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的一聲,聽到鐵鏈爆裂的聲音,同時那個人形黑炭動了起來,他自己甩了一下頭和身體,露出了燒焦了的皮膚和衣服。
三十六號想不到我們兩個合作來攻擊他,能發出那樣的效果,他眼裏露出兇殘,雙目狠狠的盯着我“讓你們嚐嚐地獄死魂的味道吧!”
他一說完,頭上的兩個骷髏突然的碰撞在一起,融合成一個骷髏頭,然後慢慢的變大,灑落在地上,形成一條黑色煙霧,越來越大,地上可以看見的地方黑霧滾滾。
這個黑霧從地面不斷翻滾上升。
“伊恩!”我大叫一聲不妙。
因爲剛纔在地上揹着伊恩的那些士兵一個個宛如中了迷香般的東倒西歪的摔倒在地上,臉上居然沒有痛苦樣,帶着有些驚慌,失措,以及莫名其妙的表情,好像人的靈魂在一瞬間被奪取了,連表情還沒有來得及變化。
而伊恩周圍卻發出淡淡的白光,似乎在和黑色煙霧互相爭奪空間……
我馬上向下漂浮而去。
“安……”旁邊的阿諾突然拉住我的手,我一扭頭,就看到阿諾那張着急而擔憂的臉。
電光火石之間,周圍的場景全部變化了……
我發現我此時正躺在醫院的病房裏,窗外是來往的護士和病人,以及穿着白色外套的醫生。
而旁邊抓着我的手的是阿諾,他穿着現代的白襯衫正扶在我身上安靜的睡覺。
我一片茫然,到底怎麼回事?
動了動手,睡覺的阿諾醒了過來。
一看到我十分的開心“安,你沒事吧?”但是目光移到我身上,他用十分奇怪的語氣問:“你這穿的是什麼?”
我低頭一看,病人的衣服。
“我生病了?”我疑惑的問,腦海裏閃過這樣的一幕,我和洛華一起去踢足球,然後撞到球架上,我暈迷了,送到醫院裏來了。
不對勁啊!我一直沒有昏迷啊!我這樣想着,頭腦裏面迷迷糊糊的又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我是昏迷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纔不是在異世界的啊,怎麼突然回到現代了?
頭痛啊!
正想着,腦袋像被人狠狠的敲打般疼痛。
我不由的扶額,這才發現,我頭上纏着一層紗布。
“安,你別想了,醫生說你腦震盪了!”阿諾在旁邊輕輕的扶上我的額頭。
扶在我的手上的他愣住了“什麼叫腦震盪?”他自己問自己。
“……”頭腦裏面像腦漿般,什麼東西都亂亂的。阿諾怎麼不知道腦震盪呢?難爲他還是大學生。
大學生?我總覺得很不對勁,頭腦十分的混亂。
“阿諾,腦震盪是你說的,還問是什麼!”我隨口說了一句。
阿諾似乎臉上帶着迷茫“哦”了一聲沒有說話,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冷酷啊。
“嘰呀”一聲,門開了。
洛華的一個頭探了出來,一臉認錯的樣子“安,你醒來了,對不起了。”
“沒事!”我自然而然的說着“踢足球不小心受傷的事情多的是,你又不是故意的!”
“李安,你真是好人!”洛華淚眼汪汪的看着我,一雙黑色的眸子眨啊眨,真可愛。
黑色眸子?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啊。
看了一旁阿諾似乎陷入迷茫的沉思,他也不對勁。
“李安,我辦好出院手續了。”門外傳來米切爾的聲音,他穿着白色的襯衫,黑色的眸子一看到我和阿諾拉着的手,眉頭緊鎖:“阿諾,安是我的兒子!”聲音十分堅定。
洛華這才發現我和阿諾拉着手,他馬上撲到阿諾懷抱裏“阿諾,你說你會一直對洛華好的,你會一直守護者洛華的,你怎麼對安有想法啊?嗚嗚嗚……”洛華撒嬌的裝哭起來了。
阿諾馬上放開了我的手,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洛華,伸手,抱住了洛華。
守護,這個字好像在哪裏聽過,想一想吧。
但是我一想,就覺得頭很痛,什麼都想不起來。
米切爾這才滿意的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安兒,別想了,乖,你會頭痛的!”一臉的憐惜。
然後把頭扭向阿諾和洛華“你們兩個出去,讓我給安兒換衣服!”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
洛華拉着阿諾走了出去了,阿諾走出門口的時候還回頭望了一眼我。
“爸爸,這是怎麼回事?”我問米切爾。
“傻安兒,你還看不出來啊,他們是一對!”米切爾摸了摸我的頭,然後幫我脫了病房的衣服,穿上白色的T恤,套上牛仔褲。
我總覺得米切爾的動作很曖昧。
米切爾幫我穿好了衣服,坐在牀上,輕輕的撫摸着我的臉“安兒,你是我的!”
說完他低頭向我的嘴脣貼來……
我頓時僵硬……石化……心怦怦直跳,這是真的嗎?瞪大眼睛看着越來越近的米切爾的臉。
“安兒,你還是接受不了爲父嗎?”米切爾帶着苦笑,放棄親吻我的脣,坐直來了。
我內心沒來由一陣的失望,我看了看米切爾帶着痛苦的表情,不由的把手抱住米切爾,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古龍香水味從米切爾身上傳來。
“好了,別撒嬌了!”我們回家。
米切爾開車帶我回家了,一路上叨唸着我的記憶因爲受傷有點混亂,他說我在芳華高中念高一,認識了洛華這小子,而阿諾是洛華的情人,大學生。
米切爾說的事情似乎曾經發生過,只是我一時回憶不起來了。
回到富麗堂皇的家裏,我才知道米切爾是當官的。
很快,我的傷好了。
我又生龍活虎的去上學了,遇到了洛華。
我們是同學,是兄弟,大家一起住校吃飯,睡覺,踢足球,還偷偷摸摸的在被子裏面打啵……
生活一如平常那樣平淡,週末回到家裏,米切爾做好吃的飯菜給我吃,然後會摸摸我的頭,黑色的眸子溺愛的凝視我……
我感受到米切爾深深的愛意,可是我總覺得父子是**的,磨磨唧唧的不敢接受……
這樣平靜而美好的日子一下子就過了一年,這一年裏我都開心的成長着,享受着青春,享受着美好。
你喜歡一輩子這樣嗎?
好像有人這樣問我。
我剛想脫口而出的喜歡,躺在牀上的我突然愣住了。
心底突然有個聲音說:快跑!
到底是誰在問我,我爬起來看看周圍,沒有人啊,而且,我爲什麼要跑啊?跑去哪裏啊?
“咚咚咚!”有人敲得我的房間門特別的用力。
“誰啊!”我下牀去開門。
門外的一臉緊張的阿諾,一把抓住我的手,抓得緊緊的。
“阿諾!”我疑惑的皺眉,他怎麼那麼粗魯,一年不見了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以前我見過阿諾嗎?除了上次撞到頭的那次?
頭好像又開始痛了。
這一年不是正常了嗎?怎麼又開始痛了?
我想甩開阿諾的手。
阿諾緊緊的拉着我的手就跑。
“阿諾,你怎麼回事啊,慢點!”我穿着拖鞋,一身睡衣,他怎麼把我拉出門啊。
“安少爺,怎麼了!”後面一大堆傭人和保安追了上來。
阿諾一句話也沒有說,他也迷茫的看了我一眼,但是腳步卻沒有放慢,一直拉着我跑。
“阿諾,你要跑去哪裏啊?”我氣喘噓噓的問他,我的半條命都沒有了。
“不知道!”阿諾也茫然的回答:“我總覺得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聽了阿諾這話,我心怦怦的直跳,危機感突然降臨到我身上,一定要跟着阿諾快點跑。
阿諾越跑越快,周圍的景物好像會動般快速的向後移動,我就納悶了,阿諾跑得怎麼像火車那麼快呢?
可是,我的頭越來越痛,特別是眉間,好像有人用針狠狠的刺我的頭。
“阿諾,頭痛!”我痛苦的□□。
“安少帥,你堅持一下!”阿諾扭頭看了一眼我,我這才發覺,阿諾的眼睛居然是藍色的,他一把抱過我,然後帶着我飛……
阿諾又不是神仙,怎麼會飛呢?周圍的場景慢慢變化,化成了黑色煙霧。
我頭更加痛了,好像要爆炸般,痛得我實在受不了暈死過去……
我突然睜開了眼睛,黑色煙霧在外面,一層小小的白光似乎把他們擋在外面。
這才發現自己就坐在地上,對面是一臉疲憊不堪的伊恩,他一隻手指正指着我的腦門,一道道細小而白色的光,順着他的手指傳到我的眉間。
痛,一點都不痛了。
他一隻手指着我,一隻手不住的捂着自己的嘴巴,鮮紅的鮮血從他修長的手指縫中流出來……
他一看見我睜開眼睛,似乎再也支持不住的往地上倒去,而周圍的這個白色屏障似乎晃盪了一下。
“伊恩!”我馬上扶住他要倒的身體。
“安,……快去……幫忙!”伊恩艱難的說完這句話,就伏在地上虛弱的喘氣。
我聽到黑色煙霧外面雷鳴電閃的,還有三十六號囂張的笑聲,放下了伊恩,用漂浮術向外衝出去。
回想剛纔在幻覺裏生活的一年,事實上,在這個異世界卻是過了很快,不管是幻覺是夢,還是現在的異世界是夢,還是我上輩子的孤兒是夢。
突然有種莊周夢蝶,蝶夢莊周的迷惑感,到底什麼纔是真實的?什麼纔是夢呢?
不管是不是夢,我都要認識生活,不能讓我喜歡的人受到危害。扭頭看了看正在慢慢微弱的白光,再扭頭向上空,阿諾和三十六號正在互相打鬥,阿諾的天雷滾滾,而對方三十六號的黑色魔法互相抗衡,總的來說,還是三十六號勢頭更進一層。
“阿諾,我來了!”我馬上出聲,同時按照剛纔的方法,丟了一個黑色鐵鏈過去。
阿諾一聽到我的聲音,扭頭竊喜,而三十六號漫不經心的神態也出現了裂痕。
“黑色的鐵鏈,你緊緊的纏繞吧……”我源源不斷的把鐵鏈傳送出去,糾纏住三十六號,而那些碰到三十六號的鐵鏈,一條條的斷了。
可是斷的速度沒有纏繞的速度快,而阿諾又在一旁向三十六號噴火。
不一會兒,三十六號就被我的鐵鏈纏繞住了。
“阿諾,準備!”我說着,就和阿諾同時向他發出魔法進攻。
“比大海更深沉的憂傷,比天空更青藍的悠遠。自九幽地淵之底復現,我以自身鮮血爲誓,傳承彼幽暗之力,賜予所能觸及的一切,彼之判決!———深黑判決!!”霎時,一個黑色的巨大球體我手中出現,向三十六號罩去。
“紛擾的游塵,迷惑的旅人,大地的怒吼,衆星的呼喚。邪惡的意念,混亂的重生,狂野的黑暗!出現吧!吾以天雷之名召喚!--滅絕衆生之雷!”阿諾大聲念着咒語,霎時,天雷滾滾,在半空中向三十六號劈下來。
“啊!”三十六號雙目露出驚恐,掙扎着要逃跑,但是,又怎麼能跑得過光速的深黑判決和天雷?
“嘣”的一聲,雷和我的深黑判決同時到達,罩在三十六號身上,巨大的能量容積在一起,產生了爆炸。
滾滾黑煙中保護着閃電的光斑,一直在在三十六號站着的空中爆炸着,整整爆炸了一分鐘啊……
一陣風吹過,黑色煙霧慢慢的飄散了,什麼也沒有留下。
那個三十六號被消滅了吧?
我和阿諾互相對視,大家的眼裏都帶着對對方的敬佩,我們兩個的又一次合作,把這個三十六號,終於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