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聽白峯把話說完,夏凡陷入沉思,分析其中因果關係,白敬東鋃鐺入獄,是吳建業家屬所爲,還是與他有關,錯綜複雜的表象下,亦真亦假,一時間分辨不清。
思前想後,夏凡有些想不通,如果呂局長與吳建業有關係,那麼當初爲何不阻止白敬東,只到吳建業死這麼久後,才聯合他的妻子,欲置白敬東於死地,另外,就算呂局長想除掉白敬東,沒有上鋒支持,就算拿到貪污受賄的確鑿證據,一時半刻拿下白敬東也不是一件易事。
綜上幾點,要麼對方是奔夏凡而來,順手牽羊除掉白敬東,斷了夏凡在市局的關係網,何況之前,白敬東得罪了林少傑,懲罰了齊隊長,不然,白敬東這邊被雙軌,他卻官復原職,其幕後黑手有林少傑影子。
如果說白敬東事件純屬巧合,那麼,爲什麼要趕盡殺絕,連白峯都不放過,誰有那麼大能耐,動用省調查組將白敬東帶走,恐怕此人身份不簡單,這樣一位手眼通天之人,在宛城應該寥寥無幾,市領導班子,除了市委書記外,恐怕無人憾得動戰績累累的白敬東,文豪卻是其中一位,要是真是他,不得不說這張網張的夠大,夠狠,幾乎解決了夏凡身邊所有人,這麼高明的手段,絕對稱得上第一絕。
穩了穩心神,夏凡問向白峯,“寧澤彪這人可靠嗎?”
“寧叔啊,跟隨我爸多年,忠心護主,決無二心,值得依賴!”
如此高的評價,可見寧澤彪在白峯心目中地位。
“那行,我和他曾一起並肩作戰過,覺得這人不錯,我試試能不能從他那兒得到些線索。”
夏凡說着找到寧澤彪號碼,當即撥了過去。
“喂,哪位?”
傳來一道低低的聲音,夏凡有過耳不忘本領,立即聽出是寧澤彪聲音,笑着說:“寧警官,貴人多忘事啊,這麼點時間,竟把我忘的一乾二淨,我夏凡好傷心啊!”
“誰?夏--夏凡?你小子怎麼不早說,怪不得聽口音那麼耳熟,那天晚上我被綁在吳建業家門前電線杆上,差點當成賊被打死,多虧你機警,才能帶上吳建業安然離開,改天抽時間,一定當面感謝你!”
一聽是夏凡,寧澤彪相當熱情。
“寧警官不必客氣,你要感謝的人是白局長才是,若不是他安排妥當,我一屆學生也不會出現那種場合。”
夏凡委婉的把話題轉移到白敬東身上。
“哈哈,是是是,這樣,我先把手頭工作忙完,回頭打給你。”
不等夏凡說話,通話戛然而止,話筒裏傳出嘟嘟聲。
夏凡何等精明,一想便知,必定是寧警官身邊來了什麼人,不方便交談,果不其然,一個陌生固定電話打過來。
“喂?”
問了句,對方竟沉默不語,馬上意識到可能是監聽人員打來試探的,夏凡立馬語氣不善道:“狗日的,以後再騷擾我,當心我報警。”
電話突地掛了,很快,收到寧澤彪一條消息,說是晚些時間聯繫。
“大仙,寧叔說什麼了?”
這邊剛掛下電話,白峯心急火燎的問道。
“可能不方便說話,暫時沒說。”
收起手機,夏凡如實應道。
白峯眼裏的企望之色立時被深深的失望所代替。
“不要灰心,發來信息說晚些時候給我聯繫,極可能關於你爸的事,所以,眼下只能等,急也沒用。”
其實夏凡心裏比白峯還要着急,他希望自己的推斷沒錯,一旦事實成立,便有了對付文豪的切入點,爲白敬東一洗清白,指日可待。
“小峯呀,我覺得小夏說的有道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爸是冤枉的,這是不爭的事實,省領導都不是瞎子,定會有人爲你爸仗義執言。”
白峯大姑想的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凡事循序漸漸,需要過程。
“唉,不知我爸媽現在怎樣?有沒有受到嚴刑逼供?”
白峯不無擔心的嘀咕着。
正想安慰白峯幾句時,雲流風打來電話,告訴夏凡他的人看見文豪進入紫氣東來KTV,這裏可是四海幫地盤,他去幹什麼?莫不是尋找獵頭鷹?一想到這兒,馬上告別白峯姑侄,一口氣跑出北窪村,直到行至國道上,才攔了輛出租車,急如星火的趕往四海幫老巢,生怕晚一步,四海幫再次淪陷文豪手中。
當趕到目的地,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剛下車,夏凡收到一條短信:文豪來了,似乎還不知道貓頭鷹和關宇出了意外,隨他前來的有林少傑和秦副市長的公子,正在八零八包廂裏商議什麼,不得而知,你是否過來?”
雖然號碼陌生,從語氣上便知是馬賓發來的,夏凡扯起嘴角,步入大堂。
紫氣東來KTV在整個宛城來說,無論從裝飾氣派上,還是設備先進度,可謂排居前三位,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營業,僅一天營業額,達到七位數,佔四海幫總收入總額的百分之三十,別說文豪,對於任何人都眼饞的要命,這麼一大塊肥肉都想收入囊中,夏凡自然不希望別人擄走。
普通的員工自是不認識夏凡,直到鑽進電梯,都以爲他是來消費的,電梯停在八樓,夏凡整了整衣服,邁步到了走廊。
最近的一位工作人員,笑着走了過來,“先生,請問去哪間包廂。
“不用管我,你去忙吧。”
夏凡掏出手機,佯裝打電話聯繫。
“那好,如需要幫助,歡迎隨時找我們的工作人員。”
這位工作人員忙活去了。
夏凡左右觀察一番後,向右側行去。
很快,發現八零八,輕輕推了下門,居然敞開一條縫,頓時震耳欲聾的高音炮傳了出來。
沒錯,僅是瞟了一眼,確定文豪無疑後,心念微動,打開靈目,看到八零七包廂裏只有兩名女子又是唱啊跳的,一推門走了進去徑直走到靠右牆的地方坐下,可能兩人太過於投入,絲毫沒察覺屋裏多了一位帥哥。
靈目耗神,維持不了兩分鐘,所以,夏凡直接外放神識打探隔壁情況,左擁右抱,裏面的男人好不快活。
正在夏凡沉心排除噪音干擾時,兩人之中一個長得小巧玲瓏時髦打扮的漂亮女子挨着夏凡坐下,狐疑的上下打量一番,冷聲問道:
“你誰呀?誰准許你進來的?”
夏凡翻着眼看了對方一眼,沒有言語。
“咦,你聾子啊?沒聽見本姑娘問話嗎?”
“聽見了,是你們的歌聲把我引吸進來的!”
夏凡撒了個謊。
“嘻嘻,你這人真逗,不過,這話我愛聽,不滿你說,別人都說我唱歌好聽,看在你長得不嚇人的份上,要不我給你來一首?”
當面被人誇,女孩顯得很興奮,忽閃着眼睛問道。
“隨……”
隨便二字沒待說出,夏凡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勢涌來,心裏一驚,意識到剛纔釋放神識時被對方察覺,暗中立即進入戒備狀態。
只見人影一閃,撲進一個人來,一身的黑色西裝,神情陰沉,一雙狼眼率先落在夏凡身上,然後,慢慢靠近。
從來人身上,夏凡意識到此人是一個武者,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肅殺氣息,令人呼吸不暢,到了窒息的地步。
陰冷男子到了夏凡近前,仔細探測一番,從夏凡身上沒有感受到一絲威脅,這才問道:“剛纔有沒有其他人來過?”
“你誰呀?出去!別妨礙本姑娘唱歌,長得跟鬼似的,誰叫你跑進來嚇人的?”
女孩手持麥克風,準備去選歌,在帥哥面前一展歌喉呢,偏偏有人進來搗亂,掃了雅興,能不生氣嗎?
陰冷男臉上肌肉抽了抽,再度看了眼夏凡,轉身出了房間。
還好學會了梅千雪傳授的隱藏修爲法門,不然,定逃不過陰冷男子的眼睛。
身爲武者,陰冷男子一身功夫,恐怕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作爲靜階中期的夏凡,也隱隱感到一絲危險,要是動起手來,能不能斬殺對方,心裏沒底。
文豪從哪裏請來的高手,這般強大,看來必須先摸清他身邊情況,還有沒有更厲害的角色,幸好夏凡素來冷靜,做事低調,否則,身份暴露,後果難以想象。
“醜八怪,真掃興!不唱了,咱倆聊聊感情談談理想唄!”
夏凡臉一紅,眼前女孩特麼開放。
“文溪,眼光不錯嘛!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怎麼沒聽你說過?”
另一女子連續吼了幾首歌之後,赫然發現文溪身邊多了一大帥哥,搖曳着身姿坐在夏凡另一邊,擡起胳膊搭在夏凡脖子上,笑眯米的調侃起好友來。
“去,林嬌嬌,我可警告你呀!不許勾搭我的小鮮肉,皮癢的話,找別的男人去。”
被喚作文溪的女孩扁着小嘴。
“看看,見外了不是,咱姐倆誰跟誰,內衣都能換着穿,何況男朋友,要不姐先替你把把關,試試他的活?”
林嬌嬌媚眼如絲,風情萬種,若不是夏凡定力非凡,指不定當衆出醜。
“林嬌嬌,你能不能矜持點,老大不小了,爲什麼回回跟我作對?我看中的男人非得跟我爭!想男人自己不會去找嘛?首先聲明,這次你要在壞我好事,我,我跟你絕交!”
文溪叉着腰,氣得胸脯波濤洶涌,此起彼伏。
“我現在就把他拿下看你咋地?”
林嬌嬌竟然一俯身在夏凡臉上吧唧一口,引以爲傲的道:“他臉上蓋了我的大紅章,人是我的了!”
“不行!我也要來一個。”
文溪張起粉紅小嘴襲向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