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鐘，駐點人流漸多起來。幹得正起勁小夥們，在高飛帶動下，一路忙到了夜晚九點多。

“快沒車了……”衝耳邊這句無奈，高飛側目看了看苦悶的戲凱樂。

馮興業很醒目，忙道：“飛哥，可樂他住得比較遠，在城西客運站那一邊。”

高飛的管理模式比較人性化，隨即點頭道：“可樂，也快收攤了，要不你先回去？”

“不用，反正已經很晚了。”第一天上班就是連續十三小時直落，羸弱的戲凱樂，當下已經有些虛脫，趴在桌上說話都沒什麼力氣，看得高飛怪肉疼的。

帥歌適時也插嘴道：“可樂雖然萎靡，但還是挺仗義的！”

“大夥加油，一個月撐撐就過去了！”高飛笑口爲大夥鼓了勁，快十點的時候，才道：“可樂，你留下來清點客戶的人頭和簽名。其餘的人，把東西收拾好，就都回去歇吧！”

“噢，終於可以下班喇！”大夥鬧哄哄搗騰完，戲凱樂這邊的數也出來了。

把客戶資料小心翼翼在物料箱子最底下藏好，告別戲凱樂之後，高飛向勾俊風發短信報了數，沒久手機就響。

電話那頭，勾俊風的聲音卻不太對勁：“高飛，怎麼才這麼點？你們是不是偷懶了？”

高飛聽着一愣，這麼偏的駐點，一天出兩百多客戶，簽名四百多，還嫌少？

但師傅既然不滿意，高飛唯有認栽：“我明天再加把勁！”

“樂城之窗今天簽名都過千了，科技園也有五百多！”勾俊風有理有據，高飛沒辦法，只得實事求是道：“這裏有點偏……”

“高飛，做不好別找藉口！你回去反省一下，好好想想明天應該怎麼做！”衝勾俊風的吼聲，高飛平和道：“好！”

掛電話那會兒，高飛真有點罵孃的衝動。師傅今天，火氣怎麼這麼大？難不成是壓力太大？

樂城之窗之所以叫樂城之窗，那可是交通樞紐。科技園的情況，高飛更瞭解，食堂內外和附近兩個公交站，都可以設點營銷。

團隊先前人少，師徒四人來回打游擊。單駐點日產超過五十戶，隨便加開一個點，上百客戶有保證。那五百多簽名太狠了，明顯坑蒙了近百人，高飛有些不忍心，不過總比捱罵好。

“要簽名？那好辦，反正不是我挨投訴！”高飛覺得這輪訓斥捱得還挺冤，搖頭嘆罷，這才疲憊地踏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高飛進屋的時候，管欣怡依然在上網：“今天怎麼這麼晚？”

屋裏有個女人候着，高飛挺滿足，擱下揹包就衝她笑：“勞動競賽，估計得直落一個月。”

“你用電腦吧，我上一天的網了。”見管欣怡要起身，高飛和聲道：“不了，我明天還得早起。”

洗完衣服洗完澡，高飛一看時間，已經十二點，估計戲凱樂更慘。搖頭嘆罷，高飛湊到臥鋪那，撫了撫正熟睡的管欣怡的發。

不知不覺，小丫頭已經在這待有一段時間。對於管欣怡的情況，高飛有些內疚。想當初，勸她離職也是無奈。既然是自己的選擇，高飛覺得跪着也得把路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