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敵方有五人,而我們這邊,具有戰鬥力的只有我跟老劉頭。這五人還他孃的雨露均沾。尖嘴老頭對付老劉頭,兩個人圍住我,另外兩人竟殺向了老何跟吳道長。
對付修者,老何那功夫真不算咋滴。加上現在他還攙着受了傷的吳道長,根本不可能對付的了兩個人。
“師傅,救命啊!”幾個回合下來,老何果然不行了。
那尖嘴老頭功力跟老劉頭相當。兩人刀光劍影早已打的難捨難分。我以一敵二,這一時也騰不出手來,這可咋辦……
“恩公莫急,我來對付它們!”
就在我急的焦頭爛額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大蛇的聲音,我們對付金甲玉屍的時候,這傢伙八成不想親眼看着它守的墓,墓主被我們殺死,悄悄的溜了出去,這回聽到打鬥聲,又折返了回來。
這大蛇還真是重情重義,老劉頭爲它封了正,它便將我們一行人都當成了它的恩公……再想想肥貓跟祖蠱,它們這些老妖,真的比有些人要明事理,講道義多了。
大蛇話音剛落,磨盤大的頭跟彈簧似得彈了出去,一下子將老何身邊一人撞飛出去兩丈遠,那人屁都沒放一個就暈了過去。
“啊……蛇……”
另外一個人乍見到這麼大一條蛇,直接懵逼了,嘴裏跟復讀機似得重複着蛇,蛇,人卻像麪條一般癱軟在地上,哆哆嗦嗦就是爬不起來了!
敵方其他人見到大蛇也都很震驚,我趁着他們走神的這點兒空當,凌空躍起,剛勁有力的一腿踢在我對面的人身上,在他始料未及的情況下,將他像稻草人一般踢飛出去,接着我控制着噬魂劍穿透了他的胸膛,那人直接一命嗚呼了。
緊接着,我一記猛拳砸在了另外一人的面門之上,直接打得他鼻血長流……
這時,大蛇也已經將糾纏着老何的那二人都打敗了,正向着我這邊遊走而來,我也樂的將戰場交給它,如此,我便可以跟老劉頭羣毆尖嘴老頭了。
尖嘴老頭估計做夢都沒夢到我們還有大蛇這麼個幫手,加上我又參與了戰鬥,他打的很吃力,最後,他面部肌肉抽搐了幾下,竟猛然收勢,蹬蹬後退幾步,特不要臉的道:“不打了!”
我了個去,還帶這樣的?這話聽的我那個火啊“媽蛋的,你說打就打,打不過就不打了,你以爲這是打着玩兒呢?”我罵了一句,不依不饒想要衝上去打死他。
“算了常生!”老劉頭一把拉住我,搖了搖頭道:“咱們走。”
“就這麼放過他?”我心有不甘,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他們雖心存歹念,但罪不至死。”老劉頭輕聲說道。
“爺,你太婦人之仁了吧,如果今天輸的是我們,你覺得他們會放咱們活着離開這座古墓嗎?”我輕聲的反駁。
聽了我的話,老劉頭一怔,蹙眉看着我,眼神中帶有一絲陌生與複雜,最後,他搖頭輕嘆了一聲,轉身往洞外走去。
“師兄,師傅對你有些失望啊。”老何輕輕的捅了我一胳膊肘子,說道。
“爲啥?”我疑惑的問道,我也覺得老劉頭的表情不太對。
“或許因爲你剛纔的一番話吧,你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不用師傅說,你肯定也不會有置人於死地的心。”
‘置人於死地的心?’我低聲呢喃着,心裏咯噔一下……尖嘴老頭說不打的時候,我確實想上去殺了他,如果換做以前,他說不打,我肯定也不會難爲他吧……這~是我的殺心重了嗎……
我默默的跟在老劉頭的身後往外走,心裏亂七八糟,胡思亂想着。
打小連只雞都不敢殺,最初見到個死屍心中都難受的不得了的我,從什麼時候起開始殺人,並覺得殺個人也只不過是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了呢?
一路上,我不斷的琢磨,最後我覺得,該是在活死人一事中,我的心被磨礪的堅硬了吧,那段時間見多了死亡,心理上有些麻木了,並且對待敵人,我不殺他,他下一秒就會要了我的命,這逐漸使我養成了在戰鬥中不留活口的習慣。
我坐在摩托車後鬥裏不斷的反思,檢討,直到車子顛簸着到了鎮醫院,老何陪着吳道長去做檢查,走廊裏只剩下我跟老劉頭的時候,我才弱弱的叫了聲“爺~”
老劉頭看着我,沉默了半晌,最後語重心長道:“常生啊,爺希望你變得強大,有膽識,有魄力,可更希望你不忘初心。我們修道者,不是隻注重提升修爲,更注重的是修心啊,道之本根,功德善心,你忘了修道的最初目的,不就是爲了行善積德嗎?窮兇極惡的人是該死,我們不能對其手軟。可並不是有一點錯誤的人就得死,有些小的錯處,我們也要給他一次後悔的餘地,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而不是直接取其性命啊……”
老劉頭好一番對我說教,我認真的聽着,覺得他說的對,這僅僅一年多的時間,我從一個啥都不會的毛頭小子,幾個躥跳躥的比師父修爲都高,可我卻從沒有認真的坐下來觀心,問心……接下來,我想我應該從修心開始了。
吳道長受了內傷,需要住院,辦理完住院手續,一切收拾妥當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我跟老何要留下來陪吳道長,可他死活不肯,說自個的身體自個有數,沒啥大礙的,讓我們都回去休息。
拗不過他,我只得跟老劉頭回了豐寧谷,老何因爲明天上班的關係,驅車回城了,臨走的時候他再三叮囑讓我早日回去開工,說他一個人,好些大案件不敢接,一怕處理不了,二怕給人家耽擱了,這回我回來可好了,我倆終於可以連手接大活了。
我心中想的也是極好的,一邊看店,一邊修身養性,守着爺爺守着師傅,沒事可以去看看爹,看看妹妹,這日子也很不錯。只可惜,我卻是個閒不下來的命……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家大門開着,屋裏燈亮着。這種回家有人留門留燈的感覺很是溫暖人心。“爺,我回來了!”我進門就喊。
“呦,長生回來了?咋纔回來呢?我們都擱這兒等你半天了。”
出乎預料,爺爺還沒搭腔呢,李平治跟蔣勇卻熱情的從我家屋裏走了出來。見了我好一頓寒顫。
他倆咋來了?我狐疑的盯着他們,這倆貨不會也在打金甲的主意吧?
“你們兩個幹啥來了?”聽到聲音的老劉頭,直接自個家都沒回,又折返回我家,皺着眉頭,面色不善的問道。
“我們……”
“誰知道他倆來幹啥?趕也趕不走!”
李平治剛想開口解釋,爺爺忽然打斷了他的話,話音裏明顯的不待見他倆。
李平治咧了咧嘴,尷尬的看着我笑了笑。整的我反倒不好意思了,俗話說上門是客,說不定人家倆人就是來找我敘敘舊呢,老劉頭跟爺爺這態度,太讓人難堪了。
“爺,你們幹啥呢?這是我朋友。”我埋怨了他倆一聲,又將李平治跟蔣勇讓進了屋裏。
李平治挺痛快,這次沒等我們問,直接從兜裏摸出一個小包來,完了他把包打開,拿出一塊玲瓏剔透的玉來。
是半月玦!
我一見那半月玦大吃一驚:“你~你怎麼會有這個?難道,難道你是八部將中,李家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