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中心機場」
星巴克一隅,劉曉岸緊張地捧着一杯抹茶拿鐵,看了看傅錦歡,又忍不住偷瞄一眼對面一直在打電話的蔣臨風。
蔣少爺本來就長得混血,這樣看,眼裏的憂鬱和陰沉,像一泓幽深的湖水,實在讓人猜不透。
正想着,某張俊逸的面容出現在眼前,她忍不住推對方的臉。
“吉祥物,都這時候了,別鬧。”
“你怎麼一直在看我哥們?”傅錦歡勾住她脖子,故意拿臉湊她臉頰;“只許看我!”
“既然您這樣決定,我也直接說了,我與林零絕不可能,至於蔣家,近期我也不回去了,我們不必互相礙眼!”臨風說完,掛了手機。
曉岸注意到他神色失落,一把頂開旁邊的傢伙,再次道歉:“蔣少爺對不起,我將冬姐弄丟了。”
臨風搖了搖頭,看向窗外夜色。
五個小時,整整五個小時……
“我大哥那邊的人也開始找了,臨風,應該沒事的,她出了海港城之後自己上了車,應該也不是被逼迫或者……”
“你大哥那兒有沒有確定車牌號的主人?”臨風蹙眉,眸子裏有明顯的不滿,但控制着語調。
這次輕冬失蹤,排除有蔣奶奶的緣故,隨行的傅天羽和許諾亦還在香港,但傅錦歡和劉曉岸根本沒辦法繼續在那兒呆着,所以纔會立刻回來,打算和臨風一同討論辦法。
傅錦歡太瞭解自己哥們,他拿唐輕冬當命呢,所以也不介意對方的態度,晃了晃手機:“他說還在查,查到會立刻告訴我。”想起什麼,他遲疑,問:“唐輕冬給你發了短信讓你無需擔心,然後再也沒有接你的電話?”
“嗯。”
錦歡和曉岸對視,從對方眼裏讀出同樣的擔憂。
突然,一直放在桌上的iphone6震動,傅錦歡過去拿起手機,朝臨風眨眼:“我大哥!”
臨風起身,拿過他的手機。
“一哥,我是臨風……回海城了?”聽到傅景生說的情況,蔣臨風面色怪異地點開手機裏的微信。
曉岸很緊張,小聲問傅錦歡,沒事吧?
“臨風,唐輕冬是不是回來了?”錦歡直接問。
說完,他頓住,盯着自己手機屏幕。
上面是一張圖片,一男一女並肩同行,身材皆是高挑,看上去特別養眼。
女的是唐輕冬,男的側頭看着旁人的緣故,看不清樣子,但唐輕冬挽着男人手臂,卻看得一清二楚。
“她回來了,我去找她。”臨風說着,卻順手將傅景生與錦歡的微信對話刪除,順手拋了手機給錦歡。
他步伐匆匆,背影看上去帶着一種絕然感。
“吉祥物,吉祥物,剛纔我沒看錯吧,那圖片的人是冬姐麼?”
“應該是,但重要是,我感覺我哥們戴綠帽了。”
“你這話多難聽啊,不給是冬姐的朋友麼?”
錦歡捏着她的臉,問:“該不會那個男人你也認識?”
“認識個頭呢,你這質問語氣太欠抽了!”曉岸甩開他的手:“我回家了,再見!”
“醜女,我心裏不舒服,唐輕冬怎麼可以那樣呢,我們在這兒擔心得要死,她跟其他人一起。主要我替我哥們抱不平,他擱在心裏那麼久的人,咋就一直不要他呢?”
“愛情這種事,說不清的。而且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少爺總覺得自己付出很多,又怎麼知道別人付出的也不少呢?”
傅錦歡怔住,呆呆看着她蹦悠的身影。
須臾,他趕緊追上去:
“你爲誰付出呢,從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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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景在視野裏一直倒退。
車內的藥草味還沒散去,風吹得眼睛微疼,雙手好像在冰水裏浸泡許久,冷得快失去知覺。
“輕冬,你在害怕。”對面,陳新禾緩緩睜開眼,帶着倦意的眸裏,是如初的溫柔。
“沒。”
“擔心甜甜,還是……他?”
輕冬還沒回答,手突然被他握着。
男子的手很溫暖,將她的手緊緊包裹,輕微摩挲,像是想驅去她手的冷意。
“陳新禾,不要因爲自己是傷者就胡作非爲。”輕冬抽出手。
他沉默,垂眸淺笑,睫毛落下的陰影,將冷峻的面容柔化。
這樣一個有故事的男人,或許說,她的前任,依舊讓人摸不透。。
“快到了,在前面的地鐵口停車吧。”
“我等你。”
“不用了,”輕冬坐直:“陳新禾,我覺得我們不聯絡可能會好些,我不希望我的家人因爲你的身份而捲入什麼危險之中。麻煩體諒一位單身母親的擔憂。”
新禾突然探身過來,輕冬面色未改,感覺他呼出的熱氣落在自己臉頰,沉重而輕緩。
“若你需要逃離,我永遠是你的藏身之處。”
輕冬莫名產生一種排斥感。
這話聽着怎麼好像在說她遲早會離開蔣臨風?
正好車子停了,她淡淡地說了句麻煩讓開,然後迅速下車。
“我會讓他知道我有孩子,至於最後如何,我也不會將就。即使失去,那也是我的選擇。”
關上車門,她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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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禾只是笑,聲音近似輕嘆:“真是……你果然沒變,輕冬。”
“好好休息吧,再見。”
輕冬離開,過去咖啡館那兒。
想到等候着的人,她心情很複雜。
如果不是因爲下午時候不知道陳新禾的情況,她也不會特意呼叫林零,讓她幫忙去接甜甜。
推門而入,很快尋到好友,以及那個踩着沙發高舉手臂的身影。
甜甜立刻就注意到她了,不管腳下沒穿鞋,立刻從沙發蹦下來,火速跑過來,撲來抱住她的腿。
“甜甜好想媽媽!”
“乖,有沒有聽乾媽的話呢?”輕冬抱起女兒,過去座位那兒。
“有呀有呀,媽媽可以問乾媽噢。”
輕冬抱着女兒,落座時候注意到林零臉頰有紅腫,忍不住問:“臉怎麼了?”
“不小心撞到了門。”林零低頭,用頭髮擋臉。
“真的?”
“嗯……”不知在想什麼,林零表情有些凝重,看了眼甜甜,便說:“甜甜,如果困了,你先睡覺吧,等會幹媽和你媽媽一起送你回去。”
甜甜乖巧地點頭,手臂環着輕冬的腰,聲音軟糯:“到家了甜甜再刷牙噢媽媽……”
看得出林零欲言又止,輕冬先哄女兒睡覺,而林零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便先起身去接聽了。
從落地窗外看去,林零踱步走着,能看出她似乎與人發生爭執,偶爾因爲激動會揮手。
輕冬將毛毯攏緊,孩子入睡比較快,看着女兒睡顏,今日經歷的諸多,似乎不太重要了。
世事無常,最好的在身旁。
她想,這已夠了。
林零回來時候,一直低着頭。
看着好友微紅的眼眶,輕冬喚她,問:“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跟我喜歡的人吵架了。”林零坐下,拿過桌上那杯紫薯拿鐵,突然問:“你跟蔣臨風,是不是一起了?”
不知她爲何這樣問,輕冬一時想不出如何回答。
是否因爲蔣老太有跟她說什麼?
這個疑惑在心裏冒泡。
“輕冬?”林零看出她的怔神,輕嘆:“給你看個東西。關於甜甜親生父親的。”
輕冬睜大眼,喉嚨乾澀,不解地問:“什麼意思?”話落,就見林零拿起一個文件夾,上面有一個鑑定機構的名字。
並不陌生,在許久以前,她就曾經上網查過本地有哪些地方可以做親自認證,官方的,私人的,幾乎都查過。
“我不看!”輕冬搖頭,背貼着椅背:“你爲什麼要查這個?”
“輕冬,我只是覺得,甜甜和你,都該有一個男人護着。”
“我說過不需要!你這樣突然給我這個,要我怎麼想?”輕冬擔心吵醒女兒,只好壓低聲音,卻染了一絲哭腔:“母女相依爲命也好,孩子親生父親是誰,我真的不關心了,也不想去想!”
林零二話不說,開始幫拆文件。
“請你拿着這個走吧,我不想知道。”
“我知道你是擔心蔣臨風知道。”林零突然說,看着好友泫然欲泣的模樣,心裏也愧疚:“但你是否想過孩子的爸爸就是蔣臨風?”
若說剛纔是慌張,輕冬此刻真的是迷茫了。
但是啊……
“怎麼會呢?”輕冬咬緊了脣,忍着不讓眼裏熱淚滾落:“怎麼可能……”
腦海卻莫名地想起,孩子的鼻樑,與某個人年少時候很像,包括一些神情帶給她的感覺也是。
她抱着甜甜的手臂止不住地顫抖,卻只是搖頭,不想相信這個事實。
“我,其實認識蔣臨風……”林零拆開文件袋,直接說道,“我是真的覺得甜甜和他有些相似,所以自作主張地拿了頭髮,讓人幫我做鑑定。輕冬,孩子的爸爸就是他。報告裏的數據就是答案。”
紙張劃過視線,在溫煦的燈光下,輕冬一眼看到了那串數據。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坐在那兒,沒有說話,唯有眼裏的熱淚不停地涌出、滾落。
彷彿那些獨自堅強熬過的日日夜夜,都化作了委屈。
她想不信,卻也想信。
當初親眼見他與魏青意熱吻,借酒澆愁,卻不曾想過那時候意亂情迷的對象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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