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後，高飛還道：“大德，客戶付款憑證你帶回來，複印一份交給我留底，原件送財務部覈實到賬情況！”

高飛一輪安排後，人屁顛屁顛散了。不出半個小時，高飛便接到徒弟徐德的電話：“飛哥，搞定了！”

“搞定就好！”處理了這些狗皮倒竈的事，高飛便繼續忙活。

自從上次起草營銷流程，賀元相中了高飛的文筆。高飛自問寫得並不好，網絡寫手出身的他，只能湊點字數。

賀元是職場高手，文昌興達，只要在高飛稿子的關鍵處，改幾個字，文案即便耳目一新。

當下，賀元已經年近五十，老眼有些花，打字慢，內部信息又不方便向外人透露，有高飛在身邊，正好能分擔些工作。

久而久之，賀元就把高飛當成了總裁辦的祕書。借這機會，高飛接觸了不少高層的事，在統籌方面，是一次極大的飛躍。

賀元執筆的多是高層建築、思路框架，腦洞不夠的時候，就用高飛當參謀。高飛負責的，則是將賀元的想法細化，變得可執行。

公司的制度、流程，原先好多都沒有，多半由高飛起草，說白了就網上找模板刪改，實在找不到的只能四處問銀行老同事。

方案，高飛自然最清楚不過，於是又兼任了公司的培訓師，爲高管們做營銷技巧的培訓。

“今天給大家講的故事，是三個在廟裏賣梳子的人。對和尚說可以梳頭髮的，一把梳子沒賣出去；對和尚說可以梳眉毛的，賣掉了十把梳子；對和尚說開光後轉贈有緣人，可以弘揚佛法的，把梳子都賣出去了。這碗毒雞湯告訴我們，忽悠必須講究技巧！比方萬利百貨的同事，客人結賬的時候，我們可以多問一句還要點什麼？”

“說得挺好的！竟然不怯場？”站在最後面，臨場觀摩的總裁賀元，頻頻點頭之際，負責統籌安排在職培訓的行政人事總監蔣安琪，也是感慨：“賀元總眼光不錯！”

“是他自己爭氣，阿斗是扶不起來的！”賀元調侃這會兒，高飛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配合賀元，將提交監管部門的第三方支付牌照的申報材料，儘量完善。

這，絕對是個重活。幾百萬字的材料，要在裏面挑毛求刺地改，太苦逼了。賀元算有擔待，高飛加班到凌晨的時候，賀元一般就會把剩下的活包攬過去。

因爲參與，高飛對項目的情況，有了更深的瞭解。陪着賀元起早摸黑，熟絡得也快。這，是最基本的甜頭。

憑藉三年銀行的閱歷，申報材料的七位掛名高管裏面，高飛有幸成爲了其中之一，是待監管部門審覈的市場營銷總監。

整理萬利通高管信息的時候，高飛留意到，行政人事部的美女總監蔣安琪，原來只比高飛大一歲。

她和高飛一樣，是大專畢業，沒什麼學歷，全靠實力打拼。在婚姻狀況那一欄，她填寫着喪偶。這，出乎了高飛的意料。

衝賀元一問，高飛才知道，蔣安琪的丈夫，年前車禍已經離開。她女兒還小，由家裏老人帶着。

這位三好媽媽，在城西獨力供着套六十平方的二手房，省吃儉用，上下班只坐公交，日子並不容易。

感念蔣安琪的家庭情況，高飛對公司的行政人事工作比較配合，培訓幾乎是隨傳隨到。撈到的好處，是萬利通這項目不缺兵。

相對於蔣安琪，古玉書配合得就很牽強。遇上和萬利通有關的事，他就一句不懂矇混過去。

高飛也懶得理會，等着看這攤子，古玉書怎麼收拾。不出高飛所料，古玉書不懂人員激勵和安撫。高飛默不作聲這段時間，團隊成員流失很嚴重。

人在萬利通發薪水，團隊成員的離職手續，自然需要高飛簽字。申請人不免離開前，會和高飛聊幾句。對於這些並不懂尊師重道的傢伙，高飛只是意思意思。

說白了，員工一旦生了離職的念頭，只要領導不挽留，十個十個都會走。這門挽留的藝術，高飛當然不會告訴古玉書。

爲這事，蔣安琪特地問過：“最近市場部走的人比較多，需不需要補充一點？”

“招聘的事，沒聽賀元總提起。要有需要，我再找你。”憑藉衝蔣安琪說的這幾句話，高飛借勢擺平了古玉書。

中斷了招聘，相當於砍斷了古玉書的兵源。現在的人要是留不住，古玉書能怪誰？

沒久，團隊從浩浩蕩蕩近二十個兵，跑剩六個。沒兵沒將，要能做出來成績，那是神仙。可惜，古玉書不是。

這段時間，萬利百貨的直營店，從原先的一家遞增到五家，這是在工商更名連鎖的最低標準。加盟店只三家，成績不怎麼樣；開店後的問題，卻越來越嚴重。

寧城和樂城不一樣，樂城人口密集，有錢人多，在寫字樓下面開家連鎖便利店，吃不飽也餓不死。

寧城消費水平低，加上大商超和網店雙重衝擊，自營店和加盟店面臨着嚴重的虧損。

萬利百貨成功萬利連鎖，只惜規模不大，進貨價壓不下來，商品單一，店面選址也不怎麼樣。很快，這些店個個焦頭爛額。

市場部幾個剩下了的兵，私底下都說不敢拓展，怕害人害己。徐德，挨投資人罵了好久，賺那一千塊提成算虧了。

面對困境，老闆祁宏勝很快叫停了大範圍的拓展。這下好了，市場部吃裏扒外的那些人，灰溜溜又回到了高飛這裏。古玉書，自此再也沒踏進過，萬利通市場部的門。

打發了手下的人，高飛正琢磨着這些叛將該怎麼處置，忽然接到了賀元的電話：“你來一下我辦公室！”

“好！”擱下手機之後，高飛回總部一看：“唉？你怎麼在這？”

“不行哦？”見賀西西無聊地把玩着賀元桌上的筆，高飛就知道她是休假，來看望賀元，於是現場調笑了幾句：“今天你是老闆，你說行就行！”

“這還差不多！”待倆人磨嘰完，賀元擡頭道：“我這正忙，你陪她到外面走走？”

“上班時間，這樣不太好吧？”高飛悄聲說着話，鞋子忽然被賀西西踩了一腳，疼得額上冷汗直冒。

在萬利集團，祁宏勝對應酬很上心。吃吃喝喝打好關係，比什麼都重要。這企業文化，被高飛沾了便宜。

難得女兒來一趟，賀元也怕悶着她，便對高飛道：“你去填個外勤單，說替我去辦事就行。吃喝玩樂，發票拿回來報銷！”

難得有一天假，陪女神出去玩，花銷還可以報，高飛樂壞了，忙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