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很好？”依落反問到，“有了鳳女的幫助，你們餓鬼道就可以輕易的躲避地獄道的追殺……等等，你該不會拒絕了她吧？”依落心中突然浮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嗯。”菏樓鬼王無奈的苦笑，“沒錯，那個時候我心高氣盛，一心想着憑藉一己之力脫離地獄王的掌控，加上我不滿她對我隱瞞身份，我的尊嚴也讓我無法接受她的幫助，畢竟那個時候的她對我來說太強大了，所以……我就拒絕了她，也跟她分開了。”

“你真糊塗。”依落忍不住嘆了口氣，就算是蒼言在知道自己鳳女的身份時都沒有放棄過自己，“真愛真的因爲她強你弱就要被割捨嗎？”

“是啊，多年以後我再想起這件事時，就知道自己錯了，可是後來當我想明白的時候我再去尋她，卻怎麼也找不到了，我聽說她將自己封印起來閉關，但是過去了很久都沒有她的消息，我知道她應該很恨我，所以不願再見到我。”說到這兒菏樓鬼王看了眼依落，“直到我在地宮內見到和蒼言一起出現的你，我聽說你是鳳女轉世，可是我並沒有在你身上尋到她的任何印記，而且那個時候的你並沒有修爲，所以我並不是十分相信你就是鳳女。”

“直到我繼承了鳳女的修爲，你發現我有了鳳女的記憶、鳳女的修爲，但是卻不記得你了，也不愛你了，你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鳳女了，對嗎？”依落反問到。

“對。”菏樓鬼王點了點頭，“那一刻我就知道她應該……已經不在了。”

“你……後悔過嗎？”過了良久依落纔開口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

“也許吧，”菏樓鬼王嘆了口氣，“不過也許回到當初我還是會做那樣的決定，但是至少我會跟她講清楚我的想法，也不至於跟她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其實，”依落頓了頓看着菏樓鬼王，“她還是愛你的。”

“什麼？”菏樓鬼王微微一愣，看着依落。

“嗯，”依落點點頭，“當我第一次在地宮遇到你的時候，那個時候鳳女她已經在潛移默化的影響着我，我能感受到在我遇到你的時候那種異樣的感覺，她內心深處對你還是關心的，只是可惜到最後你們都沒能說清楚。”

“你是說她還是愛着我的？”菏樓鬼王聽了依落的話眉宇間閃過一絲欣慰，依落點了點頭，“嗯，是的。”

“夠了，那就夠了。”菏樓鬼王彷彿是放下了一個心中大石，“也許我很快就可以跟她一樣了，也許我很快就可以見到她了呢。”

“你是要自暴自棄放棄自己嗎？”依落聽他這麼說不滿的皺了皺眉，“那我何苦費勁救你？”

“我活着也是個廢人了不是嗎？”菏樓鬼王自嘲的笑了笑，“而且如果灰飛煙滅說不定可以見到她。”

“你信嗎？”依落挑了挑眉，“你是餓鬼道之王，你應該很清楚灰飛煙滅就什麼都不剩了吧？如果我是你，我不會輕易尋思，哪怕活着修爲全無，我也不會放棄，因爲只要你還活着，至少可以有人證明真正的鳳女曾經活過、愛過，如果你都死了，真正的鳳女就會隨之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再也沒有人知道關於她的任何事，再也不會有人記住她曾經如此鮮活！”

“只要我還活着……就證明……她曾經如此鮮活？”菏樓鬼王被依落的當頭棒喝說得一愣，他細細的品味着依落所說的話，依落也不出聲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良久菏樓鬼王突然笑了，依落從未在他的臉上見過如此溫暖的笑容，畢竟身爲鬼王笑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我想，我懂了。”菏樓鬼王看着依落，“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依落明白他終於想通了，“你是她曾經在這個世界是的唯一證明了。”

“嗯，你說得對，我會替她、替我們的曾經好好的活着，只要我還活着，她就還活着。”菏樓鬼王將頭倚在浴桶上微微閉上了眼。

“你先休息休息，過一會兒我來替你拔針。”依落說完這句話便不再打擾菏樓鬼王退了出去。

“丫頭，菏樓鬼王他怎麼樣了？”流玥王一見到依落出來連忙迎了上去，依落示意他安心，“他已經沒事了，雖然沒辦法再有之前的修爲，但是好歹不至於灰飛煙滅，現在我讓他先休息一陣，一會兒去給他拔針就好了。”

“嗯，辛苦你了。”流玥王一聽依落說菏樓鬼王沒事兒這才放心，依落搖頭笑了笑。

“落兒，累了吧？來喝點茶吧。”蒼言帶着依落來到殿外的涼亭中坐下，依落喝了口茶看着金鳳和雷祭司，金鳳走上前兩步，“主人，金鳳多謝主人相助，我們母子才能團聚！”說完帶着雷祭司就要下跪。

“起來吧。”依落扶着了金鳳，金鳳感激的看着依落，“主人，這一跪你一定要收下，如果不是你我們母子就永無相認之日了。”

“不必了，”依落搖了搖頭，“其實你們能夠相認也不全是我的功勞，如果不是因爲欲魔的事情，我也不會注意到你的事情，應該說是我疏忽了纔是，如果我當年沒有將自己封印起來閉關，你們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其實依落想到的不止有金鳳，包括紅凰、還有剛剛菏樓鬼王所說的真正的鳳女，可是聽在其他人耳朵裏還以爲她是在自責，金鳳連忙開口，“主人，真的不關你的事，是金鳳當年自己無法保護自己的孩子，主人你不辭勞苦替我找到兒子，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嗯。”依落笑了笑，雷祭司也感激的衝依落點了點頭。

“落兒，是不是很辛苦？”蒼言卻發現依落似乎心情很低落，照理說雖然紅凰和南宮源逃走了，但是她也不應該如此擔心纔對啊。

“我沒事，對了，墨和祥叔他們有消息了嗎？”依落看了眼棲鳳殿外，好在並沒有再聽到什麼打打殺殺的聲音，想來墨他們處理的應該還算是得體，也算是比較和平的接手了南宮源的東臨統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