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月天華陰陽怪氣的音調,不待夏凡發火,歐陽雲朵杏目一翻,玉臂一揮,嚇得月天華比兔子跑的還快,一下子竄到門外,好懸嚇尿了。
“咦?雲朵妹妹,剛纔那人是誰?似乎很怕你呀!”
歐陽雲朵擡手間把人嚇跑,夏茉莉甚是不解。
“惡少!花花公子!欺軟怕硬的傢伙!”
提起月天華,歐陽雲朵都沒好氣。
“謝謝師姐對我發自肺腑的評價!更感謝沒對我下黑手!”
逃出去的月天華,去而復返,探出腦袋呲牙咧嘴的笑道。
“哼!本姑奶奶從不對無恥之人留情,不妨深吸氣試試?”
隨即不在理會月天華,拉着夏茉莉進入臥室。
果然,月天華馬上吸氣吐氣,一張邪惡的臉立時變成紫豬肝臉,同時也收斂起玩味,狠聲的詛咒道:“最毒婦人心!潑婦!最好一輩子嫁不出去!”
想起夏凡超一流針術,低三下四的欺到身邊,厚着臉皮哀求道:“師兄,我中了雲朵師姐的毒,你發發善心,幫我解了唄!”
還沒找他算賬,竟厚顏無恥湊上臉來,夏凡突地扯起一抹邪笑,“你就不怕我手指一抖,扎壞那根神經,落下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什麼的?”
月天華一聽,眼神暗淡下來,兩腿夾得緊緊的,以怪異的姿態挪到歐陽雲朵門前,非常禮貌的輕叩房門,恭聲喚道:“師姐,有空嗎?”
“沒有!”
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
“那,那你有解藥嗎?我,我可以花錢買。”
月天華依然耐着性子,領略過歐陽雲朵手段,那滋味不是好受的,況且,這一次在對他施的什麼毒,不得而知,因此,儘量放低姿態。
“解藥多的是,對你,貴賤不買。”
此後,便沒了下文。
等得心煩氣躁,又不敢走開,更不敢大聲吵吵,氣急之下,覺得小腹隱隱作痛,有種裏急後重感覺,隨着咕嚕嚕炸響,撒腿跑向衛生間,可惜夏凡正在裏面沖澡。
月天華急得跺着小碎步,臉都綠了,敲了敲門,“師兄,我拉肚子,你快點開門啊。”
夏凡一聽,頓時樂了,“你拉你的,跟我有毛關係,再者,剛開始洗,起碼個把小時。”
“師兄,師兄,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我承認言辭不當,說了不中聽的話,向你道歉,開開門,你洗你的,我拉我的,咱倆互不干擾。”
月天華帶着哭腔,若不是畏懼夏凡,早就撞門而入。
“你小子玩我呢?臭哄哄怎麼能洗?你要是真的憋不住,看在你姐是我上級的份上,給你支一招。”
夏凡有意捉弄於他,自是不緊不慢的拖延時間。
“我地親哥哥耶,有屁就――趕緊告訴弟弟,啊,憋不住了!”
實在沒辦法,月天華伸手死死捂住腚眼,將排泄物牢牢堵在腸道內。
意念一動,靈目自動開啓,當看到月天華憋紅的臉頰,夏凡清楚意識到這傢伙不是裝作的,嘆了口氣道:“一樓樓梯下,那地兒不錯。”
只是,沒等話音落下,月天華順手抓起一黑色垃圾袋,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夏凡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回到自己的臥室,盤膝坐在斷了一條腿的牀上,掏出五枚銅錢,各自擺好方位,將隨身攜帶的九層寶塔置於中央,瞬間,靈目激活防禦陣,開始心無旁騖的修煉天靈譜。
可能礙於夏茉莉在,歐陽雲朵中規中矩的洗完澡,直接回臥室,關起房門,二女談起心。
不知何時,誰都沒料到,月天華悄悄打開門,偷偷摸摸回來,打開燈,發現夏凡的房間虛掩着,沒有靠近,而是麻溜的回房取了套衣服,鑽進衛生間好一通沖洗。
一邊洗澡一邊罵罵咧咧,“奶奶個熊,小爺差點拉褲襠裏,哼,尖夫銀婦,此仇不報非君子!”
洗澡出來,見夏凡房門仍舊半掩着,不由得停下腳步,眼珠滴溜溜轉動幾圈後,快速回房換上一身黑色吊死鬼服飾,僅猩紅的舌頭就有一尺多長,腰間纏着麻繩,這副行頭是他特意爲歐陽雲朵準備的,今夜準備拿夏凡試試。
滿懷興奮的返回到客廳,躡手躡腳的走到夏凡門口,輕輕推開門,邁步就要往裏闖,突然,一股強大的氣流將他衝退好幾步。
月天華費了老大勁才勉強穩住身形,驚聲嘀咕道:“什麼玩意兒,門上也沒電流啊!難不成是中毒產生的幻覺?”
這一回,更加小心,用腳尖把門推開,試探性的往前移動,那動作跟小鬼子進村沒有兩樣,只是,手臂剛劃拉出,好像觸到一堵彈性十足的牆,那隻胳膊一下子被彈了起來,月天華不禁瞪大眼睛,卻什麼都沒發現,使勁搖了搖頭,確信是幻覺無疑,退後兩步,一個縱躍往裏衝。
“嘭!”
直接被彈飛,狠狠的落在地板上,尾巴骨近乎摔斷了。
月天華翻身面朝下,大腦一時短路,想不通什麼原因造成的。
恰在這時,歐陽雲朵的房門一開,夏茉莉睡眼惺忪走了出來,直接往衛生間行去,冷不丁發現地板上趴着一個怪物,尤其看到足有一尺長的紅舌,發生一道尖銳的叫聲,刺溜又退回房裏。
下一刻,一道身影從夏凡房裏竄出,當發現像吊死鬼般的月天華時,踢球似的大力一踢,月天華的身子結實的撞在牆上,一聲未發,失去了知覺。
剛解決了尹天華,歐陽雲朵閃身也出現在客廳,掌心裏多了一隻毒蠍子,當目光觸及到吊死鬼裝束的尹天華,忍不住後撤,“什麼怪物?”
“披着鬼皮的人!”
夏凡跳過去扯下衣服,露出月天華模樣來。
“真是死不悔改!”
“要不要把他丟出去?”
這種人如附骨之蛆,難纏的緊,歐陽雲朵已經無語了。
夏凡淡然笑道:“不必,是時候該教訓這個玩世不恭的傢伙,你先回房睡,安慰下我姐,她膽子小。”
歐陽雲朵點了下頭回屋。
夏凡拎起月天華一條腿,將他拖進臥室,趁他昏迷之際,取出銀針,封住幾道要穴,才滿意的回房睡覺。
沒有月天華騷擾,後半夜睡得非常踏實,夏凡一覺睡到早上七點多,直到夏茉莉喚他,纔不情願的睜開眼。
夏凡洗了把臉,三人一道去餐廳吃了早餐。
多日未見夏凡的傅鵬、李清河以及柳四海,紛紛向他招呼,特別是傅鵬親熱的不得了,彼此寒暄幾句,回到公寓。
“那個該死的混蛋怎樣了?”
歐陽雲朵瞟了眼月天華房門方向。
“你們的師弟長得白白淨淨的,咋幹這種缺德事呢?黑更半夜詐屍呢!嚇死個人!”
想起夜裏的事,夏茉莉一腔怒火。
“不用生氣,他已經得到報應!”
夏凡賣了個彎子。
“什麼意思?死了?”
夏茉莉驚呼道。
“跟死差不多,癱了!作爲室友,咱們理應去看看。”
說着,夏凡推開月天華臥室門,入眼處,月天華睡覺姿勢自始至終都沒變過,之前躺牀上啥樣,現在還是那樣,只不過,眼下的月天華不在是那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名門大少,而是歪嘴斜眼,全身癱瘓的重症患者。
“夏,夏師兄,麻煩你送我去醫院,渾身動彈不得,可能腦中風,順便通知我姐,告訴她我快不行了。”
望着夏凡,月天華眼淚流了出來,其實早上四點多就醒了,起初以爲全身麻了,不停的扭動身子,企圖活動筋骨,恢復知覺,幾小時後,無力感不但沒好轉,反而加重,意識到身體癱瘓,真心感到害怕,又不敢打擾夏凡,默默的撐到現在。
“我看你不像中風,而像抽風!沒事吃飽撐的,裝神弄鬼,因果報應吧?你這種情況,就算到了醫院,醫生也愛莫能助,你心裏得有準備!”
夏凡繼續下猛料,目的讓嚇嚇月天華。
“不行,我還年輕,沒娶妻生子,不要做活死人。”
聯想到終年吃喝拉撒睡牀上,精神幾乎崩潰,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不是咱們神醫院醫術最厲害的嗎?求求你,救救我!”
夏凡表出一副束手無策的神情,“你這病是氣流傷及經脈所致,哪怕華佗轉世扁鵲重生也無法醫治!回家僱幾個保姆,樂觀面對,度過餘生。”
“不,不,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月家有的是錢,只要醫好我的病,多少錢我都出!”
此時的月天華,淚流滿面,惶恐着不斷的哀求。
縱使月天華可惡至極,縱使歐陽雲朵鐵石心腸,也生出惻隱之心,仔細觀察其症狀,說道:“經脈不通,氣血不暢,及早救治,蠻可以治癒。”
“真的?師姐,你心地善良菩薩心腸,總不能眼睜着你小師弟癱瘓一輩子吧。”
聽說醫治有望,月天華趕緊求助歐陽雲朵。
“你能治?”
夏凡衝歐陽雲朵眨了下眼。
“哦,說實話,把握並不大,一二成吧。”
歐陽雲朵立即會意到夏凡意思,忙改口。
“哎呀,人命關天,送醫院要緊。”
被尹天華驚嚇的事,夏茉莉已忘的一乾二淨,急聲催促道。
“一時半刻死不了,說不定能自愈!先前有過例子,你們先出去,我給他扎幾針,至於有沒有效果,得看造化!”
夏凡仍然不慌不忙,將姐姐和歐陽雲朵推到門外,順手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