰好給了你我合作的契機,也是我想拉你入峯的原因。”

    “這兩位都是萬獸峯副峯主,只要你願意,你將是萬獸峯丹殿殿主,地位等同於副峯主級別,未來當之無愧的萬獸峯元老,你可以與我們爲伍,我向你保證,萬獸峯將是你除了聖殿之外,最大的倚仗。”

    “什麼!”龍雲磐聽到後面睜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卻根本笑不出來:“你大費周章害我至此,是爲了讓我加入你們副峯?就算我答應,你們覺得可信麼。”

    萬獸峯?聽都沒聽說過!

    總算說到點上了,寧樞皺眉不說話。

    吳大仁道:“話別說的太早。”

    “說實話,以我的能耐,萬千副峯勢力任我挑,但我從未答應過,敢問你們哪來的自信讓我加入。”龍雲磐難得認真起來,讓人移不開視線,他問道,“此峯建峯幾年,有弟子幾何,靈皇幾位,坐鎮聖者有麼,包括藏經閣在內有幾大殿?倚仗的主峯是什麼級別,往來副峯又有多少,所屬又是那一層次的主峯勢力,是否有聖殿幫扶?”

    吳大仁哼了一聲,反倒嘲諷他:“全靠其他勢力幫扶算什麼本事,我們要建的是自己的副峯,不受任何束縛,可以爲所欲爲。雖然建峯才一個月不到,但強者不少。你該慶幸弟子不多,否則哪有你當元老的份。”

    龍雲磐輕笑。不自量力。

    “你們放棄吧,這不可能。難怪三位主幹齊聚在別人的地盤不走,如果是因爲新峯初建,上頭荒無人煙,我可以偶爾拿點靈石接濟你們,就當我也入峯了。”

    “聖殿過得□□逸,所以鼠目寸光。”容玄眸光一凜,氣氛陡然冷了一截,“我告訴你爲什麼要自己建立勢力。”

    龍雲磐聽他的聲音便覺頭皮發麻,嗓音乾澀道:“你說。”

    容玄道:“不說你現在距宗師級別還有不小距離。你就算成了一名煉藥宗師,你依舊得戰戰兢兢,你頭上還有不少比你資歷更深的老輩壓着,你沒有可以隨心所欲使喚的下屬,有的只是交易關係的盟友,你給予他們所需,他們暫時捧你爲王,各取所需。”

    “所以你得在你能囂張的時候,盡全力把你能得到手的東西握緊,否則一旦意外降臨,你將一無所有,現在發生的事全都會變爲現實。”

    “否則一旦離了他們,離了聖殿,再失去倚仗,你就什麼也不是。”

    龍雲磐呵呵:“這不都是拜你所賜麼,如果沒有你,我……”

    “沒有我,也會有別人。龍雲磐,你看清現實罷,所有人提及你的名號,前面永遠加了個前綴,丹王大弟子。你的榮耀和地位大部分來源於你的師父,無法突破瓶頸以至病急亂投醫,自亂陣腳才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你若不是心緒不穩起了貪心會被我等擒獲麼?”

    眼看着對方有惱羞成怒的趨勢,容玄不等他反駁,起身走到他身邊,直視他的眼睛。

    “你爲什麼不選擇對你有利的方式?我可以助你突破瓶頸成爲宗師,只要你願意與我合作,神火借你一用我根本不介意。”

    龍雲磐眼睛亮了,可聽到後面臉色越發泛白。

    “其實你所厭惡和反感的一切,全都是你心理上的弱點,亦是道途上的障礙。如果你不能克服,我可以讓你一一嘗試,讓你受盡這輩子從未體會過的苦楚,再把你殘存的自尊與堅持掰開來撕成粉碎。直到你妥協爲止。”

    容玄按着龍雲磐的頭,大拇指揩拭其前額,直到那張絕美的臉因爲窘迫而變色,容玄這才重重放開。

    “不瞞你說,最開始抓你我只是心血來潮,也不是非你不可,更不是不敢殺你。你想清楚,機會只此一次。”

    “呵,不答應我還有活路麼?”龍雲磐苦笑。

    三人沉默不語,至於答案其實也都心照不宣。

    龍雲磐吐出一口氣,擡眸看着容玄,嗓音有些沙啞:“你真的願意……把神火借給我?”

    “可以。在我修行靈紋佈陣之時,神火隨你用,前提是你別試圖煉化它,不要重蹈某些人的覆轍。”這是他能做的最大妥協,容玄面無波瀾,擡起手,手中漆黑的火花搖曳生輝,然後黑色散去,露出裏頭青色的火焰,散着灼人的熱浪,屋內所有人均是一頓。容玄把右手伸了出去,青色神火搖曳生輝,“這纔是真正的神火,黑色是掩護。”

    龍雲磐眼裏露出不可思議的光,只覺腦子像被夯了一悶錘,他沒有接,手掌微微握拳,臉皮一厚脫口而出:“煉藥升靈是怎麼做到的,真是靠神火麼?”

    “不是。升靈是因爲本身靈力的緣故,你可以理解爲讓靈力凝成漩渦,煉藥或提煉屬性藥液時,吸收外界靈力注入其中提高品階。”容玄收回神火,他自然不會提吞噬本源力,以他這麼多年的煉藥升靈經驗,對升靈也有了另一種理解。畢竟以往也有人不靠吞噬靈力也達到升靈的目的。

    龍雲磐心受巨震,他似有所悟,深深地看着容玄。

    升靈不只是簡單的天地靈氣注入。以火焰煉化,提煉出靈藥液,不同屬性不同靈力屬性吸納不同靈力,身爲煉藥師對五行屬性親和力全都不低,可這需要對靈力控制力達到更加聳人聽聞的境界,使得靈藥催熟。

    另兩人如聽天書,吳大仁忍不住打斷道:“你別問得沒完沒了,到底答不答應一句話,若是同峯之人,要請教這些以後有的是機會。”

    容玄聽了直皺眉,他哪有閒工夫教人,更何況龍雲磐在煉丹上的造詣確實高過他,以後者心高氣傲的個性,聽了這話估計更不高興。

    誰知,龍雲磐並沒有多餘情緒,他擡手準備抹把臉,一看到髒手又放了回去。嘆了口氣。

    “那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做?”

    容玄擡眸:“留在這裏,在炬赤峯峯主發現你真實身份之前,靜觀其變。在我能帶你回萬獸峯之前,你的修爲暫時不能恢復,若是閒得無聊,你可以煉丹,不過估計不會無聊太久。”

    龍雲磐微愣,這麼說容玄早就猜到兩人身份會暴露,其實早就有後手!?虧他還想着怎麼讓這兒的峯主知道真相,然後……現在只覺心寒。他陷入沉思,似乎經過許久的心理掙扎後,纔開口。

    “你們不能把關於我在這兒被下人……的事傳出去,否則合作作廢。”

    這就同意了!?吳大仁小眼睛瞪得滾圓。

    寧樞與容玄相視點頭,對他道:“大可放心,只要你不亂來,一切好說。”

    龍雲磐看向容玄,眸光卻有些飄忽不定:“我我先聲明,我答應並不代表所有的恩怨全都一筆勾銷,我只是因爲沒有選擇,如果我找到機會對你下手,或者等你沒用了,我一定不會手軟。什麼無名峯地位堪比峯主,你說的條件我答應,但你得時刻注意別被我背後插刀。”

    聽到這話,吳大仁乾笑了聲,作勢看向別處。

    “隨你,我無所謂。不過機會很少,好好把握。”容玄樂得如此,他不需要摯交,相看兩厭都行。

    寧樞對他說:“關於你的丹殿,還有什麼要求,一併提了。”

    龍雲磐道:“給我換個乾淨的地方,這兒我住不習慣。你們回我那把我平日穿的衣物用品,茶具,玉牀木枕等全都搬來,煉丹所用的丹爐丹鼎也一併帶來,喝水我只喝玉虛靈泉,食物只能是萬年青藥圃裏生長的,房間佈置得按照我的喜好和之前……”

    “行了行了,你打住!除了煉丹有關的聽你的之外,其他的回萬獸峯前你就先湊合,你說你就煉個丹哪那麼多講究。”吳大仁上下掃了他一眼,“你看你現在這樣子,渾身泥土髒得不忍看,還不是坐了這麼久,也沒少塊肉。”

    不提不要緊,此話一出,龍雲磐騰地一下跳了起來,脖子僵硬地打量着自己,額上青筋直爆,差點白眼一翻氣昏過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龍雲磐難受得要命,他想洗澡得不行,沒人服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好,別的隨便你們,但有一點不吐不快!”

    容玄:“你說。”

    “管它什麼聖殿所屬,殺你之前,我真想毀了這破峯!”龍雲磐怒得轉身背對着他。

    這麼些年來還是頭一次落到這種狼狽的境地。現在除了容玄,龍雲磐最噁心的莫過於炬赤峯三個字,一想到全是不好的記憶,他想毀了這地方,徹徹底底地毀個乾淨。

    “如果這地方被掃平,我心甘情願加入你們副峯。你們大可把我加入副峯的消息公諸於衆。”

    “站着說話不嫌腰疼。”吳大仁無語,不論他們是否正式公諸於衆,別人遲早會知道。

    容玄古怪一笑:“嗯,只要你願意配合,應該不會太久。”

    龍雲磐正想問這是什麼意思,轉身便聽到開門的聲音,容玄已經出去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亂得一團糟的這一身,沒跟上去。

    唐鬥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周笙還是一副弱弱的樣子低垂着頭在一旁試圖降低存在感,他朝裏面看了看,便乖乖跑去打水去了,有些肉痛地想着自己僅剩的積蓄夠不夠買衣袍和鞋。

    容玄出了門,對自發縮到寧樞身後的唐鬥道:“你回萬獸峯去,葉天陽一回來就讓他過來,記得告訴他這兒的情況。”這兒發生的事,身爲峯主,葉天陽若是毫不知情,來了怕會闖出什麼禍端。至於唐月……容玄若有所思。

    唐鬥垂着頭,乖巧地點了點頭,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吳大仁打算回聖殿把姓龍的什麼丹爐給偷偷帶出來,早知道是這麼回事,他臨走前應該把龍雲磐整間屋子搬走纔對。

    “這就成了?你覺得換成是你,你會妥協麼?”

    吳大仁自顧自地說道:“我看懸。”威逼利誘不走心,留下了遲早是個禍害,總不能封住修爲一輩子。不會煉藥,龍雲磐也就是個普通人。

    寧樞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我帶唐鬥回去,先讓天陽過來再說。”

    容玄沒意見,他坐在樹下石椅上凝神靜氣,偶爾閉目養神默唸混元噬道功法,識海中專研大局觀神圖,或者看着石桌上雕琢的棋盤,研習推演術。

    走出去數遠,出了炬赤峯大門。唐鬥緊跟着寧樞一言不發,吃力地跟上,沿途只有清脆的鈴音悅耳。

    寧樞陡然停下,唐鬥差點撞上他,一擡頭,寧樞正冷冷地看着他,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裝的,我奉勸你,別動什麼歪心思,否則我決不輕饒。”

    唐鬥趕緊搖頭,急得漲紅了臉,他張張嘴卻說不出話,只是拉着寧樞的衣袖不放。

    寧樞冷漠地轉身,衣袖被人拽得緊緊的。

    “……你真喜,喜歡那個人?爲什麼要救……”唐鬥低垂着頭,聲音細若蚊音,耳根都紅了。

    寧樞道:“我喜歡修煉,別的與我無關。你快回去罷。”

    “哦哦,好!”唐鬥答應,他低垂着頭纔剛擡起,眼前光影一閃人已沒入炬赤峯大門內,他站了一會,這才轉身沒入山林,往萬獸峯方向掠去。

    萬獸峯。

    昔日竣虎峯被自爆的靈寶夷爲平地的地方,如今已然綠草如茵,數棵粗壯的老樹根基如盤虯臥龍般,上方茂密生長,相映成輝。這是唐月的傑作。他把荒林內的老樹移栽到這地方,再在高約數十丈的古木上構建枝林木屋,遠遠望去就像一棟棟房子掛在樹枝上,在林間若隱若現,比起大殿居地雅閣單間,這樣的居處前所未見,別有一番風味。

    峯主居處旁的閉關之地,石門緊閉,似有人在外頭重重敲門,發出嘭嘭嘭的響聲。

    “你死在裏面了麼,趕緊出來!”雷火哪是在敲門,他狠狠撞門,渾身電芒閃爍,擊碎了數塊岩石,塵土簌簌落下。可裏頭還是半點動靜都沒有,識海中怎麼聯繫天陽都不應,魂力波動前所未有的弱,他懷疑主人閉關遭劫昏死過去了。

    石室裏頭別有洞天,一汪小池,如稍大的浴池,有位俊美的男子閉目躺在水中,表情很不安寧,淨靈之水散着淺淡紅光,染血的靈氣從身體裏涌出,彷彿連生氣也一併帶走。

    “你讓我打探的消息我早就一一打探清楚了,回去一看可老大不在聖殿,老大到底去哪了,你再不出來我就走了啊!誰管你!”雷火邊說,一邊爆發渾身氣力,大吼一聲猛地撞上石門!

    猛地一聲巨響,地動山搖,頭上的砂石簌簌落下,葉天陽悠悠轉醒,淨靈之水泡了五日才堪堪洗清血氣,疼得渾身痙攣,遠比之前在青山派受得更痛苦,他輕笑一聲,正要起身的剎那雙腳癱軟,險些又跌入水中。

    輕嘶一聲,冷汗落入水中。

    外頭唐月被吵得不行,阻止雷火道:“別白費力氣,他回來時一身血,進去整整五日沒出來,在此之前寧樞還回來找過他,可他不出來也沒辦法。估計是想逃避現實吧,畢竟他還年幼。”

    雷火把耳朵貼近石門:“你聽,是不是有水聲?他醒了!”

    轟隆聲響起,石門被從內大開,一道白衣身影緩緩走出,長髮溼漉漉地披散着,水珠順着額角向下滑落,身體竟看着有些單薄,難得一見的病態脆弱,美色當前,這人的臉十足妖孽,就連唐月也是一愣。

    葉天陽攏了攏衣袍,走路一個趔趄,單手按住石門邊沿,骨節分明。

    這樣子把雷火嚇了一跳:“喂,你怎麼了?”

    “沒事。”葉天陽淡笑道。

    唐月回過神來,又是習慣性帶着懷疑的神色看他:“關鍵時候不在,回來卻是一身傷,你走都走不動路,一點能耐都沒有。師父出事,現在你又是這德行,哪有一峯之主的樣子。”

    葉天陽也不惱,讓雷火等會一起去見師父,這才擡眸對唐月笑了笑:“你進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唐月跟着進去,神色還有些輕慢,他一直不覺得這位年輕峯主能擔大梁,能坐穩峯主之位,全都是倚仗他師父。可如今容玄出了事,這人還是一副生而是峯主我行我素的樣子,那就很難服人了。

    葉天陽拿出一物,遞給唐月:“之前看你的墜子覺得眼熟,想起來我就去了邪異之地一趟,正巧撿到這東西。當年看過一眼,希望沒記錯。”他手中是一條染上漆黑污血的項鍊,綠珠墜子鑲金內側刻着一個‘澈’字。

    唐月一把將墜子握住,看着熟悉的字立刻紅了眼眶,他整個手顫抖得不停,幾乎不敢相信有生之年還能看見這東西。

    “澈兒!”唐月眼前有些模糊,源自血脈深處濃濃的悲痛讓他難以自持,他只有那麼一個親弟弟,把弟弟從小地方一同帶到主家。

    那個傻弟弟跟在他屁股後面幾十年,就怕耽誤他修煉,被罵了只會笑,捱打了也強忍着,明明是天生的道傷殘體,卻用盡殘酷手段自虐般地捱了過來,每一次突破都像過生死關,就算修爲不高,卻比同階強出很多倍……

    唐月一直以爲歷經千般磨難會比一般人活得長久,他曾許諾要治好他的先天道傷纔來這所謂最仁義的上清仙宗,可惜全錯,大錯特錯!

    “哥哥,哥哥,我的名字好難寫,還是你的簡單,咱倆換換好不好。”唐月說好。

    可事後才知道,這話被有心人聽到,因爲唐月天賦出衆被記入族譜,而唐澈沒有,有旁系說他居心叵測,上報嫡系長老予以嚴懲。唐澈被打得半死。

    “哥哥,長老都說,澈兒身體不好不能修煉是爲什麼?修道路太長,我能不能陪你一起走。”

    “……哥哥不要丟下我。”

    零零碎碎的記憶紛至沓來幾乎擠滿了整個大腦,唐月握緊墜子,擡頭看向葉天陽,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弟弟叫唐澈,這的確是他的東西。”

    當年幻雪門一戰很多人都看到唐澈被腐屍淹沒,可沒人去救。

    澈兒跟着他吃盡苦頭,連死也不得善終,屍骨無存。

    他曾找尋弟弟的屍骨翻遍整個幻雪門卻一無所獲,他不相信他的親弟弟就是跟着他,然後被腐屍開膛破肚吃個乾淨,竟連骸骨也不剩下……於是很長一段時間欺騙自己說唐澈還活着。

    他不知道那麼大的邪異之地,葉天陽是怎麼從曾被腐屍攻山的幻雪門撿到這個小小的東西,也不用問葉天陽消失幾天,後來一身鮮血滿身傷地回來究竟經歷了什麼。

    明明自己百般挑剔,對方卻不計前嫌。

    上清仙宗也好,副峯也好,他的命也好,通通無關緊要,在唐月看來,再沒有什麼比唐澈更重要。有很長一段時間他不知道活着該幹什麼,更徹底失去了目標沒了前進的動力。

    其實,早該放下了。

    明明自己對副峯沒有萬般忠心,又有什麼資格說眼前這個人不適合當峯主呢。

    其實當整個邪異之地□□,其他人爲了活命丟下唐澈一個人自個逃走的時候,如果當時天陽在的話,一定,一定會出面救人吧。只有葉天陽,這世上只有葉天陽了,如果這樣的人還不值得效忠……

    唐月身體一陣搖晃,竟是直直地跪了下來:“多謝峯主。”

    雷火站在門口呆呆地看着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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