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之前,他跟在靈鷲宮宮主旁邊辦事的時候,也對我有一些敵意。可是卻還不像現在
這麼冷淡,而且,他居然對鈴鐺如此恭敬。這鈴鐺到底是什麼人?
我疑惑地轉頭望向他,正好碰到了她望過來的目光。
“你們認識嗎?”
我還沒回答,張合便急忙擺手道:“不認識,他竟然是小姐帶回來的人想必也很重
要吧?小姐此次前來。是要老夫辦什麼事情嗎?”
鈴鐺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做追究。我相信,以他敏銳的直覺早就發現了我跟他的
關係,她順口問他。“我師傅在裏面嗎?”
“回小姐,老爺他剛纔出去了。”
我注意到他所說的剛纔,看來鈴鐺要找的人就是這個老爺了。
“他出去多久了?什麼時候回來?”我問道。
他高高的昂起了頭,將下巴對我一擡,一副高傲的樣子。“老爺從來都是閒雲野
鶴,哪裏逍遙自在便在哪裏?我一個做下人的。又如何知道?公子莫要爲難我纔是!”
我心裏有些搞笑。我不過是問他一句,他竟說爲難他,這大伯如今的脾氣。也真是
古怪。
“不許你這麼對我的叔叔說話,你下次再這樣的話,我直接讓師傅將你趕出去,既
然他能收你回來,同樣,也可以讓你再流落到乞丐堆裏。”
“是,小姐,我知道錯了。”
一聽到她如此說,他急忙擺手說道,眼睛在看向我的時候,有一些發怒,但終究,
還是一副知錯的樣子。
我畢竟身爲晚輩,也不想多爲難他,便跟着鈴鐺回去了。
一出了小木屋,她便坐在旁邊的,柳樹下,垂頭喪氣,“這可如何是好?我師傅從
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若真要找他的話,那可比大海撈針還難,看來此事藍師兄
是沒救了?”她兀自說道。
!這件事情我們如此貿然下決定也不好,倒不如先找到你的師傅再說,正好在這陽
春城內,我也認識一些人,你把你師傅的體貌特徵告訴我,我也好拜託他們去找。”
“體貌特徵,他不過就是一個白鬚老者,跟一般的老頭子沒什麼兩樣,若是要找的
話,還得從他的脾氣說起,他這人怪得很,從來不聽任何人的勸,而且尤其喜歡釣
魚,這種天氣,也是最適合的,我們倒不如去湖邊碰碰運氣吧!”
我點了點頭,如此也好,剛一走,我突然想到了些什麼事情問她道:“剛纔那個開
門的人是誰?”
“他呀,就是我師傅從外面撿回來的一個逃難者,據說是爲了防止被仇家追殺,所
以才投靠了我師傅,我一向不喜歡他,你跟他也別走太近了。”
“知道他是誰嗎?”
她停住腳步轉頭看我,“你似乎對他的事情很感興趣,與其在這裏問東問西的,倒
不如你自己去問他吧,以後都不許在我面前提起他,他不過就是那個劍宗裏的背叛
者,一個如此低賤的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聽他的語氣,他明顯是知道些什麼,我心裏極爲震撼,“劍宗,你說的劍宗可是隱
士劍宗?”
“不錯,你也知道隱士劍宗嗎?近幾年,隱士劍宗裏的那些人人,真是越來越不像
話了,非得搞得天下人盡皆知。”
看着她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我忍不住嘲笑了一番,“你一個小姑娘知道的人有多
少?大人的世界,總不是你能知全的。”
這姑娘知道的太多,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失憶的人,而且她如此輕車熟路的就找到了
這裏,看來她一定是隱瞞了些什麼,我且先不跟他說這麼多,眼下還是找到她的師
傅要緊。
我們到了陽春城最大的漁場,這個村莊裏的所有居民,全部都是靠捕魚爲生,時常
會有些出海的人,或許他們會知道,她師傅的下落。
“這位老伯能給你打聽一下,你這幾日可看到一位白髮的老者,在這附近釣魚?”
我問一個正在收網的老伯。
“小夥子,你這說得含糊其辭的,我們這一代每天就會有很多人來這裏捕魚,不乏
你說的什麼白髮老者,你再說清楚一點!”
說清楚,可是我,我連人都沒見過,又怎麼會知道?
我把目光投向了鈴鐺,她走了過來說道:“他跟一般的白髮老者不一樣,他說釣魚
的話,喜歡用直鉤釣魚,並且那魚從來不自己吃,釣上來便放生了,這樣的人你可
有見過?”
聽她如此說的,她這個師傅到確實有些古怪,這人釣魚,放生了,也算是圖個樂
子,可是用直鉤釣魚,難道還真的是學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不成?
哪有你說的這麼奇怪的人,我在這一帶打魚了三十幾年,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奇怪的
人,不知道,你們去問問別人吧!”
他擺了擺手就開始忙活自己的,我心裏也沒有泄氣,另外找了一個人問,然而問了
幾次,回答皆是如此。
她嘆了口氣,坐在那裏吹着海風說道:“這老頭什麼時候出去不好,偏偏這種時候
要出去,真是的,我見到他了,一定得好好教訓他一番不可。”
她向湖中扔了一顆小石子,湖面起了陣陣漣漪。
“如此也不是辦法我們這樣大海撈針似的尋找他,不讓他自己找上門來,你覺得如何?”
她一臉驚訝的看着我,“你有什麼辦法嗎?”
“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這個辦法成功的機率不清楚,還是先做做看吧!”我神祕
地一笑,她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跟着我,來到了附近的一戶漁民家裏。
“張公子,今天上午你讓我給您置辦的東西,我全部都置辦好了,就在這裏,你看
還差些什麼。”
一進門,漁民老王便熱情地對我說道,我看了看他放在船裏的那些漁具,心裏甚是
滿意,“麻煩你了,回頭你去找葛宗主的時候,跟他說是我推薦你的,便可以了。”
這個老王一心向道,可是卻從來都沒有受過高人的指點,這陽春城內劍宗宗主算是
一個大門戶的人了,而他們作爲一個小漁民,根本就不可能接近他們,今日我也是
見他正在練武,所以才上前探尋了一番,練武容易,可是要練出真氣感應來,卻是
極難的。
“多謝張公子!”
他對着我千恩萬謝一翻之後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