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鬥鸞» 第61章 警告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鬥鸞 - 第61章 警告字體大小: A+
     

    宮氏看着陳氏的神情,不知怎的心裏有些發虛,只是陳氏素來軟弱,她又覺得方纔自己受了委屈,全是因爲陳氏親女的緣故,膽氣頓時便起來了:“三弟妹這是做什麼?難不成你也要來尋我的不是?!”

    陳氏淡淡地道:“二嫂子,我素來都覺得家和萬事興,從不與人爭閒氣,遇事也多是退讓,你是知道的。”

    “那又怎麼樣?!”宮氏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你閨女設套陷害我,叫我在老爺跟前捱了訓斥,你還有臉說什麼家和萬事興,我告訴你,休想!這口氣我無論如何也吞不下去,遲早要叫三丫頭受教訓!”

    陳氏盯着她道:“她方纔被你逼得跳進江水中,差一點就喪了性命,二嫂還覺得不足麼?”

    宮氏冷笑:“那是她在做戲!又不曾真喪了性命!”不屑地撇了撇嘴。

    “難道二嫂真要我家女兒丟了性命,才肯善罷甘休麼?!”陳氏臉上的表情又冷了兩分,“你我都是爲人父母的,自家骨肉若有個好歹,做母親的心裏是什麼滋味,二嫂應該比我更清楚!我雖一向忍讓,但方纔看着孩子浸在冰冷的江水中,那種痛意真是深入骨髓,若能保得我孩兒性命,便是叫我舍了自己的命,都是心甘情願的!連命都能捨了,別的又有什麼要緊呢?!”

    宮氏聽出幾分不對:“你到底想說什麼?這是在威脅我?!”

    “弟妹不敢。”陳氏深吸一口氣,移開了視線,“弟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當日還在池州時,沈家大奶奶丟了一件她兒子穿過的袍子到我們這邊,原是衝着老爺去的,只是老爺認得那不是他的衣裳,叫我問問家裏人是誰的。結果無人認領,當時,沈家的昭容曾經來找我,說那是他家的衣裳,讓我還給她。二嫂子,你可還記得?”

    宮氏不明白她爲何提起這件事。只隱隱約約記得好象是有這麼回事,心下忽然覺得有些不安。目光也閃爍起來:“你提沈家人做什麼?”

    陳氏面無表情地道:“不做什麼,只是弟妹如今回頭想起,沈家的昭容不知是否清楚她母親的惡毒用心,然無論如何,若她當時順利將衣裳拿回去了,自然也就沒有後頭的事了。謝姨娘不會拿那件袍子改成騏哥兒的衣裳,上面的病氣也不會過到騏哥兒身上。驥哥兒……雖說跟沈家的安哥兒有過接觸,但他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病的,誰都說不清楚。騏哥兒與謝姨娘當時跟他在一個艙房裏過夜。倘若是從騏哥兒身上過的病氣……”她轉頭盯着宮氏,“我有時候會想,倘若那一天,不是有人攔住沈昭容拿回衣裳,我們家還會不會失去這麼多孩子?”

    宮氏臉色煞白,她也想起這件事了。當日她只是心裏埋怨沈家人。不甘心叫他們稱心如意,纔會隨便尋點藉口爲難沈昭容而已,哪裏料到會有後來的結果?親生的兒子死得這麼慘,倘若真是從騏哥兒身上過的病氣,那叫她情何以堪?!

    陳氏看着她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中生出一絲不忍,只是一回頭。便看見明鸞不知幾時出了艙口,正在望着自己,想必也把自己與宮氏的對話聽在耳中。陳氏咬了咬脣,硬下心腸繼續道:“這件事,我沒有告訴老爺與二爺。”

    宮氏愣了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你……”臉色更加難看了。

    陳氏道:“謝姨娘告發此事時,只提到沈昭容曾經想來取回衣裳,卻被她母親叫回去了,過後還捱了罰,我也沒提過二嫂子故意攔人的事,因此老爺與二爺至今還不知道二嫂做過什麼。若他們知道了,想必會責怪二嫂,再加上今日這一出……氣頭上還不知道會如何。死者已逝,生者何辜,我們到底是一家人,還要把日子過下去的,二嫂子,你說是不是?”

    宮氏打了個冷戰,怔怔地看着陳氏,彷彿從來沒真正認識過這個妯娌似的。今日明鸞鬧了一場,她已經捱了一頓好罵,但明鸞到底沒出事,然而,死了的那些孩子卻不同。若是當日攔着沈昭容取回衣裳的事傳到章寂與章放耳朵裏,章寂尚可,章放是一定容不得她了。沈氏被章家人所棄,固然讓她感到心中暢快,但若同樣的命運落到她頭上,她實在難以想象那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她已經沒了孃家,沒了一個兒子,不能再失去婆家,失去女兒了。

    陳氏看着宮氏在那裏發怔,臉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便也不再步步緊逼,只輕聲道:“二嫂子,你好自爲之吧。我知道你素來嘴上厲害,只是爲人也需修口德。”說罷她便拉着明鸞回艙去了,只留宮氏一人在甲板上發呆。

    明鸞一家睡的地方是在後艙,此時沒別人在。明鸞鑽回被窩裏取暖,瞥了陳氏一眼,心裏的鬱悶消散了幾分。雖然陳氏對宮氏說的那番話在她看來有些不痛不癢,但對方願意走出這一步就好。她擡頭衝着陳氏笑笑:“我還以爲母親會再次忍讓下去呢!”

    陳氏坐在她身邊,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還敢說!若不是你胡鬧,事情哪裏會到這個地步?!你二伯孃不過就是嘴上壞些,又不曾對你如何,你何必鬧得她下不來臺?”

    才說她有進步,怎麼又來了?明鸞翻了個白眼,眼角瞥見有個人影在艙口處晃了晃,似乎是章敞,靈機一動,便扁了扁嘴,哽咽道:“我也不是有意的,當時我是真的害怕極了。她畢竟是長輩,如果她在祖父面前說我壞話,祖父信了她,那我該怎麼辦?母親您一向是處處忍讓的,別人踩到你頭上,你也一聲不吭,我受了委屈,你只會叫我忍氣吞聲,哪怕是二伯孃說了外祖父與外祖母的閒話,你也只當聽不到,從不跟她爭吵。父親就更不用說了,他一直不喜歡我。以前謝姨娘和弟弟還在時,只要謝姨娘說了我的壞話,他問都不問是真是假就會罵我。如果二伯孃說錯了話,二伯父罵她,父親一定會說是我的錯,與二伯孃不相干。萬一二伯孃真要逼死我。還有誰會爲我說話呢?母親說我不該跳江,害家裏人擔心。可如果真的要被二伯孃害死,死了還要擔上個惡名,那我還不如死在江裏算了,還能少受些苦楚。”

    “你說什麼胡話呢?!”陳氏聽得直髮愣,正要罵女兒,無意中瞥見丈夫就站在艙口處,忙站起身來,“相公怎麼站在那裏?”

    章敞看着妻子,張了張嘴。又看向女兒,神色複雜。明鸞露出害怕的表情,縮到角落裏。章敞見狀,心中更是苦澀,想想自己長了二十幾歲,原本也算是兒女雙全了。因盼了多年才得一子,便偏寵了些,加上又不喜妻子,更惱女兒頑劣,便對她們冷淡了點,卻沒想到女兒居然會存有這等念頭,認定自己這個父親是絕對靠不住的。受了委屈寧可去尋死。他如今年紀也老大不小了,已失了一子,若是連這個女兒都保不住,那他這輩子過得還有什麼滋味?只是這些話要如何跟個小孩子說?

    章敞怔怔地轉身出了艙,一聲也沒吭。陳氏有些擔心地看着他離開,回頭瞪了女兒一眼,匆匆跟了上去。

    明鸞卻沒放在心上,今天這番行事雖然倉促了點,但勝在足夠震撼,只要章家人不懷疑她是掉了包的,認定她是章家骨肉,那以後對她的態度就會和緩許多。畢竟一個性情激烈得曾經想尋死的孩子,要是再不顧及對她的態度,搞不好她就真的再去尋死了,在接連失去自家骨肉的章家人看來,保住孩子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只是小節。明鸞絕不介意給章敞、陳氏與宮氏一個警告,省得他們還象之前那樣渾渾噩噩的,不把她這個小孩子當回事!

    船一時半會兒還沒到達目的地,加上方纔明鸞鬧了這麼一出,驚動了前頭的官船,千戶所的武官傳了警告令過來,讓後面的人看好孩子,別再鬧事,行程便比原先預計的略慢了些。明鸞看着外頭的天色漸漸黑下來,肚子開始有了飢餓感,偏偏因爲無法停船做飯,只能硬抗着,她便縮進被窩裏閉目休息。才休息了一會兒,她感覺到有人進來了,就蹲在自己身邊,氣息有些急促,卻又不說話。她以爲是陳氏回來了,不緊不慢地撐起眼皮子問:“這是怎麼了?”卻發現眼前的不是陳氏,而是玉翟。

    玉翟有些神色不善:“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我問你,剛剛你是故意陷害我母親的吧?我母親的爲人我知道,她是嘴壞了些,罵你是有的,但斷斷不會說出要燒死你的話,一定是你胡說八道!”

    明鸞撐起身體掃視周圍一眼,見後艙中無人,艙口處也沒人經過,便坐起身來,背靠艙壁,漫不經心地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陷害她了?若沒有,還是小心點說話的好。”

    玉翟語塞,咬咬脣:“反正我就是知道!你跟我母親拌嘴的時候,我就在附近,我大可以跟祖父說,母親壓根兒就沒說過那些話,你是在胡說栽贓!”

    明鸞挑了挑眉:“那你爲什麼不去說呢?”

    玉翟張張嘴,咬牙道:“我是在警告你,別再耍花樣!”

    明鸞冷笑一聲:“你如果真的聽到了我們當時的話,方纔怎麼不說出來?可見你什麼都沒聽見!如果你覺得祖父會相信你的話,大可以去告訴他!不過我也有一句話要問你,不管二伯孃是不是那樣說了,爲何我說她有,別人就都相信了呢?”

    玉翟的鼻尖與耳根都漸漸紅了,抿緊了雙脣不說話,目光閃爍。

    明鸞湊過去,壓低了聲音:“那是因爲她成天說三道四,惹得全家人都厭煩了,無論她是不是說了那兩句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相信那是她說得出來的!”

    玉翟眼圈都紅了,忿忿地瞪着明鸞。

    明鸞攏了攏腦後的頭髮,已經快要乾了,便順手編了兩條麻花辮,不緊不慢地道:“二姐姐看來也是心知肚明,我若是你,就趕緊勸二伯孃改改自己那張嘴,不然遲早要引起衆怒的。其實我也明白。她孃家不但不得力,還落井下石,她自然看別人得力的孃家不順眼。只是有些事是不能顛倒黑白的,二姐姐好好想想,二哥爲什麼死了?一半是因爲感染了天花,一半是因爲在彭澤時耽誤了醫治。若不是二伯孃那位姨父姨母攔着不讓我們請大夫,二哥、四妹與四弟怎會死呢?二伯孃要恨。就恨始作俑者去,對着救命恩人潑髒水,她還有良心沒有?!”

    玉翟鼻子一酸,轉身便要往外衝,卻被明鸞一聲“回來”叫住了,哭着回頭問:“你還要怎樣?!”

    “我沒要怎樣。”明鸞睨着她,“我只是看在姐妹情份上,好心勸一勸二姐姐。你是章家的女兒,祖父與伯父不會因爲你母親嘴壞。就嫌棄了你,你最好不要做傻事,跟着你母親顛倒黑白,無事生非。不然,你母親身上的罪名還未清洗乾淨,又把你自個兒給攪進去了。祖父與伯父只會更加怨恨你母親!”

    玉翟一驚,細細一想,露出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跺跺腳,扭身出去了。

    陳氏在艙口與她擦肩而過,叫了她兩聲,見她不迴應。便鑽進艙中問:“你二姐姐來尋你做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發點小脾氣,替二伯孃抱不平罷了。”明鸞看了看陳氏身後,“父親怎麼了?你把他哄回來沒有?”

    “瞎說什麼呢?!”陳氏臉上微微一紅,伸出纖指戳了明鸞腦門一記,“都是你方纔胡說八道,你父親聽了,在外頭對着江水好不傷心。你心裏便是有再大的怨氣,也該記得那是你父親,不該這般口無遮攔纔是。”

    明鸞撇了撇嘴,顧左右而言它:“還有多久到岸呢?”

    陳氏正要回答,便聽得前艙方向傳來一陣喧鬧,卻是玉翟與宮氏的聲音,吃了一驚,側耳細聽,隱約聽到玉翟在哭喊:“您要是再不消停,我也要跳江去了!”宮氏尖叫:“胡說八道些什麼?!”接着是章寂怒吼:“都給我閉嘴!”吵成了一團。

    陳氏回頭瞪明鸞一眼:“瞧,都是你惹出來的!”明鸞吐了吐舌頭,縮回被窩中去了。

    到了一更天,一行船才靠了岸。碼頭上一片冷清,只有兩盞風燈掛在竹竿上,隨風搖個不停。一衆軍戶與軍屬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又冷得直髮抖,在千戶所的人一聲令下,搖搖晃晃地往城裏去。

    千戶所在城中有駐地,一衆軍戶便先在那裏安頓下來。住的地方有些窄,章家人只分到一間屋子,不過十餘平方米大小,有兩張木板大牀並排放着,章放拿草繩繫了大斗篷從中爲界,全家人左右分了男女安置。駐地的廚娘匆匆燒了一大鍋白米粥來,各人分吃完了睡下。

    到得第二天早上,千戶所的人趕到知州衙門裏報備去了,因這次的軍戶裏有好幾個人是流放來的,需要在衙門裏上檔,那人還特地把章寂等幾個流放犯人叫上了,預備知州查問。章家父子這一去,便足足過了大半日方纔回來,早有千戶所的人來給其他軍戶登記造冊,查問可有人懂得什麼手藝,或是學過武技,等等。待章寂等人回來,那登記的小軍官也來問他們,得知他們一家只有章寂與章放是習過武的,但父子三人都能讀書識字,便笑道:“瞧你們老的老,弱的弱,恐怕也拿不動刀槍了。只可惜千戶大人手底下不缺文書,不然倒可以讓你們享享清閒。”

    章寂聽了心中一動,想起周合說過的話,便給次子使了個眼色。章放便笑着問那小軍官:“除了千戶大人手底下的文書,不知哪裏還缺個抄抄寫寫的差事?我身體還算健壯,抓個小賊還是不在話下的,只是老父年邁,弟弟又文弱,就怕他們的身子經不起。我聽說軍戶只需出一人服役便可,其他人是不是都要屯田?”

    “自然是要屯田的,只是被分派到何處,還需上頭髮話。”小軍官隨口回答了他,便收起花名冊子轉身走了。章放有心追上去再問仔細些,又怕適得其反,只得按捺下來,低聲問父親該怎麼辦。

    章寂沉吟道:“雖說老周有話在先,已經命人打點過了,但我們初來乍到,也不知向誰打聽去。貿然行事反而不妥,還是先穩住了,看別人如何行事再說。”頓了頓,又嘆道:“這裏已經是我等流放的終點,再不濟也不過是做回小兵,或是種田罷了,又能苦到哪裏去?”

    聽到父親這麼說,章放、章敞等人的心情也安定下來,靜待千戶所的安排。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德慶知州正打算前往瑤民居住地區行安撫之事,心裏正沒底呢,聽說新來的軍戶裏有流放的犯人,便找上主管兵民、賦役、獄訟等事的通判說:“既有流放的犯人,不如找幾個隨我往瑤區去,若有危險之事,便令他們做個前鋒,可好?”

    通判手上動作一頓,迅速瞄了一眼手邊的那疊公文,面上卻半點異狀不露:“大人的隨扈,自然是要挑選勇武之人爲佳,流放的犯人雖命賤,就怕遇事不中用,反而誤了大人的差事。”

    知州聞言也有些動搖:“你這話也有些道理,只是……”

    通判笑道:“聽說千戶所裏有不少高手,大人不如跟萬千戶打聲招呼,請他多派幾個人跟着?其實有瑤首壓制,那些瑤民不敢對大人如何,只需謹慎行事便可保平安。待大人將事情辦好了,便是一樁大功勞,若是帶上流放的犯人去,那這功勞可怎麼算呢?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們?”

    知州頓時醒悟過來:“你倒提醒了我!確實不能白白便宜了他們!”又問:“那幾個犯人的去處可定了麼?可別讓他們過得太舒服了,我聽說這回來的有好些人身上有大案子呢!”

    “大人放心。”通判又掃了那疊公文一眼,“這些小事早就安排好了。”



    上一頁 ←    → 下一頁

    網遊之末日劍仙系統之鄉土懶人抗日之超級戰神都市之少年仙尊歐神
    綴術修真路白月光男神自救系統[快百煉成仙重生軍營:軍少,別亂來重生之武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