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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你畫地爲牢 - 79 當愛已荒蕪我是你的無關痛癢五字體大小: A+
     

    79.當愛已荒蕪我是你的無關痛癢(五)

    自從婚禮被取消之後,徐子薰暈倒住院,隨後在醫院中自殺,徐家父母都在醫院中一直守在,她是南城的名模,被江家悔婚已經是衆人皆知,到最後江瀝北的聲明更是在裏面沒有一句半句的維護她,讓她更加的成爲了衆矢之的。

    宋懷錦可以說一生只愛一個人,卻沒有勇氣說只犯一種錯,徐子薰躺在醫院醒來的那一刻,孟萩坐在牀沿邊守着她,似乎只是轉眼間就去蒼老了許多。

    孟萩見到她醒了,眼中閃過難以掩飾的高興,“子薰,你醒了?”

    徐子薰臉色蒼白,折騰了這麼多天,她整個人消瘦了很多,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呆滯的目光讓孟萩的心中一寒。

    “子薰,聽媽媽的話,都會過去的。”

    孟萩的話語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兒女如此,怎能不心疼?

    徐子薰猛然的看向徐子薰,“爲什麼要救我?爲什麼?”

    “你是我和你爸爸唯一的女兒難道你要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嗎?”孟萩安靜的看着她,這個女人一輩子都是端莊溫和的,從來沒有說過徐子薰一句重話,讀書的時候,南紓見過孟萩,孟萩曾經很喜歡南紓,孟萩說過,她喜歡南紓不是因爲南紓成績優秀,而是因爲南紓的身上有一種淡然,有魔力讓身旁的人都安靜下來。

    而,那個時候的南紓對孟萩的印象只是她是徐子薰的母親,或許是孟萩在教授和母親這兩個角色裏面,南紓深愛孟萩母親這一個角色。

    只是不知,孟萩此時對南紓的喜愛可還有當年半分?

    “活着,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徐子薰面如死灰的看着孟萩,話語中都是絕望。“爲什麼?我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如她,江瀝北要如此對我!爲何?你告訴我啊!”徐子薰猛然坐直,雙手緊緊的按着孟萩的雙肩撕心裂肺的吼着。

    孟萩沉沉的閉上了眼睛,再睜眼目光中皆是心疼,“子薰,是你和瀝北沒有緣分,忘了他,然後好好的生活。羿”

    徐子薰對江瀝北是生了執念,她固執,她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小時候和言清她們一起玩的時候,就連玩個玩具都是一樣,言清有的,她一定要有,要不就是最好言清手中的成爲了她的,要不就是她買來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不管是什麼,她都是爭強好勝的。

    讀書的時候,江瀝北是天才一般的存在,接着就是徐子薰,她每一天都能夠趾高氣揚的走在校園裏,千金大小姐,成績緊隨江瀝北後面,不管是哪一方面,她都要離江瀝北最近,容不得別人比她好。

    因爲兩家是世交,關係較好,小時候的徐子薰幾乎是和言清他們經常在一起的,江瀝北雖然不愛說話,可是畢竟是大人間常有往來,久而久之,便也把徐子薰和言清一樣,當成了妹妹對待,可是在徐子薰的心中,並沒有把他當成了哥哥。

    言清在他們婚禮的這件事情中,是幫了南紓的,或許她的初衷只是幫她的哥哥這麼簡單,徐子薰自殺一次,利用了她,她可以不介意,可是當所有人都逼着江瀝北和南紓的時候,很多事情容不得她選擇。

    邵凱跟着江瀝北和valery去了曼谷,言清一直在南城,或許她應該去看一看醫院的徐子薰,只是此時的徐子薰很言清估計已經恨入骨髓。

    她來到醫院的時候,徐子薰正在瘋狂的掐着孟萩的肩膀撕心裂肺的吼着,她站在門外,聽到了孟萩說的話語,她曾想,若是婚禮前就有這樣的想法,事情怎麼會這麼嚴重?怎麼會弄到現在這樣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輕輕的叩門,聽到叩門聲響,徐子薰和孟萩都回頭望着言清,她站在門口,神色冷清卻心神安定。

    “言清來了。”孟萩輕聲說道。

    “伯母,我來看看子薰。”言清說着緩緩的走了進去,將手中的鮮花放置在一旁的桌上,慢步走到了徐子薰的牀邊,徐子薰惡狠狠的等着她,若是眼神可以殺人,恐怕言清此時已經是碎屍萬段了,看到徐子薰的恨意,言清並不意外。

    兩人就是這樣的對望着,言清的面容平靜,目光如水,徐子薰眼中的恨意如同熊熊大火,許久之後,孟萩可能是看中徐子薰情緒很不穩定,對着言清說道:“言清,要不你先回去吧。”

    言清輕輕一笑,說道:“能不能請伯母先回避片刻,我和子薰有點姐妹之間的話想說。”

    孟萩看了看徐子薰,再看看言清,終究是站了起來走出去了,關上屋門之後,言清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笑意,“怎麼?這麼恨我?”

    “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身敗名裂!”

    “你錯了,你變成這樣不是因爲我,而是因爲你自己,是你自己不擇手段!”言清對上她的目光,絲毫的不閃動。

    “你胡說,我和江瀝北這麼多年的感情,要不是因爲你們,怎麼會得到如今的結局?”

    言清看着她笑了笑,笑得是那麼的風輕雲淡,“你又錯了,是江瀝北和南紓這麼多年的感情,若不是你因爲,他們如今又怎麼會這樣淪落天涯?徐子薰,爲什

    麼你不但不知道自己錯,還要一心爲自己找藉口?”

    言清不是來探病的,她只是這麼多年鬱結在心的事情,似乎是不吐不快!

    “南紓,你現在口口聲聲喊她這麼親切,什麼時候起言大小姐竟然也會替她說話了,我還真是意外?”徐子薰的嘴角掛着難以形容的詭異笑容。

    “不管我是不是爲她說話,我畢竟是江瀝北的妹妹,而你,什麼都不是。還記得上次你們訂婚的時候嗎?”言清說着忽然間提起了多年前,她和江瀝北曾訂過一次婚,可是訂婚儀式都沒有完成,江瀝北忽然接到什麼電話,就走了。

    她兩次和江瀝北一起走入殿堂,一次是訂婚,一次是結婚,訂婚的時候江瀝北接到電話之後什麼解釋都沒有就走了,她那個時候多麼希望江瀝北給她一個解釋。

    第二次結婚,江瀝北依舊毫不猶豫的走了,這一次他給她解釋了,甚至是給所有人都解釋了,可是這樣的解釋竟然是爲了和她撇清關係的,亦或者說是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一句若不是走投無路,我此時不會站在這個婚禮殿堂。

    江瀝北選擇和她結婚,只是一場交易,而她只是那一場交易的交易品!衆人皆知,她徐子薰要嫁給江瀝北都是因爲江家父子有這樣的一場交易。

    言清望着徐子薰,許久都沒有回答,嘴角微微的揚起,露出了絢麗如畫的笑意,說道:“我猜你是記憶深刻的,徐子薰,你一直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最親密無間的姐妹,爲何?你爲了你自己,連我都算計進去了呢?”言清的目光清澈,卻帶着徐子薰看不清的東西在裏面。

    徐子薰強裝鎮定的說道:“我什麼時候算計過你?”

    “多年前你訂婚的時候,南紓曾經被綁架,你可知道?”言清說着轉身去到了一水,站在桌前,背對着徐子薰。

    “她被綁架了?我那天訂婚,怎麼會知道?”

    “不,你知道的徐子薰,因爲綁架的人是你找的,而瀝北接到電話走了的時候,你回到化妝室的時候鎖了門,誰都不見,你卻在屋內打了電話,電話自帶錄音,你想聽嗎?”

    徐子薰聽着言清的話語,“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砰!”的一聲響,言清手中的杯子被砸在了地上,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徐子薰的跟前,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徐子薰的臉色,目光中泛着兇狠,這樣的言清不常見,或許有些人一輩子都見不到。

    “徐子薰,無論你和瀝北和南紓帶着什麼樣的恩怨,我本意從沒有向着過南紓,我這麼真心對過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我也就算了,可是爲什麼要這麼狠心?”

    徐子薰顯然被嚇壞了,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呆滯。

    徐子薰看着言清,然後笑了,“你是說你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嗎?我當時是爲了幫你,因爲唐大少喜歡南紓,所以我是幫你啊,我只是不想你成爲南城的笑柄,若是當年你說懷了他的孩子,唐家都不承認,你豈不是落到了和南紓一樣的結局,身敗名裂,可是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卻怪起我來了呢?”

    徐子薰的話語也咄咄逼人,昔日姐妹情,早已經煙消雲散。

    “我豈是現在怪你,徐子薰,別妄想再嫁給江瀝北,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了,當你找了別人弄了那麼一張ps過的照片寄給我的時候,我們就再也不是姐妹了,你以爲我恨南紓,就沒有想過我更恨你嗎?當你站在殿堂上,穿着白紗,挽着瀝北的胳膊,笑得春心蕩漾的時候,我時時刻刻都會想起我死去的孩子,所以徐子薰,你就等着孤獨終老吧,或許真的死了也一了百了!”言清說完,眼角泛着淚光,這麼多年憋在心中的恨和痛,她終於可以說出來。

    年少輕狂的時候都會愛上一個人,或是轟轟烈烈,或是細水長流,她轟轟烈烈的愛過一場,最後卻無疾而終,或許當真是命中註定,沒有辦法。可是看着江瀝北沒有希望的等南紓,一直等了七年,七年後的今天,他們還沒有機會釋然當年的一切,就被逼到山窮水盡,如果他也如同江瀝北一樣,那麼她們就不會是如今的光景,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江瀝北。

    那一年兩張照片,就毀了他們的所有美好,到底是該怪徐子薰的挑撥離間,還是怪他們的愛情脆弱,經不起一點兒風霜?言清早已經不知道。走出醫院,外面陽光明媚,似乎是歲月也如此靜好,不是斑斕傷痕。

    她駐足,伸起手輕輕的擋住陽光,許是在背陰的地方呆得久了,如今見到陽光都是刺眼的。

    她看着他從她的身旁經過,冷漠得如一個陌生人,那一刻,不知道是陽光刺眼,還是覺得眼睛進了沙子,抿着嘴脣,大步邁出去的瞬間,豆子那麼大的眼淚瞬間滴落!

    言清給江瀝北打了電話,卻是邵凱接的。

    “喂。”

    言清聽着不是瀝北的聲音,沉默了片刻問道:“瀝北呢?”

    “在給valery做飯,有事?”

    “沒,沒事,你們那邊怎麼樣了?”言清整理了情緒,平靜的問道。

    可就算是這樣,邵凱還是聽出了她的不對勁,回道:“還沒有找到,要不你也來吧,我給你訂下午的票。”

    “不,我不去了,又不是去度假。”

    “能夠苦中作樂也是一種生活,畢竟人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砍對不對?”邵凱的話語在言清的心中輕輕迴盪,許久的沉默。

    “就這樣,你先回去收拾東西,票我給你訂,到了我去機場接你。”邵凱說着,言清卻聽到那邊江瀝北的聲音響起:“誰啊?”

    “言清,她下午就過來了。”邵凱回道。

    言清沒有反駁,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回家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江瀝北走出曼谷機場的時候,彷彿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在這裏,除了南紓,他還有一個親人,去住處放置好東西,獨自去了江莞住的地方,這麼多年,他都知道地址,卻還從沒有來過。

    江莞打開門,看到江瀝北的時候,眼中帶着說不出來的驚愕,江瀝北站在門口,輕聲喚道:“姑姑。”

    江莞扶着門,許久許久都沒有說話,聽到江瀝北的聲音纔回神說道:“瀝北,你怎麼來了?”

    江瀝北笑了笑,說道:“有事情來這邊,就來看看姑姑。”

    “快進來吧。”

    那天晚上,姑侄兩人吃完飯便一直坐着聊天,江莞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去了,可是對南城的事情依舊有些關注,她看到了江瀝北悔婚的消息,如今又在這兒看到了江瀝北的身影,也清楚了他來做什麼。

    “孩子呢?你怎麼不帶他過來?”

    “姑姑,他睡着了,在酒店,有邵凱陪着他。”江瀝北靜靜的坐着,她明顯看得出來,他的悲痛。雖然遠在泰國,多年也不曾回去過,她一直以爲她是一個人,反而江瀝北會在過節或者過生日的時候打個電話告訴她,她其實還有親人。

    沉默中,江莞說“無論怎樣,不要自己後悔,也不要讓一生都在遺憾和悔恨中度過。”她的神情悲涼落寞,整個人都陷入了悲傷。江瀝北被她身上的氣息傳染,溫聲問道:“姑姑,你後悔嗎?”

    江莞側眸看着窗外,一個人走了之後,錯夠了見到父親的最後一面,離開所有的親人,她後悔嗎?她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婉娜拉神情一滯,許久才說,“不後悔。”

    江瀝北釋然的笑了,難得不悔,只要最後給自己的回答是不悔,就已經足夠了。可是江瀝北想起了奶奶,每每說起江莞都是滿目的後悔,大概是當年那麼讓她走,是錯誤的決定吧。

    “姑姑,奶奶,她很想你。”江瀝北的話語讓他們陷入了沉默的氣氛。

    “她身體還好嗎?”

    “他身子大不如從前了,姑姑,你不要怨奶奶,這些年她雖不說,可是一直都記掛着你。姑姑,他們老了,我們以後也就再也不能依靠了。”江瀝北一字一句說得很慢,江莞卻淚眼朦朧,太多太多的過往襲來,她怎能不想念?

    “你什麼時候走?”

    “我要找的她,然後一起回家。”那天晚上,姑侄兩人聊到了很晚很晚,以至於江瀝北告訴她那些過往的時候,心中一驚,她沒有見過那個女孩,可是卻聽着江瀝北輕聲描述過,美麗又聰明的女子。可是那樣的美麗煙消雲散的快,江瀝北心中的悔恨,他們不得而知。

    江莞恍然間就想起了她,江莞說,“瀝北,多年前,我們曾救過一個女孩,衣衫襤褸,瘦骨嶙峋,她身子很弱,但是對泰拳情有獨鍾,後來被家人帶走了,我總是記得她在茫茫人海中看別人的眼神,悲天憫人。她應該是經歷了不少事情,雖然一再將悲傷掩蓋,可是還是會在不經意間看出來。她受過很多的傷,瀝北,若是找到南紓,好好的對她,這個世界能在一起的都不容易。”

    泰國的夜間燈火更是讓人迷離,江瀝北不知道南紓當年是怎麼離開的南城,七年的時間,她是不是也如姑姑所說之人一樣,流落在天涯海角,受盡苦難?

    他無法體會。

    有些事情,有些人,千絲萬縷總是能夠在一起,也總是能夠遇見。

    午後,南紓坐在客廳,宋懷錦應該是有事情出去了,瑞麗站在她的身後,輕聲喚道:“小姐,先生說有事情回來會晚一些,讓您先用餐,不用等他了。”

    南紓望着她一眼,問道:“你在這裏多少年了?”

    “好些年了,從這處房產被先生買下來的時候我就在這兒了。”瑞麗看着南紓恭恭敬敬的回道。

    “我也在這裏呆了很多年,所以對這兒一草一木都是很熟悉。”南紓說着,輕輕的撫摸着懷中的狸貓,目光看着屋外的陽光,神情渙散。

    瑞麗一直覺得,南紓從來這兒之後,她看着這屋內的所有東西都是帶着淡淡的留戀,但是卻又不知爲何?此時聽到南紓自己從口中說出她也在這兒呆了很多年,心中的疑惑更是難解。心想着大概是宋懷錦和她的婚事一直

    不成心中不開心吧,沉思了片刻說道:“小姐,最近先生爲了和你在一起,一直和家裏鬧得不愉快,小姐也不要擔心,先生說道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

    南紓緩緩的轉身,說道:“你認爲我是想嫁給你們家先生嗎?你錯了。”

    瑞麗安靜的站着,靜待着南紓的下文,“你不是一般的管家,我甚至可以斷定你和瑪莎公主有一定的關係,瑞麗,我猜你也不想我嫁給你們家先生。”

    瑞麗聽到南紓的話語,臉色微變,急忙說道:“小姐,你才錯了,我怎麼可能和瑪莎公主有關係呢?”

    “不,你每天都會按時記我的生活喜好,但是不是爲了給宋懷錦表現你一個管家的衷心,而是給另一個人,瞭解一個人才能更好的打敗一個人,那個人只會是瑪莎公主,瑞麗管家,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南紓緩緩的走到了瑞麗的面前,輕笑着說道。

    “小姐,您請說。”

    “幫我約瑪莎公主來坐坐。”

    “小姐,這......”

    南紓看着她的疑慮,說道:“你放心,宋懷錦不會怪你的。”

    瑪莎來了,安靜甜美的女子,一顰一笑都帶着王室裏面標準的禮儀,南紓望着她,淡淡的笑着,但是南紓沒有想到的是,她還會迴應着她淡淡的笑。

    “你好,我是南紓。”

    “你好,好久不見!”

    瑞麗站在瑪莎的身後,聽到瑪莎的話語是眉頭深鎖,望着南紓的目光不由得深了又深,她太好奇南紓的身份,爲何和瑪莎竟然是舊識?

    瑪莎看來一眼瑞麗,說道:“謝謝你帶我來,我想和南紓小姐單獨聊聊。”她話語落,瑞麗緩緩的關上門走了出去。

    南紓聽到她說好久不見,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方向,她揹着陰,瑪莎向着陽,同樣的是她和她,那一天,她說:“我父王只有我一個孩子,所以她說我是公主,你父親只有你一個女兒,所以你也是公主。”

    那一年,她們三歲,她們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都是公主。

    後來她說:“南南,我上禮儀課腳疼,你能不能進去陪我上禮儀課?”

    “難道我進去陪你,腳就不疼了嗎?”

    “不是,我想要你陪我一起,我一個人很不開心。”

    那一年,她們五歲。她是,她也還是,只是瑪莎已經是開始學習長大的公主了。

    後來,瑪莎說:“我們一起學習,一起長大,我要你陪我一起到老,以後我當政,你都要陪我,所以我學習什麼,你也學習什麼,我們兩個累了的時候可以互換。”

    南紓失笑,“你是公主殿下,我可不是,一天這麼累,我可不跟你一起學習,若是真的有一天你當了國王,是一位爲國爲民的好人,我可以保護你。”

    瑪莎當時就站在鞦韆後面,她坐在鞦韆上,瑪莎推着,她蕩着,過一會兒又換過來,瑪莎蕩着,她推着。似乎就這樣能夠一直陪伴。

    那一年,她們九歲,依舊還是幸福的人。

    也是因爲這樣的誓言,南紓開始履行承諾,跟着父親學泰拳。那個時候,南紓還不知有一天,她會飄落天涯,再也不是能和她並肩的人,再也不是。

    如今,他們都長大了,面對着面,還是同樣的場景,卻早已物是人非。

    “好久不見。”南紓輕聲說道。

    瑪莎沒有問她去了哪兒,做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強撐着輕鬆的笑意,說道:“最近有機場泰拳比賽,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

    南紓點了點頭,回道:“好啊,等我去換衣服。”南紓說完轉身上樓,換了一件簡單的t恤,帶着牡丹刺繡的牛仔褲,搭着簡便的帆布鞋,瑪莎看到南紓走下來的時候,會心一笑,再看看自己的穿着,長大了喜歡的都還一樣嗎?

    公主殿下要出去,沒有任何人敢攔,瑞麗其實也不用擔心,人是瑪莎帶走的。宋懷錦就算是要找,也是找瑪莎。

    南紓和瑪莎都沒有坐車,兩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南紓知道,身後不知道跟着多少便衣警衛,所以不用擔心瑪莎的安慰。

    走過擁擠的人潮,南紓感覺手心一熱,低頭一看,是瑪莎牽住了她的手,南紓的微愣伴隨着瑪莎的失笑:“小時候我們都是這麼走的。”

    難道沒有掙脫,任由着這樣一直走下去。

    每一年的泰拳比賽都是這裏曼谷的盛事,瑪莎說最近出現了一位女拳手,得過好幾屆的冠軍,是真正的拳擊手,這裏不僅僅是一個舞臺,這是一個戰場,站在上面的每一個人都是勇敢的戰士。南紓聽着瑪莎的話語,有些失神,曾幾何時,她也站在那兒,只爲醉生夢死!

    多麼久遠的夢,她自己都早已忘記了。

    曾經,她遠離這裏,只是每一年比賽的時候前來觀賽,每一年她都有來,有時候去看他們,有時候她默默的坐在觀衆席上,看完比賽靜靜的離去。

    她看着上面靜靜的發起了呆,人

    來人往那麼多,瑪莎說:“你若是沒走,會是怎樣的光景?”

    南紓望着瑪莎,靜靜的笑了:“沒有假如,我已經走了。”

    她不善言談,很多事情總是欲言又止,瑪莎幾次說她太靜了,女孩子這樣不好。她總是輕輕的笑着,唯恐驚擾了別人。

    在看拳賽的時候,淚水從她的臉龐潸然滾落,瞬間了無痕跡,一切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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