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擋在門前的木板和垃圾,剛剛邁進一步,就被人用槍頂到了腰上!
“你……沈宜?”
聽着這熟悉的聲音。往事當即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瞬間將我擊垮。我回過身來看着john,點點頭,說:“是我。”
john一下抱住我,不停的在我耳邊呢喃着。“太好了,太好了,我還以爲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我撲在他懷裏大哭。john漸漸察覺到不對勁,擡起我的頭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
我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當john知道張朔被炸死的時候,伸出胳膊用力摟了摟我。“人死不能復生,你要堅持住。”
“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要爲張朔報過仇之後再死。現在能幫我的人就只有你了!”
john點點頭。然後站起來將牆上的幾塊磚拆下來,從裏面掏出一個布包遞給我。
“錄像帶一定要保存好,你剛纔找過來。指不定身後就跟了尾巴。這個東西必須換地方藏了。”
那天john跟着我一起回去。爲了避免有人發現,他躺在了車的後座下面,我一路過了幾個收費站,都沒有人發現。
我住的那個樓盤比較新,住戶不多,我本來想讓他住我那裏,但是john卻在電梯門開了之後轉身進了樓梯間,又往下走了一層。
樓下還沒賣出去,現在門鎖着,他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屢直了,然後在鑰匙孔裏來回抽動了幾下,那個看似十分結實的防盜門就被打開了!
“你這是怎麼弄的啊?”簡直莫名其妙。
john撇嘴一笑,說:“這種破門也就騙騙你們這種傻子。”
我跟着他進去,他來回從屋裏走來走去,最後將我喊到了廚房。他說:“這個地方是射擊死角。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咱們就在這個地方待着。”
我感慨於john的謹慎,然後將錄像帶交給他,他接過來,而後照葫蘆畫瓢樣的從牆上拆下一個磚頭,然後將錄像帶藏了進去。
“你睡吧,我守着,養足精神,明天我們去找楚寧。”
有了john陪在我身邊,我心裏踏實了許多。我確實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安穩覺了,這下子竟然真的覺得有點兒睜不開眼了。儘管是在廚房的地方,但我還是很快就睡着了。
後半夜的時候,我被窗外的槍聲驚醒,猛地睜開眼睛。john捂住我的嘴,讓我不要出聲。然後自己掏出槍來慢慢地貼着地板爬到窗邊。
“這個槍聲不對,明顯不是一撥兒人啊!”
他往窗外望了望,但是槍聲卻在這個時候停了,轉而聽到了樓梯間傳來的腳步聲。這些腳步聲跑的很急,不一會兒就聽到了一聲悶響,似乎是有什麼門被炸開了。
我一身冷汗,心想一定是我住的那個地方!還好john沒讓我回去,不然這個時候肯定就沒命了。
這時,外面又響起了警鈴聲,看來是有鄰居報警了,john一把抓起我,拉着我走到門口,趁着外面樓道里全是出來看熱鬧的鄰居,趁亂溜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快亮了,最早班的地鐵已經開了,我們進了地鐵,然後躲進廁所,忍受着廁所燻人的味道,足足的等了兩個小時,趁着地鐵早高峯的時候跟隨人流擠上車,而後又在大流量換乘站隨着人流下車,幾次反覆,直到徹底甩掉跟在身後的人的,我們已經不知道在地鐵裏換乘多少次了。
最後我們近乎到了通州,john拉着我出了地鐵,而後僱了一輛黑車,再次回到了北京市內。
這次回去,我們就貓在健身房外面等,等到楚寧來了,john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從裏面帶了出來,然後打暈之後帶回了原來我們倆住的地方。
楚寧醒過來的時候,一看到我,先是一愣,而後又笑了,她說:“我早就說過,你會感謝我的。只是,沒見過這麼謝人的。”
我一把抽出john的瑞士軍刀,慢慢朝她走了過去,她一下子怕了,不斷的往後退。“楚寧,別跟我耍什麼小聰明,我現在戾氣重的很,殺個把人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你要是想死在這裏,那我就成全你。”
楚寧嚥了咽口誰,哆哆嗦嗦的跟我說:“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想知道什麼?你說吧?”
“那個優盤是誰給你的?怎麼給的?”
楚寧衝着自己的手提包努了努下巴,示意我們地給她,張朔從褲子口袋掏出手機扔給她,“想要這個?”
楚寧臉色頓時一僵,接過手機之後發現屏幕已經被解鎖之後臉色更不好看了。
她慢慢地從手機裏調出一個電話號碼,說:“就是這個號碼給我打的電話,說是讓我出去拿快遞,包裹裏面只有一個優盤,剩下的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用這個手機回撥過去,不消兩聲便接通了,一個輕佻的年輕男聲響起,“喂?找誰?”
我示意楚寧說話,john隨即拿槍指着她,楚寧這纔對着電話說:“我……之前是你給我發的快遞,我想問下,包裹是誰給你的?”
電話那邊的男人一愣,顯得不記得了,哼唧了半天才答道:“哦,我想起來了,那男的給了我一千塊錢,讓我給你送個盒子,他帶着口罩墨鏡,我沒看清楚。”
聽着對面那人不像是說謊,我才掛了電話,跟john商量後面應該怎麼辦。
“首先,那個人爲什麼偏要找上楚寧?爲什麼不直接送到你手裏?他是怎麼知道你跟楚寧之間的過往的?這裏面,肯定有個中間人!”
聽了john的想法,我也覺得很有道理,我們倆不約而同的望向楚寧,她驚恐的搖搖頭,握着手機的手不停地發抖,john眼尖,一把搶了過來,然後仔細的查了起來。然而半天過去,仍舊沒有什麼發現。
“楚寧,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再不說實話,我就不客氣了!”
我心下十分着急,但看到楚寧那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就不打一出來,她仍舊搖搖頭不肯說,我上去就是一巴掌,將她的頭打偏了過去!john在旁邊被我的舉動驚得手上一頓,但沒有過來阻止。
“這巴掌,是替麗姐打的,當初你陷害我們,讓她被人糟蹋,現在還不知悔改!”
楚寧不說話,我反手又給了她一巴掌,這個巴掌力道大的很,楚寧的嘴角被我打出了血,半邊臉很快腫了起來。
我知道這個時候就必須狠下心來,於是照着她被打腫的那半邊臉打,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住,才哭了出來!
“啊啊啊啊沈宜,你不得好死!你活該!!這都是你的報應!!”
“哼!是麼?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反正報應遲早會來,那我在死之前拉個墊背的,也不虧!”
我第二次拿起john的軍刀,抵在楚寧的脖子上,她不肯說,我就漸漸加大力量,血順着光亮的刀鋒流下,滴滴答答的流到大理石的地板磚上,那聲音刺激的人頭皮發麻,楚寧的心理防線漸漸被我摧毀,大喊着:“我說!我說!”
john將手機遞給她,她打開一個隱祕的收件箱,調出短信,我拿過來一看,發件人,竟然是趙飛!
一共三條短信,根據發信息的時間來看,趙飛早就知道lisa已經死了,也知道我手裏有lisa的錄像帶,作爲交換,他將我在國內的資料交給了陳兆強。
至於爲什麼選楚寧,短信裏面並沒有提到。
“趙飛爲什麼找上你?”
楚寧擡起頭,惡狠狠的盯着我說:“這要問你自己啊!當初你害的我被雷震擄走,被他糟蹋,被他強行關在身邊,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我懶得跟她解釋什麼,但還沒來得及問下句話,手裏的軍刀就被john奪走,而後一把插進楚寧胸膛!
地上的血越積越多,我看的眼睛發昏,john拔出軍刀,然後扛着楚寧,將她放到衛生間的浴缸裏了。
“我出去買點兒東西,你帶着別動,聽見沒有?”
我還在震驚當中,john蹲在我面前,強行擡着我的下巴跟我說:“你給我振作些,你不殺她,她留在這裏就是個麻煩。放她回去?那死的就是咱們!沈宜,我希望你能明白,那些童話裏的生活,早就離你而去了!”
我點點頭,john這才放心的出去了。
留我自己在房間的時候,我就突然覺得毛骨悚然。我第一次跟死人獨處,房間裏的血腥味兒刺激的我想吐,但是身邊又沒有能打掃的東西,只能呆呆地坐在原地,等john回來。
大概兩個小時之後,john回來了,手裏還拎了兩個大的塑料袋,我打開一看,竟然是很多瓶瓶罐罐。上面都是英文,我竟然一個都看不懂。
他踢了我一下,說:“別看了,都是化學專用名詞,你看也看不懂。給你,拿着這個,待會兒跟我一起往浴缸裏面倒,知道嗎?”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能聽話的點點頭。然而濃煙從楚寧的屍體上冒出的時候,我還是被那股化學藥劑混合着血肉的腥味兒給噁心的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