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寶貝緊緊的捂住胸口，那種越發強烈起來的絞痛讓她一時呼吸困難，甚至那種痛楚讓她眼前時不時的就會發黑，眼見着老爺子就在她跟前，背對着她澆花，蔣寶貝費力的朝着他伸出手來，卻只動了動嘴型的還沒等說話就頭一沉的暈了過去！
……
***
得知蔣寶貝暈倒的消息，厲擇衍和厲仲擎第一時間就相繼趕了回來。
厲仲擎本來今天的飛機，他人都準備往機場走了，卻臨時接到家裏的電話，聽說小貝暈倒了，他當即取消了要飛英國的航班。
在厲仲擎爲蔣寶貝檢查完後，見他眉頭緊鎖卻長久不說話的樣子，憋了很久，擔心到不行的衆人眼見着他把聽診器取了下來，立刻圍上來着急道，“小貝她怎麼樣了？”
“怎麼會突然暈倒呢？是不是最近小貝工作太忙了休息和營養沒跟上？”
“……”
雖然衆人壓低聲音的七嘴八舌的詢問，厲仲擎卻對大家比了‘噓’的動作後，幫蔣寶貝重新蓋好被子，示意大家去客廳等。
***
氣氛安靜又緊張的客廳裏，落坐後的厲仲擎沉吟了下對大家說，“我這有一個好消息，和兩個壞消息，你們要先聽哪個？”
“啊？”
但聽到有壞消息，而且還有兩個的時候，萊寶儀頓時緊張起來，一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的表情。
厲擇衍淡淡蹙眉，冷靜的道，“先說壞消息吧。”
既然是接連兩個的壞消息，那肯定就不是一般的壞。在這個節骨眼上，也肯定是和小貝的身體健康息息相關的，再好的消息也不敵他對她的擔心和緊張，急切的想要知道她身體到底是哪方面出了問題纔會導致暈倒！
厲仲擎環顧四周，“我想問一下，在小貝暈倒前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她都做了什麼？”
這不正面回答問題，反而反過來問大家這種無關輕重的問題，倒是讓衆人面面相覷的不知道厲仲擎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不過厲仲擎一向冷靜自持，極有分寸，他會這麼問肯定有他的原因。
老爺子說，“小貝一直和我在一起澆花，聊天，沒什麼特別的，不過當時我就看到小貝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有些虛弱，我還問她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她說可能最近沒睡好。”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老爺子眯着眼努力回想，“後來我看到她額頭出汗了，我就給她手絹擦了下汗，想着別到時感冒了，再後來我們就繼續澆花，還說到小開花最近在學校……”
“等一下！”厲仲擎突然出聲，目光清銳的看像老爺子，“老爺子你說小貝出汗了，你給她了一條手絹？能不能把手絹給我看下？“
“哦好。”老爺子說着從口袋把手絹給了厲仲擎。
當他展開的時候，厲擇衍擰眉，“這不是那條尤歌送給小貝的手絹麼？”
突然他眸子一沉！
難道說尤歌當時送小貝這條手絹是有問題的？
他還記得當時她送給小貝後她並沒有自用，而是轉送給了平時很喜歡隨身攜帶手絹的老爺子。
細想一下，老爺子的身體好像的確是從他們訂婚宴開始越來越不好的！而當時在訂婚宴上，老爺子也是突然暈了過去，引發了心臟病！
厲仲擎在接過手絹後仔細聞了下，目光認真而嚴謹，尤其在那條圍巾上的繡花時，更是檢查的仔仔細細，接下來他沉吟良久，就見他問老爺子，“這條手絹你最近一直在用麼？”
老爺子如是的點頭，他還特別喜歡這條手絹，不管是刺繡還是吸汗的質地，所以他平時都是放在身上隨時用的。
“怎麼了？該不會小貝暈倒真和這條手絹有關係吧？”萊寶儀在一旁簡直快要急死了！“厲仲擎你能不能別光你自己心裏揣着明白，我們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就見厲仲擎用手絹繡花的位置擦了下額頭。然後便把手絹遞給旁邊的厲擇衍，“你換個其他沒有刺繡的地方擦。”
末了還叮囑一句，“一定要是出汗的地方。”
家裏的空調開的很足，在家不過只穿一件絲綢睡袍就可以，厲擇衍和厲仲擎從外面回來穿的很多，剛剛又因爲蔣寶貝的事一陣忙活，雖然脫了外套坐下，身上卻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眼見着厲擇衍鬆了鬆領帶，用手絹擦了下後頸，厲仲擎看了下表道，“我現在要做一個實驗，這或許需要一點時間。”
接着他雙手交叉的示意道，“不如我們現在換個輕鬆點的話題，說說那個好消息怎麼樣？”
明顯氣氛緊張凝重的客廳裏，依舊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心裏擔心着小貝的衆人已經完全沒有心情要聽厲仲擎所謂的好消息了。
卻見他勾脣一笑的對一臉愁眉的萊寶儀說，“現在家裏有什麼營養又清淡的東西都趕緊的燉上，老太太你巴望了已久的事兒現在可以着手忙碌準備上了。”
他這話讓萊寶儀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然他下一句話就像一片死寂的天空中突然綻放的禮花，讓客廳裏坐着的人當場都傻了！
就見他神祕一笑，轉頭拍了下厲擇衍的肩膀，“厲二爺恭喜了，你要當爸爸了！”
厲擇衍驀地周身一僵！他心裏一直都在擔心着蔣寶貝的身體，注意力完全就沒放在他所謂的‘好消息’上，他卻突然轉頭滿臉祝福的說出這話，讓一向遇事淡定的他簡直一時沒回過神來！
說什麼？他要當爸爸……意思是……小貝她懷孕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他的反應甚至還沒有萊寶儀反應快，就見這個驚也‘啊’一聲，喜也‘啊’一聲的老太太倏地站起身來，整張臉簡直都在放光！
甚至她一度忘了厲仲擎這位權威的專家，而一遍遍的確認，“真的嗎？確定是真的嗎？小貝她懷孕了？老天小貝她居然懷孕了！這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孩子！祥嫂！祥嫂快去給我弄只老母雞來，我要給小貝親手燉一鍋湯好好補補身子！明天我們去商場裏看一下有什麼保健品補品之類的適合孕婦吃的！”
然後她轉身拉着老爺子的手，開心的簡直要喜極而泣，“老爺子我們有曾孫了，我們馬上就可以四世同堂了！咱可以徹底結束羨慕別人有曾孫玩的生活了！我要馬上請設計師設計出兩間嬰兒房來，雖然還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就設計一間粉色調，一間藍色調的，反正以後再有孩子你們都用得到！我馬上就去給我們當時設計房子的設計師打電話，我相信她一定有不錯的創意！”
雖然厲擇衍心裏也很激動，心頭涌上一股難以掩飾的幸福，雖然他一直把小開花當親生女兒來看，但是從沒當過人父的他沒有經過這種被宣告要當爸爸，面對一個不打一聲招呼就突如其來的小生命已經在小貝的肚子裏悄然的生長的這種神奇的感覺，讓他突然肩膀上就感覺到了一種責任感！
那種感覺是他身爲一個丈夫，一個父親想要保護好她們母女的感覺是不相同的，好像讓他正式進入到了一個當父親的角色當中。
在大家的沉浸在這份喜悅當中，先上了樓去置辦的老太太不知什麼事在樓上把老爺子先給叫了上去。
客廳中一時就剩下兄弟二人，厲擇衍恢復到以往的冷靜的道，“雖然小貝懷孕是好事，但這個孩子來的突然，我現在也並沒有戒菸，戒酒，外加前段日子寅天倉庫失火，小貝吸取了很多煙霧，甚至還有乙醚，這對孩子會有多少影響？”
他知道這些一定會有影響，但他現在想要知道這影響所佔的比例到底是多少！
厲仲擎皺眉，聲音低沉的道，“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第二個壞消息，煙和酒的確會有些許影響，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或者說是影響不大。最主要的就是失火那天她吸取了大量的煙霧，隨着物體燃燒裏面會有大量的有害物質和毒性氣體，這也許對孕婦本身的不會造成太大影響，卻會影響到她肚子裏的孩子，她吸入的乙醚也的確是第二大影響，還有一個就是她今天的昏迷，雖然通過聞並不能聞出任何的特殊氣味，但我懷疑這條手絹就是造成小貝和老爺子屢次昏厥的原因，雖然我上次摸過這條手絹，卻並沒發現任何異樣，我本人也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但是我現在懷疑這條手絹害人的方式就是經過出汗，讓手絹上的毒素通過毛孔體液來侵入皮膚，引起人心臟不適，也會讓原本有心臟病的人越發嚴重。”
說到這，他總結道，“所以老爺子之前的身體時好時壞，毒素並未在身體裏停留而只會產生極強的刺激性，便在身體無聲息的溶解，才總是找不到原因，也看不出任何的特殊徵兆，也正因爲尤歌本身就是學醫的，如果她真把毒下在手絹上，無色無味的確讓人很難懷疑上。至於這手絹我會拿回醫院做更詳細的研究。但是如果中毒的方式真的是這樣，那她的確是夠煞費苦心的，連我這種老手都被她一時間矇混過去。不過最重要的是，雖然老爺子的身體比小貝弱很多，但找到原因後是可以調養回來的，而小貝現在卻懷着孕，毒素隨着汗水沁入到皮膚後除了對心臟產生刺激性，到底還會對母體和孩子造成多大的傷害，又是否毒素會溶解在血液中或者殘留在身體裏無法排出，這都是現在無法得知的。”
眼見着他說完這話後，厲擇衍的臉色轉而陰鷙的像是蒙上一層灰影，膝蓋上的手也開始暗暗握緊成拳。像是在努力控制着情緒般。
他嘆了口氣，實話實說道，“阿衍，雖然我知道這是你和小貝的第一個孩子，但畢竟層出不窮的意外太多，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雖然我是醫生，但我卻沒有辦法估算出這種孩子健康指數的比例到底會有多少。我只能夠保證小貝的個人健康和安全。至於孩子……我只能說有些整天天抽菸喝酒，生活沒有節制的人卻能夠生出健康的孩子，但有些生活習慣良好的人，也會生出不健康的孩子來。你知道的，這件事已經遠不止是生活習慣不好造成的主因。當然，要怎麼做決定是你和小貝的事，我也只是告訴你實情而已。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一件好事和兩件壞事。”
“有什麼其他辦法沒有？”厲擇衍問。
“有。”
厲仲擎看了他一眼，“現在胎兒還不到兩個月大，你們可以等到四個月的時候做個胎兒健康的全面鑑定，甚至到六個月的時候也可以更準確的鑑定出結果，到時是留還是不留再做決定也不晚。”
厲擇衍冷哼，“你們當醫生都這麼冷血麼？留是不留就像去菜市場買菜一樣，品相好的買點，品相不好就不要？”
換做其他時候，厲仲擎一定會調侃厲擇衍幾句，說他冷血？好像整個江城傳的都是他厲二爺有多冷酷無情，不近人情吧？不過現在他理解他的心情，雖然見慣了生死離別，這種事也在醫院屢見不鮮的每天都在上演，但是對於初爲人父的厲擇衍，或者整個厲家來說，都是一個殘酷的選擇。
突然，一種心臟傳來的撕扯感讓厲仲擎頓時緊捂胸口！“來了！”
他甚至還能衝厲擇衍笑的出，“看來我果然猜的沒錯，問題就出在那片刺繡上。”
厲擇衍沉下臉色的過來攙扶他，“現在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雖然他們兩個都用手絹的不同位置做了實驗，但顯然身爲大哥的厲仲擎還是把在最危險也最值得懷疑的方面留給自己。
就見厲仲擎擺擺手，“我懷疑這種刺激性的藥物是一種國外的新型藥物，尤歌在國外留學過很長時間，聽說她曾研究過以毒素來控制疾病的專業研究，我只有親身感受一下才知道病人會有的反應。”
厲仲擎喘息着站起身來，“你現在扶我到樓上，要不等會萬一連我都暈了的話估計老爺子也會着急的暈過去。”
***
厲擇衍端了一碗粥進屋時，蔣寶貝剛好醒過來的坐起身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到吃的東西她卻揉着太陽穴的表示沒有半點胃口。
在進房間之前厲擇衍就想過了。
既然小貝是孩子最血脈相連的人，那麼這件事他就應該告訴她，沒有任何人可以替她做決定，不管結果是什麼，只要是她做出的決定他都願意陪她承擔下去。
“大哥說你身體虛弱需要多補充點營養，就算你不爲自己考慮，也總該爲自己肚子裏的孩子考慮下吃點東西吧？”
他的話讓她怔了半天的顯然沒回過神來。繼而一臉驚訝的下意識去摸她的肚子。懷，懷孕？
她沒聽錯吧？他說……說她懷孕了？
對於這個孩子的突然到來，蔣寶貝顯然沒有一點準備，“老天，這太突然了吧！也太……神奇了，我居然一點都沒感覺到！”
“大哥說還不到兩個月。”
“難怪我最近總噁心難受呢！稍微忙點什麼事就總覺得有點頭暈。我懷小開花的時候都沒這麼大的反應呢！咱們都還沒結婚呢，這孩子來的也太突然了！”
厲擇衍握着蔣寶貝的手，“等你把身體養好一些，我們就準備去領證，跟老爺子說明真相。”
孩子來的太突然，好想結婚領證的事一下子被提上了日程，就連跟老爺子說明她身份的事也一下子提前了，這讓蔣寶貝頓時有些無所適從，甚至只要一想到面對老爺子說出她是個假的時，她就有點腿軟！而且最重要的是，雖然懷孕的確是會讓老爺子感到開心，也是他們一直以來最希望的，但是確定她蔣寶貝，而不是陸冰清生的孩子老爺子會接受，會喜歡嗎？會不會在老爺子那有種懷着孩子，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感覺？
蔣寶貝吞了口唾沫，“這件事先不着急，不着急。啊對了，你有沒有阻止老爺子不要讓他先跟陸家人說這件事，萬一陸家夫婦一起回來看望陸冰清怎麼辦？”
這個禮物來的讓她措手不及，雖然她明確了自己的心意，也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對於孩子的事似乎在她的概念裏是排在證明身份，結婚領證，以新的身份開始全新的生活以後的事！
她的着急他早就想到了，“恩，老爺子確實有說要跟陸家先報喜，不過我說電話我來打更合適，他們也就沒再多說什麼，現在精力都放在怎麼討論佈置嬰兒房上。”
不過就算陸家夫婦真的回來了也沒關係，現在小貝已經懷了厲家的孩子，再陰差陽錯這件事也挽回不了。大家開誠佈公的坐一下把事說明了也是早晚的事。
“對了，這個孩子來的我們一點準備也沒有，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啊？”蔣寶貝突然想到這個可能性！
厲擇衍看着她，半晌道，“如果會，你打算怎麼做？”
她驀地一怔，不是沒聽出他語氣中的試探，頓時緊張，“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只要一想到孩子有事，蔣寶貝急的臉都白了，可是在厲擇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她後，一反先前激動的情緒，蔣寶貝反而安靜下來。
他想過她會有的所有反應，可是獨獨沒有現在這種。
“小貝……”
他輕聲喚她，卻見她面無表情的怔了很久後，忽而看着他就笑了，“厲擇衍你剛剛試探我那話的目的是什麼？是問問我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有問題，或者他可能存在潛在的問題，問我是不是要把她打掉嗎？”
她的笑容越發明亮起來，帶着一種堅定的果決，就像早上初生的太陽一樣耀眼的讓他深眸有些微微刺痛。
“當初我知道我懷上小開花的時候，雖然很慌張，很害怕，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扼殺這條生命。對於我來說，不管她是誰的孩子，她都是和我血脈相容的存在，我沒有這個權利在她這麼努力想要生長，想要睜開眼睛看一看這個世界之前，就單獨做出決定拿到她。她的出生不會毀掉我的前途，也沒有毀掉我的人生，反而讓我更加的熱愛生活，讓我變得更勇敢，更有能力保護身邊的人，她帶給我一切的勇氣和美好的希望，讓我成爲更好的人。雖然她沒有爸爸，或者就算她是一個殘缺的孩子，她也依然會勇敢而努力的面對人生，沒有任何事比活下去，用眼睛去看，去感知這個世界更重要的事。”
蔣寶貝抽出手來搭在厲擇衍手背上，“我知道你的擔心和顧慮。如果堂堂厲二爺的孩子是個殘疾，或着傻子的話一定會讓你……”
她還沒說完他便掩住她的嘴，一把把眼睛中明顯已經開始有晶瑩晃動，卻還裝作很堅強，笑容和明媚的她攬入懷裏，“我從來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我只想當好一個老公，做好一個父親，只要是你給我生的孩子我都會愛她，疼他，照顧她一輩子。我把決定權交給你，你說什麼想做什麼，我都會在身邊陪着你，維護你。”
厲擇衍的話讓她瞬間便失控淚崩！她一向不是個愛哭的人，可不知道是不是受懷孕情緒的影響，她最近變得特別愛哭起來。
她當然知道如果這個孩子有問題，那不僅僅是孩子會痛苦，他們夫妻也會因此一生感到痛苦。但是她不想用健康去衡量一條生命的去留，這不公平！如果厲家嫌棄這個孩子，她有能力可以自己養活照顧他……
她知道不論什麼事都會站在她這邊幫她想着，維護着她，哪怕這次也一樣，可是他越是對她這麼好她就覺得一陣難過，而讓她最最難過的是，他是那麼優秀而驕傲的人，她多想給他生一個健康的孩子，哪怕是用她的生命做代價！不會到時真有什麼意外，他走到哪都被人嘲笑，厲家基因一向強大優秀，可到了厲家最具城府和商交頭腦的厲二爺那，居然生個了傻兒子！
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就應該有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驕傲兒子，不但繼承了他的聰明頭腦，還有他英俊的外表。以後比他爹更有本事！
可是，只要她想想那個和‘應該’截然不同的畫風就委屈到不行！直覺得老天爺在這個時候給他們一個孩子，不是在玩他們就是在考驗他們心智的強大！
厲擇衍拍拍她的後背，“懷孕掉眼淚可是很忌諱的，這樣不但能影響到孩子的情緒，眼淚會還讓人身體裏分泌出一種毒素。而如果這個孩子是個男孩的話，都說母親在海運的時候哭會讓男孩以後性格軟弱。”
蔣寶貝聽後連忙擦擦眼淚，一雙眼睛簡直紅的像兩隻核桃。
“真的啊？那我不哭了。”
他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大哥說如果不放心可以讓我們在四個月和六個月的時候分別做次檢查，我覺得不需要。這件事就順應天意吧，而你能爲他做的就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開開心心的，把自己吃的白白胖胖的給他足夠的營養。”
蔣寶貝連連點頭的總算破涕而笑。
“手絹的事我打算報警，雖然已經被送去醫院做進一步的研究，結果最晚會明天早晨出來。幸好這件事發現的早，差點在厲家釀成大禍，不能只讓尤歌走人這麼輕易的了事！”
如果不是蔣寶貝這次暈倒，隨身攜帶這條手絹的老爺子早晚有一天會因爲這條手絹而心臟衰竭！而如果這條手絹是蔣寶貝一直帶在身上擦手擦汗的話，只怕這個孩子就算是他們有心想留也留不住了。
厲仲擎說過，這種對心臟致命的傷害會牽連其他器官的加速衰竭，外加其含有毒素，孕婦長期使用最後一定會流產！
“尤歌這個踐人！心機婊！”蔣寶貝忿忿的握緊拳頭！這個毒婦！她差一點就害死老爺子，還有她和肚子裏的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
“一旦證據確鑿尤歌是不是一定會坐牢？”
“投毒蓄意殺人罪，厲家的律師可以讓她至少在監獄裏呆十年。”厲擇衍冷哼。“難道你還想幫她求情？”
蔣寶貝咬牙切齒道，“我現在是巴不得這毒婦把牢底坐穿！但是尤青雲夫婦的女兒還沒找到，眼下他們就只有尤歌一個孩子，雖說是養女，但畢竟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尤太太身體也不好，如果知道了這件事她會不會受不了這個打擊？”
“你覺得這麼惡毒的女人她就只會對厲家的人下手麼？只怕她根本就不會讓尤家的人見到正牌的尤家大小姐，早就做好了安排。如果她這安排裏也包括了加害尤家夫婦，把讓他們一輩子都見不到自己親生女兒，最後所有的財產都屬於她呢？”
厲擇衍的提醒讓蔣寶貝霍的睜大眼睛！如果這件事真是這樣的話，那乾爹和乾媽不是很危險？他們是很善良的一對夫妻，雖然引狼入室，就算這輩子都無緣見到他們的親生女兒，也絕對不該是他說的那種結局！
厲擇衍說，“該受到懲罰的自然要受，這件事我會事先聯繫尤市長，讓他瞞尤太太就說過尤歌要去國外的醫院進修幾年，尤太太身體不好，平時足不出戶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平時週末你要有空也可以過去多陪陪他們。”
***
經過醫院的研究證明，霍仲擎懷疑的手絹繡花裏果然還有會引起心臟劇烈收縮的有毒物質，這種物質無色無味，平時接觸也不會有任何特殊的反應，只會溶解在人的汗液或者口水中。
尤歌是在外面逛街的時候被抓捕的，她最近一直都很安分的在家，爲了不引起尤太太的懷疑，警察特地讓她的朋友約她出來才實施的抓捕。
對於這件事尤歌一開始還死不承認，後來當從她家裏房間的醫藥箱裏找到這種液體後，面對證據她終於承認了。
似乎對於這突然的抓捕尤歌壓根一點準備都沒有，她急切的要求要見她爸爸，並多次表示她是市長千金，她爸爸一定會救她出去！而尤歌既然是在本市被抓捕的，尤青雲當天自然聞訊要來一趟關押她的地方，只是當看到他來時一臉的冷靜表情，尤歌就臉色蒼白的知道，厲擇衍一定是早就和他事先通過了氣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