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我通知你，手術已經開始了，你不用過來，因爲你過來也無力迴天。”一大早，明珠打來電話，還在牀上的朱子彬跳了起來，幸好這次他接了電話。

“等等我，不要急，我立馬過來。”朱子彬掛掉電話以風一般的速度衝出門，然後自己開車前往市北區的瑪利亞女子醫院。幸好看病歷的時候留心看了醫院的地址，真是太聰明瞭，開着車狂飆的朱子彬不忘在心裏誇自己一句。

一路殺到手術室，驚魂未定，明珠正氣定神閒地坐在門口看手機新聞。

“人呢？人呢！”朱子彬大吼一聲，明珠嚇得站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你怎麼找到的。”

“快告訴我，知曉呢！”

“都進去半個多小時了，估計也快了吧。”

“你！”朱子彬衝過去很大力地敲門。明珠拖也拖不了。

醫生把門打開了，幾個人正站在一起，知曉卻不在手術檯上，她坐在一張椅子上打着點滴。

“手術做完了？”朱子彬問。

知曉並不作聲，她似乎很累。

“她剛纔吐了，吐得很厲害，我們打算等她緩過來再做，現在做太危險了。”一名醫生對朱子彬說。

“好，太好了，謝謝！”朱子彬迅速拔掉知曉手前上的針管，拉起她手就往外走。

“怎麼回事？手術還沒做呢！你不能把人帶走。”一名護士來攔他們，卻被他推開了。

朱子彬拉着知曉的手，衝出了手術室，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到樓下的停車場。

“你放開我！”知曉把他手甩開。

“知曉，你忘記了嗎？我說了我會負責任的。”朱子彬眉頭緊鎖，非常嚴肅地說。

“你是一時興起說的，可是我卻要付出一輩子的代價。”知曉擅長歪着腦袋，此刻，她開始掉眼淚。

“我保證，我保證，我不是開玩笑的。”朱子彬急得跳。

“你能保證你不沾花惹草，不風流？”

“我能保證！”

“你能保證對我始終如一？”

“我能保證！”

朱子彬拉過知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強烈的心跳

聲。

“聽到了嗎？我的心都是真誠的，我不會傷害你了，也不允許別人傷害你。我要和你廝守一生。”

“我好怕！”知曉哭了。

“別怕！”朱子彬將她抱在懷裏，緊緊地。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遠處傳來明珠絕望的尖叫，她受不了眼前的這一切。更受不了兩個人居然當着她的面上車離去了。

“先去我家，準備一下，明天再去你家！”朱子彬一手掌握着方向盤，一手卻握着知曉的冰冷的小手。

“不行，我從不在外面過夜。”知曉搖頭。

“你嫁給我，難道還回孃家住不成。”

“孃家？”

“是的，現在回婆家。”

知曉忍俊不禁。

兩個女兒都一夜未歸。父母擔心了一夜。

明珠臨時又找了一個情人，安慰她失落的靈魂去了。而知曉，正在朱子彬家裏被未來的公公婆婆小心地呵護着，特別是知道爲了這個小姑娘，兒子願意住回家裏，還表示要結婚好好經營婚姻，全家恨都通宵點鞭炮感謝知曉。

知曉不用再去醫院排長隊了，朱家有最專業的私人醫生。

第二天，朱家媽媽上下準備了不少東西，全家浩浩蕩蕩地去了白家。知曉姓白，朱子彬才知道。

媽媽頭一回見這種排場，嚇壞了。她雖然也是教書人，但是絕對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朱媽媽一進門就叫親家母，她還以爲大女兒找到好人家了，樂得眼睛睜不開。

“好，好，我雖然不主張兒女早婚，但是我家大閨女人懂事，馬上就要畢業了，也算是進了社會了，做父母的，哪希望孩子在外面受苦呢。不過，很多事情還是要兩家人先談清楚，不能操之過急。”

“呃！這個，親家母，我想我們今天來是爲了您的小女兒。”朱媽媽輕言細語，可是白媽卻如雷貫耳，她連聲尖叫：“老頭子，快出來，出事了。”

在場的人都很尷尬，知曉一句話也不說。

“我的小女兒實在太小了呀。”白爸爸說。

“兩個孩子情投意和。”朱媽媽說。

“她不懂事。”

“我們會視如己出，好好照顧她。”

“她剛剛考上大學，還要讀書。”

“結婚後也可以上學，推遲一年就行了。”

“爲什麼要推遲？”

“她有寶寶了。”

“啊！她懷孕了？！”白家兩老口子大叫，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知曉，你過來，你告訴媽媽，這是不是真的？”白媽媽溫柔地叫過知曉。

“媽，媽，嗚哇！”對着親媽就嘔吐起來。

“天吶！”白媽算是心中有數了，這孩子果然是有了。

從早上鬧到下午，兩家人又爭又吵又鬧又笑，最後總算是定下來了。

“那就先這麼定下來了，我們先拿了些見面禮，這些都不算什麼，等知曉這孩子年紀到了，我們再隆重地給她補一場婚禮，到時候一定會重新下聘禮。”朱媽媽笑着說。

“好的，那能不能讓知曉繼續住在家裏，我想親自來照顧她。”媽媽突然有了一種將要失去女兒的擔心，她捨不得，不放心。

“媽，知曉從小在這裏長大，周圍鄰居都看着她長大的，她才十七歲，不去上學，卻在家裏養胎？”朱子彬已經開始叫媽了。

“啊！不行！”白媽媽說。

“不行！不行！”白爸爸也說。

“所以去我家最合適，你們放心，今天我們不帶她走了，以免你們擔心，明天我們再來，兩家人一起吃個飯，再到家裏住幾天。”朱媽媽大方地說。

“我不同意！”門外傳來了明珠清脆悅耳的聲音。

一屋子的都轉過頭來看着她，她沒有往日的矜持，面上全是憤怒和怨恨。“我不同意！”她的腳一跨進來，又強調了一句。

“爲什麼？”四個大人問。

“他們不合適，他們不會幸福！”明珠大叫。

“明珠，你要祝福妹妹！”白爸爸走過來，想勸明珠。卻聞到一身的酒味。

“你去哪裏喝了這麼多酒，這一身的酒味多麼難聞，難怪你在這裏胡言亂語。”白媽媽立刻把她往房間裏拖。

“不，我不同意！你們要是答應他們在一起，我就離家出走，我走，我再也不要回來，媽，你放開我，放開我！”明珠尖叫嚎哭的聲音被關門聲音很快掩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