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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於望族 - 第331章 庭院深深字體大小: A+
     

    深院靜室,門窗半閉,清冷榻上,朱景深獨自一人半倚半臥,手裏拿着一卷閒書,卻只是在發呆。一陣冷風襲來,吹得門窗噼啪作響,他也不加理會,只是翻了個身,丟開書本,繼續發呆。

    有人說話的聲音漸漸接近,慢慢的,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就發展成了爭吵。其間那尖細的嗓音吵得朱景深頭疼。他原本只是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避開,無奈實在避不了,外面爭吵的人反而越來越多了,他甚至聽到了秋檀的哭聲,便再也忍不住,翻身而起,衝出門去:“吵死人了!都給我滾!”

    院門處聚集的人們嚇了一跳,夏氏立時收起兇狠的表情,柔情脈脈地款款一禮:“世子爺,妾身聽說您今早沒有用膳,想着您一定餓了,特地親手做了一碗湯,送來請您品嚐。”她掃了秋檀一眼:“只是這丫頭死活不肯放妾身進門,連傳話都不肯,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思。”

    她身邊的侍女也跟着附和:“可不是麼?我們夫人也沒讓秋檀姐姐做什麼不合規矩的事,只不過是叫她傳個話進屋給爺知道罷了,若是爺不想見我們夫人,爺自會吩咐,哪裏就輪到她一個丫頭來做爺的主了?”

    秋檀吸着鼻子,紅着眼圈道:“世子爺早就吩咐過了,不許人打攪的,是你們要硬闖!現在是誰不守規矩呀?!”

    夏氏又瞥了她一眼,正要開口,卻忽然聽到朱景深說:“現在我知道了,你滾吧!”夏氏不由得怔了一怔:“世子爺?”

    “你不是要見我嗎?”朱景深懶懶地道,“可我不想見你,這輩子都不想見你,那你還不趕緊滾?!沒聽到我的吩咐是不是?!”

    夏氏愕然,結結巴巴地乾笑說:“爺。妾身只是來給您送湯……”

    朱景深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來,一把掀翻了侍女手裏捧着的湯,歪頭看她,邪邪一笑:“湯沒有了,滾吧。剛纔可是你們說的,若我不想見你。我自會吩咐。那我吩咐了,你還不聽話嗎?”

    夏氏渾身都在發抖。暗暗瞪了侍女一眼,目光中隱有怒火,那侍女嚇得頭都不敢擡了,暗悔自己說錯了話。秋檀見狀覺得大爲解氣,衝那侍女哼了一聲:“世子爺發話了,你怎麼還不走?也不瞧瞧這裏是什麼地方,哪裏輪到你一個小丫頭來撒野?!”

    夏氏深呼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道:“世子爺,妾身好歹也是皇后娘娘賜給您的。您難道就這樣辜負皇后娘娘的好意麼?!”

    “那你就去告狀啊。”朱景深一臉不在乎,“去跟皇后娘娘說,我不喜歡你,我欺負你了,去吧,去吧!”

    夏氏眼圈一紅。擡袖捂臉轉身就跑了。她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如今的她,若無宮中相召,哪裏還有臉面進宮求見皇后?

    看着她們主僕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遠處,朱景深瞥了秋檀一眼:“行了,別哭了,跟在我身邊這麼久了。對付這種貨色還要掉眼淚,真叫我看不起!”

    秋檀噘起嘴:“人家是皇后娘娘親自賞給世子爺的夫人,奴婢哪裏敢得罪呀?!”

    朱景深冷哼:“什麼夫人?不過是個小妾罷了,她當自己是誰?傳令下去,以後府裏一概叫夏姨娘!出了門也這麼叫,當着她孃家人也別給她臉面!壞了爺的事,還死活攀上來,沒臉沒臊的……”他呸了一聲,叫過秋檀:“都打聽到了?”

    秋檀點點頭,朱景深立時沉下臉來:“我們進屋說話。”

    主僕倆進了屋,都沒發現,先前跑開的夏氏主僕又回來了,站在離院子不遠處的花叢裏,滿臉怨忿。

    侍女道:“夫人別擔心,世子爺只是這些日子被拘在府裏悶得狠了,心情不好,纔會對着夫人發火罷了,等日子一長,自然就會發現夫人的好處。”

    夏氏嘆了口氣,一臉落寞地道:“其實我也知道,我不過是個尋常宮人,又是被派去東宮侍候的,平白無故跟他扯上了關係,累得他揹負起調戲太子宮人的罪名,與太子殿下交惡,他要惱我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如今名分上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好壞都與他一體,他還這般待我,我倒沒什麼,可若傳到皇后娘娘耳中,豈不是惹娘娘生氣?”

    侍女忙道:“夫人萬萬不可氣餒,皇后娘娘下了旨,您也是遵旨行事罷了,世子爺怎能怪您呢?依奴婢看來,世子爺對夫人未必就無心,否則當日也不會與夫人親近了。”

    夏氏心虛地乾笑兩聲,再次看向院子:“我受再多的委屈都不要緊,只是擔心世子爺叫那秋檀丫頭給連累了。那丫頭仗着爺的寵愛,便不把我放在眼裏,萬一有小人背地裏嚼舌,說這是世子爺無視皇后娘娘的旨意,那可怎麼好?如今府門外頭可還有宮裏派來的人守着呢,若是叫他們知道了府裏的事,傳回宮裏去,豈不又給世子爺惹麻煩了?”

    侍女立時義憤填膺:“正是呢!奴婢還從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丫頭,要知道您可是皇后娘娘賜給世子爺的,哪怕是將來明媒正娶進門的夫人,也要給您留三分薄面,她卻這般無禮,不就是仗着在爺面前多侍候了幾年麼?夫人可要好好教訓她才行!”

    夏氏臉色沉了沉,有些不自在地道:“這些閒氣不爭也罷,還是想想法子,看怎麼才能讓爺不再惱我纔好。”

    侍女連忙點頭:“夫人說得是,要不……叫了總管來問問?”她看着夏氏,眼裏迅速閃過一道精光,“聽說府裏的總管是從前康王府時便在世子爺身邊侍候的老人,世子爺一向是極爲信任的。眼下夫人要搏得世子爺的青眼,不如問一問,世子爺如今最想做的事是什麼,看能不能幫上忙?”

    夏氏有些遲疑:“這……不妥吧?萬一世子誤會我是在打探他的事……”

    侍女笑道:“世子是您的夫婿,您見他近日煩惱,想要關心他,不是正常的麼?總管大人會明白的。若是不該說的事,他也不會告訴您呀?方纔您也說了。您已經是世子的人了,好壞都是一體的,想要爲他分憂,不也是爲了他好麼?哪怕是事情不成,也能讓世子爺和府裏的人明白夫人的苦心啊!”

    夏氏抿了抿脣,慢慢地點了點頭。

    朱景深根本不知道院門外不遠處。有一對主僕正在算計他,他只顧着問秋檀最新打探到的消息了:“這麼說。王永泰是真的把人接走了?哼,我就知道,這傢伙是個不老實的,遲早要出妖蛾子!原先還遮遮掩掩地,如今沒了顧忌,就肆無忌憚地露出馬腳來了!”又問:“他勾結了什麼人?這時候京裏風聲正緊,他哪裏能找到可靠的船南下?!”

    秋檀搖搖頭:“這個就不清楚了,應該跟軍裏有些關係,大概是那兩家王府安排的人。世子爺。現在該怎麼辦纔好?小公子走了,再加上前些日子,您去見那些人時被抓了個正着……”她無比擔心地看着他,“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朱景深跌坐在榻上,無奈地笑了笑:“還能怎麼辦?這是別人挖了個坑,等着我往裏跳呢!是我太天真了。從前以爲舍了王爵,就能換取自由,又能得到太子的賞識,今後海闊天空,有的是好日子!結果……一點小功勞根本不算什麼,太子不是個心慈手軟的,手下也不留無用之人。可我又能做什麼?!但凡我能幹一些。他對我就要起戒心了,這不都是他害的麼?!只要別人對他更有用處,哪怕他明知道那些人與我有仇怨,他也照用不誤!我若是裝沒事人,明兒就有更多的人來踩我!我要抱怨,他就當我是孩子似的隨口安撫幾句,什麼時候才能正經當我是個人?!”

    秋檀眼淚汪汪地安慰他:“您別難過,這只是暫時的,會好起來的……”

    朱景深搖搖頭:“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我不能等了,如今隨便一個人就能算計我,我要說什麼話都沒人理會,想要做什麼,都做不成……”他咬咬脣,“若不是這樣……”他眼中漸漸染上了戾氣。

    秋檀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顫聲問:“世子爺,除了……那個法子,就沒別的法子了麼?您……您如今都被拘在府裏了,要不要……認個錯兒……求太子殿下饒了您?哪怕是降爵呢!他雖然可惡,但從前對您還算過得去……”

    朱景深擡眼瞥向她:“沒那麼便宜的事!我心裏清楚,做大事的,最忌諱搖擺不定,我既然已經拿了主意,又跟人見過面了,若要再反悔,王府的舊人怎麼辦?他們可都在另兩家手上呢!沒了他們,我仍舊是那個什麼都幹不了的落魄王孫,甚至比過去更糟糕——因爲我連手下的人都丟了!”

    “可是王永泰已經帶着小公子走了!”秋檀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世子爺,他們丟下你走了!娘說,他們這是要改奉小公子爲主。那您怎麼辦呢?!您如今被獨自留在京城,身邊除了我們幾個人,就再沒別的人手了,這府裏府外都是宮裏派來的。若是他們那邊真個鬧起來了,您在京城……哪裏還有命在啊?!”

    朱景深轉開了視線:“即使是這樣,我也沒有第二條路了。你以爲這個消息瞞得住宮裏麼?只怕太子早就已經知道了!這時候,我再靠過去……也不過是喪家之犬罷了,沒得丟了祖宗的臉!”

    “世子爺……”

    “你不必再說了!”朱景深往榻上一躺,背過身去,“如果宮裏真的下旨賜死我,我也會坦然接旨的。橫豎我是個沒爹沒孃、又不討人喜歡的人,死就死了吧!”

    秋檀低頭小聲抽泣起來。

    此時此刻,遠在百里之外的淮江之上,文怡與柳東行正在船艙裏欣賞窗外的風景,邊看邊說話。

    柳東行道:“安弟就是這麼說的,等我們到了東平,要換大船時,可以派人回去打聽打聽,看後面是怎麼判的。我估計,性命不會有大礙,就是功名有些險。”

    文怡嘆了口氣:“這也算是報應了,二伯父一天到晚都想着怎麼做官發財,都快瘋魔了,什麼骨肉親情,全然不顧。倘若真的丟了功名,倒還消停了呢。他沒了做官的盼頭,想必以後也能少生些事。只是可憐了十妹妹,她還不曾定親呢,日後誓必要受連累。”

    柳東行笑道:“這倒是未必,我反而覺得,你二伯父丟了功名,你那妹妹說不定可能更容易訂下親事呢!”

    文怡愕然:“這是什麼道理?”

    “你忘了連峯的事了?”柳東行眨眨眼,“你從前不是把他家的事告訴了你二伯母麼?你二伯母倒是願意的,只是你伯祖母與二伯父心頭太高,不肯將就,是不是?實話跟你說,我也跟連峯提過這事兒了。他這人做事很是利索,若是有心結親,等你二伯父的判決下來,他有可能立時就會去提親了。到時候,你二伯父一個白身,能把庶女嫁給有品級的武官,便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還有什麼理由不肯應?”

    文怡啞然,文娟親事遲遲未能定下,確實是其父心頭太高之故,只是她還是放不下心:“那位小連將軍真的會去嗎?他又不曾見過我十妹妹。”

    “這倒是。”柳東行點點頭,“所以我只說,有可能。即便他沒有這個心,也不要緊。眼光放低些,有的是好人家,即使京裏找不到,回平陽去找也是一樣的,再說,侍郎府裏不是還有好些個舉子麼?雖然未必個個有風骨,但學問都還過得去,將來的日子不會太糟糕。”

    文怡嗔了他一眼:“那樣的人哪裏配得上我十妹妹?!”想了想,“若他們果真要回平陽去,我就再想想法子,看能不能給十妹妹找個好的。再怎麼說,我要做媒,總比二伯母體面些。”

    柳東行眉捎一揚:“了不得,如今咱們柳恭人也氣派起來了,說話果然有份量!”

    文怡忍不住笑了,拍了他一記:“居然取笑我,我的體面,還不都是從你那兒來的?”

    “是是是,咱們夫妻一起體面!”柳東行一把抱住文怡,摟着她輕輕搖晃,看着外頭的青山綠水,“好娘子,我心裏真快活,原來好風景真會叫人心情愉悅呢,哪怕是說些再平常不過的話,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就覺得有意思。”

    文怡臉微微一紅,遲遲疑疑地,回握住他的手,微笑着看窗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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