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手裏舉着一把槍,在娟子倒地的瞬間便將槍無力的丟到了地上,警察這個時候也趕緊衝了進來。將三人全部擡走。送進了醫院。
我跟張朔麗姐也隨後跟了過去,經過搶救,雷震已經沒有大礙,楚寧身懷有孕。受到驚嚇,正在輸液,而娟子則因爲被打在要害。失血過多,沒有搶救過來……
剛纔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我們跟警察做完筆錄,就回家了。但是在回去的路上,張朔一直悶悶不樂,也不理我。回去之後我問他到底怎麼了。他突然就跟我發起了脾氣。
“沈宜,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還有沒有這個家?”
他這話問得我莫不着頭腦。我怎麼了啊?張朔看我不說話。氣的用手指着我,“剛纔那麼危險的情況下,你就那麼衝了過去,萬一今天被打傷的是你,留下我們,你要我們怎麼活?!”
我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想想剛纔的種種情形,楚寧那麼恨我,萬一她瘋了想殺我,那今天躺在醫院太平間的人就是我了。
我慢慢地朝張朔走過去,想要拉他的手道歉,但是很快被張朔甩開,還轉過去用背朝着我!
我鍥而不捨,索性從背後抱住他,誠懇的跟他道歉。
“老公,對不起。這次是我不對,我不該不顧你的感受。是我太自私了。你原諒我,我真的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張朔本來緊繃的軀體在瞬間就變得綿軟起來,他嘆了一口氣,回身抱住我,下巴貼在我的額頭,久久沒有說話。
雷震的傷恢復的很快,他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帶着楚寧來我家道歉。儘管這件事跟我們沒有什麼關係。
那天張數在家,客套話全由他代理,我去廚房給他們準備水果。我在廚房正擺果盤的時候,楚寧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猛地在後面開口講話,嚇得我差點兒又切到手。
“沈總,嚇着您了啊?”
我拍拍胸口,心裏知道這丫頭是故意的,但是想起她腹黑奸詐的一面,我還是裝作沒事人一樣的衝她笑笑,往她嘴裏塞了一片奇異果。
“幾個月啦?孕吐嚴重嗎?”
“還好,這個孩子挺乖的,沒怎麼折騰我。雷震很體貼,給我請了很多專家和醫生料理膳食。”
我聽不下去了,在她還想滔滔不絕的刷存在的時刻,端着水果盤走了出去。
“這樣看來,楚寧這個姑娘還真是挺厲害的。”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把這個事兒跟張朔說了,連他聽了都覺得後背發涼,讓我以後離這個女人遠點兒。
我點點頭,關上牀頭燈就想睡覺,但是我剛關掉,張朔就打開了,然後就一臉曖昧的看着我。
“媳婦兒,你看,咱倆都多長時間沒那個了,要不今天……”
張朔嘴上是商量的語氣,可是身子已經朝我壓了過來,我那天不是安全期,趕緊把他往一百兒推!
“你你你,你給我起開,今天不是安全期。”
“不是就不是唄,懷上了就生,咱又不是養不起。”
“感情受罪的不是你!”
我們倆折騰了一個晚上,早上他生龍活虎的洗澡打扮,美滋滋的去上班了,我卻一身痠痛,已經起不來牀,只能請假了。
昨兒晚上沒戴套,現在又不是安全期,折騰的那麼厲害,萬一真懷上怎麼辦呢?我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媽了,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照顧小孩,想到這裏,我打開抽屜找緊急避孕藥,但打開盒子之後才發現藥瓶已經空了。
這種東西不好拜託樑阿姨去買,沒辦法,我只能忍住身體上的疼痛,穿上衣服去家門口的藥方買藥。
巧的是,正趕上家門口的藥店裝修,附近也沒有藥店,既然都出來了,那我索性直接去健身房了,去那兒的路上有一家蠻大的藥方。
沒想到,在藥方竟然碰見了楚寧!她來這個地方幹什麼?懷孕期間也敢吃藥?
楚寧看到我也覺得挺意外的,臉上的驚慌表情一晃而過,然後就撫着肚子笑意盈盈的跟我打招呼。
“沈總身體不舒服嗎?來買藥?”
我呵呵一笑,點點頭,然後反問她來幹什麼。楚寧說:“哦,我來給雷震買藥的。”
她這話說的是真有意思,既然家裏有那麼多家庭醫生和傭人,還用得着她出來買藥?然而我不想再招惹她什麼,只好一笑了之,然後找藉口離開了。
所以那天,避孕藥就沒買成,後面我一直在想楚寧的事情,到了下班纔想起來沒吃藥……
這個時候距離房事已經超過12小時,再吃藥也沒用了,就想算了,順其自然吧!
但順其自然的結果就是,我真的懷孕了!
那天早上起來,我看着驗孕紙上的兩條槓,愣了很久,雖說不是第一次當媽,但仍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拿着試紙給張朔看,他開心的幾乎跳起來,抱着我轉了好幾個圈兒!
張朔還給遠在日本的爸爸報告了這個好消息,爸爸在那邊也顯得很開心,說過幾天就回家。
所有人都在爲之高興的時候,尚輝卻表現出了一股隱隱的擔憂。
那天吃飯的時候,家裏人都在討論要給即將出生的小寶寶去什麼名字的事情,尚竹現在對國學很感興趣,就說叫尚書!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尚一說既然是比他小,那乾脆叫尚二,因爲一在二前面……
到了尚輝,他卻一口一口的喝着自己碗裏的湯,默默的說了一句不知道。我跟張朔當時對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誰都沒說話。臨睡前,我到尚輝的屋子給他端了一杯牛奶過去,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開心。
尚輝低着頭坐在鋼琴前面,說:“媽媽,我是不是讓你跟爸爸失望了?”
聽到尚輝帶着哭腔說的這句話,我突然覺得很心疼,趕緊坐到他面前說:“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你是爸爸媽媽引以爲傲的好兒子啊!”
尚輝不爲所動,繼續聲音低沉的說:“如果不是這樣,你們爲什麼又要生小寶寶呢?難道不是放棄我了嗎?”
“噗!”我被尚輝這種小大人的理論弄的苦笑不得,只好耐心的跟他解釋:“每個人在人世間都有自己的使命,這個是爸爸媽媽決定不了的。比如說,尚輝的使命是成爲一名優秀的鋼琴家,而媽媽肚子裏的這個小寶寶,無論他以後做什麼,媽媽爸爸也都會以他爲傲啊!”
尚輝聽我這麼一說,這才破涕爲笑了。我看到他鋼琴上放着的一個白色的信封,問他這是什麼,他拿下來給我看,說:“這是伯克利音樂學校舉辦的鋼琴聯賽邀請函!這是david給我的!”
尚輝說的是david就是趙飛,他居然瞞着我給尚輝報了名……
不過既然是尚輝喜歡的,我就沒有任何意見。看清了比賽時間是在一個月後,那個時候我剛剛好胎穩,可以陪他一起去了。
我把這個事兒跟張朔說了,他對尚輝的音樂夢想向來是十分支持的,聽我一說趙飛瞞着我們所有人給尚輝報了名,竟然也沒有生氣,還提前定好了機票。
我想來想去,還是給趙飛打了個電話,他果然沒有絲毫的愧疚感,還在埋怨我們不提孩子考慮,耽誤了孩子的大好前程……
“沈宜,恕我直言,要不你還是把尚輝給我吧,你現在懷孕了不是麼。既然你帶不好,那就乾脆由我來帶!”
我冷笑一聲,直接告訴他:“就算我的孩子以後成爲一個普通人,也好過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