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猴子順着潮汐的手指看過去,果然,在歡喜佛塑像底座上面,的確是有一個綠豆大的洞口。
“哎,你不是成天抱着什麼國家地理之類的書在看嗎?”潮汐說道:“你知不知道這個小洞是幹嘛的?”
我想了想,突然想到之前我看的那些雜誌裏面還真的有提到過:“以前這種黃銅造像,基本上都是用銅汁澆築的,模具上面會留下一個小洞口用來澆築,一般來說這種造像很多都是空心的,有些人就在裏面放一些字條一樣的東西,上面多半都是寫佛經或者佛偈,要不然你想辦法掏掏看。”
反正這東西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好神,我們也不害怕冒犯神明,潮汐直接就從腦袋上取下一根髮卡,掰直了之後伸進小洞裏面掏了半天,果然還真的掏到了一個捲成卷兒的小字條。
潮汐拿出字條來,看了半天搖着頭遞給我:“什麼鬼東西,根本就看不懂啊。”
我也看了一下,撓着頭:“的確,這東西是看不大明白,我看要不然就這樣吧,咱們先出去,那給莫師叔,就算他不知道,也可以找你們陰陽師師門裏面的前輩高人來幫忙看看啊。”
潮汐點點頭:“好吧,也就只能這樣了。”
說完,我們將塑像還有字條分別收好,潮汐收着字條,我拿着塑像,三個人倒退着魚貫出了這間屋子。
然而來到外面的時候,我們卻驚訝的發現,那頭黑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啃成了一副空空的骨架,就放在石磨邊上,地上還留着淋漓的鮮血,看上去讓人觸目驚心。
就在這時候,石磨後面傳出了一聲彷彿鬼叫的聲音:“瞄!”
這聲音是貓叫沒錯,但是聽上去幽遠淒涼,聽上去簡直就像是鬼哭,緊接着,我就看見一隻碩大的貓爪子從石磨後面伸出來,抓住驢骨架上面身下的一點血肉,狠狠的扯了過去,緊接着石磨後面就傳來了一陣撕咬的聲音。
我趕緊拿出電狗來,接連拉動槍栓,兩顆鋼珠彈飛出來,我知道卡殼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就在這時時候,石磨後面那隻貓慢慢的爬了出來。
看到這隻貓的時候,我們幾乎同時驚呼出了聲音,這他孃的哪兒是什麼貓啊,分明就是一隻老虎,那爪子比我的手掌還大,前後身長絕對超過了兩米。
但是定睛細看,我發現這隻貓身上的斑紋,和之前的那隻大花貓別無二致,怎麼這傢伙突然之間迅速啃光了這頭驢身上的肉,一下子就長得這麼大了。
不管是貓還是老虎,這傢伙對我們肯定沒有安什麼好心,我當下就端起收拾好了的電狗,對着這隻大花貓連連扣動扳機。
啪啪幾聲,鋼珠打在大花貓身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射穿它的一身皮毛,但是這隻大花貓當下就被我的舉動激怒了,狂叫一聲想着我們就撲了過來。
我們三個人趕緊向着兩邊躲避,好容易躲過了貓的這一撲,我就感覺胸口彷彿被一根鐵棍打中一樣,就被貓的尾巴掃到了胸口,我感覺到自己的軀幹裏面發出了一絲咔咔的聲音,聽上去好像是肋骨斷了。
這還不算,被貓的尾巴掃中後,猴子眼看勢頭不妙,趕緊把我撲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貓的兩條後退的爪子,狠狠地向上一掀起,地面上的泥土都被戴起來,我被猴子壓在身子下面,沒有什麼事兒,但是猴子的背上,卻留下了幾條深深的口子,血液好像自來水龍頭淌水似的往外流。
潮汐怒吼着,祭出了自己的絕招小黑,一隻木頭狗頭瞬間漲大,貓狗天生就是天敵,小黑不是普通的傀儡,它自身是帶着些許神識的,看到這隻大花貓如此囂張,當下就狂吼着撲上去,和大花貓咬做了一團。
潮汐趁着這個功夫,趕緊跑過來,取出包裏的繃帶和我一起七手八腳的幫着猴子包紮,但是無奈猴子的傷口實在是太大了,即便是包紮好之後,如果一時半刻沒有急救輸血的話,恐怕還是有性命之憂。
好在小黑還算爭氣,畢竟它只有神識,身體卻是用木頭做的,被大花貓咬在身上也不怎麼在意,但是大花貓再詭異,再兇殘,那也是血肉之軀,被小黑一同猛咬之後,也蔫吧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潮汐咬着牙,取出自己的桃木劍,助跑兩步衝上貓腦袋:“你本是無辜生靈,卻被
邪術拘來,成了他們的殺人傀儡,我不能留你,你死後早日轉世輪迴,下輩子莫在造業,興許還有往生爲人的機會。”
說完,潮汐狠狠地把桃木劍插下去,大花貓鬼叫一聲,徹底沒了動靜。
我把猴子背在身上,爬出孔洞的時候,方文素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畢竟她是靠着自己的血氣維持着讓這扇門打開,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眼看着我和潮汐還有猴子爬了出來,方文素一個字也沒說,突然之間就閉上了眼,從繩結上面掉了下來。
高元哲眼疾手快,趕緊上前接住了方文素,這時候佳佳看到猴子渾身是血,驚叫一聲,趕緊跑過來拿出急救包幫着急救。
潮汐對着門外大喊:“都別愣着了,趕緊進來救人!”
聽到潮汐的聲音,很快就有人跑了進來幫着搶救猴子,遠處有人維持交通,一輛救護車呼嘯而至,將猴子送上了救護車。
這麼多天來,我們基本上都是沒什麼戰果,尤其是來到這個西北城市,不但沒有收穫,還被對方害死了幾個警察,本來我們以爲自己就這麼窩窩囊囊的打道回府,想不到這一次居然有機會抄了對方的一個重要據點。
不過想到我們這次進來,只見了一個厲鬼,一隻大花貓,除此之外並沒有看到什麼人,我就感覺到有些奇怪:“果真如此的話,那個人豈不是已經跑掉了,但是他跑掉的話,爲什麼會把歡喜佛這種重要的東西還留在裏面?”
潮汐沒有回答我,而是把我們現在的狀況用電話告訴了莫千軍。
莫千軍聽了之後也是非常吃驚,卻給了我一個讓我還算信服的答案:“那個人之所以會進去,恐怕並不是去取走歡喜佛,而是以自身進入獻祭。”
獻祭?
聽到這個詞我就渾身發麻,莫千軍接着說道:“鬼妓院的產物只有兩種,一種是養料,一種是祭品,不合格的祭品被變成藥屍,留在外面阻止你們進入,而另一個則進入到歡喜佛面前,進入水缸自殺獻祭,卻想不到這場獻祭會被你們打斷。”
想到這裏我總算有些釋然,既然如此,那我們這一場辛苦,也不算浪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