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今之計,口令之類的東西,已然沒有用了。倘若真是敵軍派出細作混入了我軍,想來口令之類的東西,對方應該早已知曉。”方忠良說道。
林隊長沉吟許久:“你若有辦法,不妨說來聽聽。”
方忠良會心一笑:“辦法是有,只是不登大雅之堂,還望長官不要介意。”
林隊長哼的一聲:“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得上想這些,只要是管用的辦法,都可以說出來大家商量。”
醫務兵方忠良點頭:“那好,前日我在緬甸前線的時候,同樣是從英軍的畫報上看到的一節消息。半年前,美軍初登陸歐洲,頻頻被德軍派入奸細在後方進行破壞。後來美軍開始檢查口令,最初是突然襲擊,詢問一些政史常識。
結果想不到,一大半人都回答錯了,甚至包括一些高級將領。這才發現,這些東西未必是查驗的好方法,索性換了一些問題,這些問題大都俚俗至極,諸如洋基隊的四分衛是何人一類,但是卻有奇效。我們不妨,效仿之?”
林隊長一拍巴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這麼做,不過眼下這支小隊裏面,能夠信任的人也不多,你我以你我二人發問,問題不拘一格,即興開口,回答不上來着,恐怕就是日軍奸細了。”
看到這裏,我不由得忍俊不禁,看來那個年代的軍人,思路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僵化,轉頭看看身後的陳萱陳如以及潮汐等人,含在酣然熟睡,我放下心來,打開筆記本繼續看了下去。
之後的內容大多平鋪直敘,林隊長和他的小隊在行進的過程中,還真的遇見了日軍的奸細,原來,日軍自從攻佔了臘戌之後,就已經派人裝作殘兵,等候在撤退往野人山的路上,那個時候的國軍如同驚弓之鳥,根本沒有對身份進行甄別就帶着這些定時炸彈匆忙上路了。
只是恐怕日軍自己都沒有想到,野人山裏面的兇險,甚至是他們都未曾料想到的。然而經過了將近三天的搜查之後,
還真得讓他們找到了問題。
這三天裏面,他們抓住了一個看上去有些特別的奸細,形容猥瑣,氣色低迷,原本以爲是個病秧子,然而經過醫務兵的檢查,才發現日軍用的招數有多麼毒辣。
原來,爲了防備奸細在混入的過程中,被人查出來攜帶了毒氣之類的武器,小鬼子竟然直接以本方士兵作爲活體感染源,通過抽籤選出病毒攜帶者,並以此攜帶者作爲傳染源,排入遠征軍內部,讓這種病菌傳播。
林正炎終於找到了部隊裏面怪事頻發的根源,只是在抓捕過程中,這個感染源竟然舉槍自盡,爲此還讓兩個步兵受到了感染,當天晚上,兩個人都沒有撐到後半夜。
最初的時候,林正炎很好奇,爲什麼感染源自己經過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死,反而是被感染的受體這麼快就死掉了,這讓他很是不解,同樣,也是醫務兵方忠良解答了他的疑惑。
方忠良曾近在一些文獻中看到過,一些病菌,對於體制特別的直接感染體,殺傷性並不是特別強烈,因爲這些病菌需要受體爲它們提供更多的感染者。這種特殊的病菌,德軍曾經在一戰的時候試圖研製,最終失敗,恐怕這一次,遠征軍是遇見了同類型細菌武器了。
時至今日,事情基本上算是解決的差不多了,林正炎準備率隊迴歸大部隊,然而就在這一天的次日,日記本上竟然戛然而止,只留下了一行孤零零的字句。
“真正之罪魁,竟在於……”
我看不明白了,難道說,真正的罪魁,並不是那些細菌病毒?而是什麼其他的東西?但是爲什麼,在日記裏面沒有提及?難道當時的情況真的已經危急到了這種程度,甚至不容他寫完一句話?
合上日記本,我的眼睛感覺到一陣難受的酸澀,但是我自己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眼看和東方泛起一絲魚肚白,看上去應該是快要天涼了。
這個時候,潮汐突然翻了一個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正和我四目相對,倏的一下坐了起來:“錢學道,
你怎麼沒睡覺?”
我指了指陳萱和陳如:“她們想要換我來着,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一點睡意也沒有,就一下子坐到了現在。”
潮汐滿臉狐疑的看着我:“你會這麼好心?還有,你不是一直以來都是懶惰到家了嗎?怎麼會突然這麼勤快,憐香惜玉嗎?”
我笑而不語,站起身指了指篝火上面架着的一盆熱水:“好了,差不多就起來吧,喝點熱水吃點乾糧,準備出發。”
這個時候,陳萱和陳如兩姐妹也醒了過來,一臉歉意的看着我。
“你們沒必要過意不去,我是真的不困。”我說着,站起身默默地收拾好了行裝。
再次上路的感覺還不錯,雖然前一天晚上基本上等於一整天都沒有睡覺,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感覺還算精神,而且今天的行程似乎也安排的極爲妥當,不僅沒有遇到什麼太大的阻礙,甚至我們還走了狗屎運,抓到了一直野兔。
“這幾日嘴裏淡出鳥來,終於能讓灑家開葷解饞了。”潮汐伸着自己的五根手指,抓着野兔一臉饞相。
到了午間休息的時候,我們的好運再次降臨,之前小水窪的一潭死水,燒開了之後竟然變成了血紅色,讓我們再也不敢輕易的在這裏的樹林裏面取水,然而當我們看到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爆發出了一陣歡呼。
僅僅是一兩天的時間,我們已經飽嘗了缺水帶來的痛苦了,尤其是三個女孩子,本來我們按照約定,陳萱和陳如,我和潮汐,各自分享一瓶水,但是三個女孩每天寧願少喝兩口,也要省出來一點水洗臉,讓我心軟之餘,又貢獻出了一瓶。
“身上髒死了,這種活水不會有問題,大家可以暢快的好好下去洗個澡!”潮汐開心不已,直接衝向了小溪。
我轉過身,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開始準備宰掉那隻兔子,藉着這裏的溪水沖洗乾淨。
畢竟在飯店裏面幹過,很快,我就把這隻兔子剝洗乾淨,卻猛然聽見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