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神原真司來到日向圭吾追求的那位女醫生的家。

對於神原真司的到來，朋美很驚訝。日向圭吾的死亡，朋美更是震驚。

神原真司從朋美眼中看到遺憾，之後的詢問當中，朋美的話有真有假。

他推測，朋美對日向圭吾是有意思的，只不過一直在欲擒故縱。

顯然，日向圭吾的死亡和朋美沒有什麼關係，因爲對方是一位普通人。

而警視廳調查三個月內的病例，也不是半天時間可以檢索清楚的，所以神原真司倒是閒了下來。

當晚，神原真司收到了紅音的來電。

“幽靈，我要和你絕交。”

聽到這話，神原真司愣了一下，他沉聲道，“怎麼了？”他還以爲自己有什麼問題暴露了。

“你昨天是不是得到一個規則物品？”紅音罵罵咧咧道，“警視廳把昨天的檔案都送到特殊課了，你收繳的那件規則物品用一次要死一個朋友。”

“哦。”神原真司無言以對，“那…絕交吧。”

“當然…”紅音話鋒一轉，嘿嘿笑道，“絕交後，我們可以當同事。”

“也行。”神原真司沒有就這個問題討論，他帶着好奇，“你問過地獄少女的嗎，怎麼樣了？”

“別說了，一言難盡。而且特殊課也不讓我說出去。”

紅音現在一聽到地獄少女這四個字就牙疼。

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陪青雉去調查地獄少女。現在知道的越多，他就越絕望。

之所以心態還好，是因爲他估計自己也活不了幾年。

有思維的怪異聯盟，就算真的聯合起來屠戮人類估摸着那個時候他已經死了。

也就是說，那是後輩的事情，不關他的事。

自己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而且因爲這件事，他還知道了特殊課竟然掌控着‘神’這個怪異，只不過老頭子想消除掉他這段記憶。

好在紅音趁着會議，大家絕望的時候，跑出來了。

開什麼玩笑，雖然他也很絕望。可想消除他記憶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快，神原真司掛了電話。

紅音不說，在他的預料之內。

過了一會，青雉也打電話過來，對方還未說話，神原真司便知道這傢伙是來做什麼的。

兩人閒聊的一會，青雉才說到靈魂囚禁畫筆這個問題，所以他也是來絕交的。

這一點，神原真司表示理解。

按照紅音說法，就算絕交了也可以做同事，一樣的。

之後又有好幾位監察者打電話過來，是之前在特殊課認識的。

神原真司也懶得吐槽，他們才知道名字，交換了聯繫方式，也算朋友？

不過對於這些人的擔憂，他自然理解。

要是自己認識的人，掌握着這麼一件規則物品，使用一次自己不用承受代價，就是死一個朋友，他也會慌。

而且他的命不值錢，也就是說，他要是和哪個人是交好的朋友。

對方畫一次頭像，他死一次，自己豈不是變成了消耗品？

一晚上打電話交談寒暄，一個多小時，他就沒了朋友。

第二天，午休的時候。

神原真司收到了警視廳的來電，稱已經查詢完了。

“這麼快？”

“您交代的任務是第一序列，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差不多一天的時間，足夠警視廳出動警力調查清楚了。”

神原真司一聽，也對。

之前讓警視廳調查西京編輯的事情，只有兩人出警，那是因爲警視廳大部分的力量全部放在鬼來電上。

現在薰子被限制住，警視廳的力量解放了出來。

再加上他身份特殊，對於監察者交代的任務警視廳自然上心。

畢竟現在警視廳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這個世界有怪異存在。

而監察者一般是不會找上警視廳的，要警視廳配合調查，不是規則物品就是怪異。

所以，普通人的案件完全可以放一放。

當然，神原真司相信這裏面也有智囊團的施壓。

“而且，大部分的病例都集中在千代田區，所以調查的很快。”

說着，對面的警員語氣透露出奇怪，“只不過我們發現，幾乎全部的死者都有在原宿私立醫院看過病，這一點應該是一條線索，希望對您有所幫助。”

全部死者？

聽到這話，神原真司微凝，他認真詢問，“死了很多人。”

“是的。”

很快，警視廳的人將資料傳到他手機裏。

神原真司知道病例太多，所以讓警視廳幫忙把死者的特徵標紅。

所以僅僅花了一個多小時，神原真司便將資料看完了。

三個月，原宿私立醫院的日門診量平均每天三千多人，平均每日手術檯數達到四百左右。

因爲警視廳幫忙梳理過，所以神原真司立馬就理清了思路。

首先，原宿私立醫院屬於建立了三十年的綜合性大醫院。

在千代田是很有名氣的，這也是日門診量那麼多的原因。

依照警視廳的資料來看，死亡的人有97%是做過手術的。

警視廳從這方面着手調查，發現了很多在原宿醫院做過手術的人，大部分都是猝死。

小部分因爲查不到了，可也猜測是猝死。而那些只是看病，沒有做過手術的人，現在都活的好好的。

除此之外，這三個月以來死亡的都是中老年人。那些年輕人就算做了手術，也有很多人活的好好的。

做了手術就猝死？年輕人活了下來，老年人大概率死亡？

這也不對啊，神原真司微微皺眉。

橘谷雄可沒有做過手術，他是孤寡老人，只是昨天來原宿醫院體檢而已。

體檢，也得死亡？

不過雖然還不怎麼清楚，可神原真司現在已經有點頭緒了。

首先，原宿私立醫院肯定有問題。

至少現在是洗脫不了嫌疑的。

資料上顯示，三個月時間，做了三萬六千臺手術。

死亡人數是九千人。

這些人數當然不是做完手術，立即死去。而是這三個月內陸續死去的。

其中老人佔了80%以上，也就是七千多人。

神原真司給警視廳打了個電話，讓他們繼續找原宿醫院，要近一年的病例，然後就病例繼續調查。

他現在可以確定，大概率是怪異，小概率是規則物品。

而在警視廳調查的時候。

神原真司下午放學，再次來到了原宿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