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還活生生的兩個人，怎麼就十幾分鐘的時間就沒了……聞潮汐，你佈置的是什麼狗屁行動計劃！你知不知道她們兩個還有家人，他們兩個都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啊！”何敏不斷地哭罵着。
潮汐被何敏罵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我有點看不過去了：“這個事情也不能怪潮汐。”
“錢學道你也一樣！”何敏怒罵道：“你們來之前，什麼事情都沒有，你們一來，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我們的同事招誰惹誰了，就這麼把命搭上了……”
警察局的後援趕到的時候，何敏還在嚶嚶的哭泣着，我看到今天帶隊的，是那天負責審問我的白襯衫。
白襯衫彎下腰安慰了何敏幾句，臉色肅穆的走了過來：“錢學道，你我算是認識過了，你……就是聞潮汐？”
潮汐點點頭，已經做好了迎來對方一同山呼海嘯的痛罵的準備。
然而白襯衫卻只是嘆了口氣：“這幫造孽的混蛋……多好的兩個小夥子。這次你們辛苦了，希望你們日後能夠抓緊偵破，早日給我們這兩位同事一個公道。”
潮汐這纔敢擡起頭來：“對不起。”
白襯衫擺擺手：“算了算了，這件事情不怪你們，我能幫上的忙本來就不多，更不應該給你們添亂了，你們稍等一下，現場勘查的人會在裏面尋找一些蛛絲馬跡，到時候你們隨時都可以知曉，作爲日後破案的參考。”
潮汐感激的看了白襯衫一眼，我拉着潮汐，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很快，就有一些負責勘查現場的警察捧着一樣東西走過來， 對着白襯衫耳語幾句，白襯衫站起身，拉着那人走到我們面前。
“剛纔我們的同事，從哪個破碎開的地洞裏面找到了這封信，上面指明是送給你們二位的。”白襯衫說道。
潮汐一愣，不假思索的就伸過手去，一把扯開了信封，只看見一張信紙上面寫着幾個字：“你們毀我一個點兒，我要你們兩條人命，這把咱們算是打
平了，但是下一次，看看你們還能不能螳臂當車。”
白襯衫楞了一下：“這東西是什麼人留下的，你們知道嗎？”
潮汐搖頭：“我們知道是一羣什麼樣的人，但是卻不清楚他們真實的身份，這是一個非常嚴密的組織，在他們的背後有着千絲萬縷，盤根錯節的各種各樣的關係，我們也說不大清楚。”
白襯衫狠狠地一拳砸在旁邊的一棵樹上：“居然敢這麼囂張，老子在這個地界上真是白呆了這麼久了，他們竟然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幹這種事情！”
“我們可以下去看看嗎？”潮汐問道。
白襯衫點了點頭，旁邊的警察遞過來一些腳套之類的東西，我和潮汐穿戴之後，走到地洞門口。
我們發現，這個地洞的大小和一扇普通的戶內門差不多，裏面並不算太深，但是零零散散的堆滿了人類的骸骨，潮汐蹲下來，用戴了手套的手捏起一塊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臉色頓時變得非常沉重。
“我知道了。”潮汐說道：“鬼蓮茶和藥屍是兩種不同的東西，所以需要的是兩種不同的養料。之前紫河車湯用的是料渣，而製造藥屍，則是利用鬼妓印有一些人，吸取精血之外，更是直接用上了他們的身體作爲土壤，這裏，其實是那個該死的組織的一個藥屍養料的中轉站。”
白襯衫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了進來，聽到潮汐說的話，問道：“你說的藥屍，是什麼東西？”
潮汐猶豫片刻，拿出來了一本小冊子：“這是我們省防爆大隊內部刊印的，您看看之後應該就明白了。”
白襯衫一目十行的看了片刻，猛然間皺起眉頭：“這幫混蛋就在用商業街引誘男性，然後用這裏作爲囤積屍體的地方？”
潮汐點頭：“之前你們發現的那些神祕屍體，其實不過就是他們在死亡過程中，由於某些偶然因素，沒有達到對方要求的標準，所以才變成了沒有用的垃圾被丟棄掉了。
真正死亡的人數，要比你們發現的多得多。”
我看得出白襯
衫臉上的一臉震驚不是裝出來的，要知道，這裏不過就是西北的一座二線小城，本身的人口就不是特別多，現在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恐怕會引起很大的震動。
“您放心。”潮汐說道：“這件事情不會隨便宣揚出去，我只會把這件事情作爲內部消息向上呈報，而且說到底，這種事情也不是您的責任，對方採用的手段根本就不是人類能用的，除了幹我們這行的，換哪兒的警察來都沒法兒防範。”
白襯衫扶着牆壁，似乎正在消化我們之前說的話，老半天才回過神來，搖着頭，苦笑道：“聞警官，你該不會以爲我實在擔心我的烏紗帽吧。笑話，老子混到這個年紀了，不過就是個芝麻綠豆大點兒的小官兒，這個職務丟了就丟了，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我剛纔的反應，是在震驚。”
潮汐皺起眉頭：“震驚？您在震驚什麼？”
白襯衫穩了穩心神：“你們聽說過黃銀縣連環殺人案麼？”
潮汐搖頭：“這個恕我孤陋寡聞，好像還沒聽過，我當警察以來，我師傅讓我注意的案例實在是太多了，我也沒辦法每個都記住。”
白襯衫點點頭：“我懷疑，同樣的事情他們已經幹了好多次了，說不定我可以給你們提供到一些線索，因爲……黃銀縣連環殺人案的手法，和這次我們發現的這個屍坑，簡直就是如出一轍，我相信，我當初接觸到的那個案子，和這個屍坑，是同一批人動的手。”
我和潮汐聽到白襯衫說的話，兩個人都無比震驚，這麼說來，白襯衫其實在早年就已經接觸到了這批人？
潮汐趕緊問道：“您說的這個案子，是發生在什麼時候？”
白襯衫皺起眉頭：“那會兒我剛從警校畢業沒多久，當時好像是九十年代初，沒錯，就是九十年代初。”
我大驚，九十年代初，那不就是東北靜泉山脈旁邊焦化廠防空洞裏，那個該死的組織正在大肆殺人的時候嗎？
這兩個地方同時發生這樣的事情，和如今現在的局勢，居然這麼像。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