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劇烈的顫鳴聲在夜空中震盪,深紅的鐳射衝擊如同天罰之劍,驟然轟擊墜落,瘋狂肆虐着橫掃過夜色籠罩下更顯得陰暗的荒野,所過之處血肉橫飛,連慘叫聲都稀少響起。
在此刻,震懾人心的狼嚎就像是狗崽子的囁喏嗚咽,令聞者不由感到悲痛。
“吼!不!”芬里爾·格雷伯克目呲欲裂,猙獰的狼首兇相畢露,然而卻只能縱身閃避,躲開那悍然無匹的深紅衝擊波。
“嗚嗷!!~”
狼人嗚咽悲慼的叫聲中,夾雜着許些驚惶的嚎叫,這些被狼人咬傷感染的後天狼人變身後幾乎理智全然喪失,只留下獸性支撐着他們的行爲,但此刻在這幾近於屠殺的局面裏也不禁畏懼叢生,四處亂竄慌不擇路。
“哈哈哈哈!快跑啊!狼崽子們!哈哈哈!~”
死人頭歡快叫人叫嚷着,紅色衝擊波隨着他瞪眼而奪眶而出,在雜草叢生的荒野上劃下道道軌跡。
唏律律!~
夜騏拍打着蝠翼似的翅膀飛過夜空,四蹄踏動如踩實地,銀白色的眼睛鎖定那道躍入半空的矯健欣長身姿,歡快的昂首嘶鳴,振翼急速滑翔而去。
高峯側頭微瞥,嘴角浮起一抹淺笑,晃晃死人頭道:“韋德,先暫停一下。”
“暫停?玩得正嗨呢!”死人頭微頓了一下,紅色衝擊波緩緩收斂,他抱怨的嘟囔着,卻無比從心的依言閉眼,只撇嘴怒臉以示不滿。
沒有理會又鬧情緒的死人頭,高峯探手抓住夜騏的一隻蹄子,再一用力整個人翻身跨上夜騏的背。
夜騏歡快地拍打翅膀,呼嘯的冷風將高峯額前的髮絲吹拂起來,露出俊朗深邃的面龐。
“嘿!別太激動了,注意躲避開攻擊。”
高峯手掌扶在夜騏的背部,身軀稍微傾斜,忽然真氣涌動豎掌成刀,霍然斬出一記刀氣,刀氣裂空飛旋,啪的一下劈散掉了一道魔法光束,使其化作了絢爛的煙花。
騎在夜騏的背上,勁風迎面襲來,高峯縱目遠眺,歪歪斜斜的陋居映入眼眸。
視線隨即緩緩收斂,掃過下方的荒野,搜索着敵人的蹤跡。
“可以啦,韋德,繼續發泄吧。”高峯輕拍了一下死人頭的臉頰,入手的觸感讓他拍了一下就嫌棄地收手,然後對準了下方的某處。
“好嘞!老弟!”死人頭咧着大嘴,嚷嚷着從現實世界聽來的過時梗,然後直接瞪起了眼睛。
紅色衝擊波奪眶而出,撕裂呼嘯的勁風,如天罰般陡然墜落,並在高峯那精準無比的射擊技藝之下,瞬間將一名食死徒撕成了兩截!
“往左邊一點!快點!哈哈哈!我都看到那個混球臉上的恐懼啦!”死人頭興奮地大叫,似乎對他來說就是一場極爲有趣的射擊遊戲。
“我知道!所以……閉嘴!”死人頭的聲音就像是穿耳魔音般令高峯頭痛不已,忍不住喝止道。
“嘿!就算你是我爸爸,也別想剝奪我這張感動人心的嘴巴!”死人頭大義凌然,恨不得挺起胸膛。
“別再重複這個梗啦!更不要叫我爸爸!我可沒你這樣的蠢兒子!”高峯厲聲呵斥道。
“切!不叫就不叫,好像誰稀罕似的!”死人頭哼哼着嘟囔道:“以後非得要讓別人管我叫爸爸!”
高峯沒理會死人頭嘀咕什麼,他掌握着死人頭,精準射擊的技藝全部煥發了出來,雖然死人頭完全不會配合他玩什麼點射,但手腕稍微偏轉角度就能橫掃一片,無疑也令他感到甚至爽快。
淒冷夜風如刀撲面而來,耳邊死人頭的笑聲有些聒噪,望着那被衝擊波肆虐過的荒野,忍不住擡手輕撫了一下眼眶。
這可真是厲害的能力啊!~
“可以暫停了,韋德!狼崽子們不足爲慮!”收斂起腦海中的思緒,高峯隨手掀翻一隻攝魂怪,目擊之術夾雜着純粹的武道意志轟擊在其身上,後者嘶聲嚎叫間化作飛灰。
攝魂怪並沒有眼睛這個器官,就理論而言目擊之術對其無效,然而攝魂怪本身就是一種超乎常理的魔法怪物,那吸食快樂乃至靈魂的疑似嘴巴的空洞,顯然是比眼睛更透徹內外聯繫的感官,因此雖不知道攝魂怪的生命是以何種基礎而存在的,但裹挾着純粹殺氣的強烈精神衝擊,還是將其徹底摧毀!
夜騏拍打着翅膀朝着遠處飛去,高峯的目標從狼人變換成了食死徒巫師,相比起狼人這種巫師界總所周知的怪物,食死徒巫師纔是伏地魔真正的班底,是其最強勢的有生力軍,所以自然而然的便被高峯列爲首要剷除的對象。
望着昏暗夜空中如血深紅的光芒收斂消弭,被夜騏雙翼揮動而裹挾的勁風吹襲過這片荒野,詭異的寂靜瀰漫了整片空間,靜得芬里爾·格雷伯克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呼!呼!呼!~”
推開壓在身上的半截狼人,腸子和內臟頓時嘩啦啦流淌出來,侵染了大半身軀也不管,芬里爾·格雷伯克顫抖的爬起身來,佝僂的脊背挺起,身軀上堅硬漆黑的毛髮褪去,從狼人的姿態轉變爲人類的姿態,腳下卻一個踉蹌,砰的一下坐在了地上,隨即他再也壓制不住喘息的衝動,劇烈呼吸起來。
也不知道是這被衝擊波肆意摧殘過後的一片狼藉剛甦醒過來,還是芬里爾·格雷伯克之前忘記了呼吸,此刻忽然喘息,濃重的血腥味便自然而然的撲鼻而來。
“咳咳!”芬里爾·格雷伯克被刺鼻的血腥味刺激得忍不住咳嗽起來,接着彷彿想起了什麼驚恐的回憶似的,魁梧結實的身軀猛地打了個冷顫,顫抖着嘴脣嘀咕道:“逃!必須趕緊逃!狼崽子們死了沒關係,只要我還活着,狼人族羣就能延續下去!”
他手腳並用的爬起身來,跌跌撞撞的撲進荒草叢中,嘴裏仍在嘀嘀咕咕安慰着被嚇破的膽子,卻連逃竄的方向都沒有辨認清楚,就已經變成了狼人姿態,迅速的躥遠了。
那個方向,斜對着陋居,卻正是戰場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