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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肆文學 » 軍事歷史 » 清穿十四福晉» 第74章 用醬肘子砸到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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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十四福晉 - 第74章 用醬肘子砸到的夫君字體大小: A+
     

    春日綿綿細雨,連連下了十來天,霧氣迷濛,花草清香飄散在微涼的空氣裏,沁入心扉。每次陰雨時節,我腰上的舊傷便會隱隱作痛。讓太醫瞧過幾次,左不過說要養着。我不敢亂動,要麼歪在炕上,要麼躺在榻上,不敢彎腰,不敢拿重物,更不能做飯了。

    十四幾天吃不上我做的飯,有些埋怨,總叫張芳芳去欽天監問何時纔會天晴。

    我靠着迎枕,無聊的望着天花板上華麗的藻井發呆,十四坐在對面翻書,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兩人靜靜的,倒自在。過了一會,他問:“我陪你蹲馬步如何?”鬼才要蹲什麼馬步呢,吃飽了撐着。我道:“腰疼。”十四道:“就是腰疼,你纔要多練練,整日不是在炕上就是在榻上,可不行。”我纔不要吃苦,我纔不要受累,我道:“懶得動。”

    十四撐着右臉,想了想,道:“你練一刻鐘馬步,我出宮給你買醬肘子。”

    嘿嘿,他可是我用醬肘子砸到的夫君。

    我眯眼一笑,道:“我自己也能做,廚房裏什麼材料都有。”十四不耐煩了,合上書,道:“那你自己做吧...”他邊趿鞋,邊自言自語道:“反正要出宮,我還想着買些春捲啊、豆腐腦啊,羊肉串之類的...”又定定望向我,道:“自己做的自然比外頭買的要乾淨好吃。”

    好吃個屁,當然是路邊攤買的小吃要美味!

    我連忙起身,陪笑道:“你反正要出宮,能帶就帶唄,我腰上疼,不能使力氣。”十四沒得商量,看也不看我,冷聲道:“蹲馬步一刻鐘。”

    好,蹲就蹲嘛。

    十四嚴明,拿着懷錶目不轉睛的盯着我掐表。嘴裏不停的喊:“膝蓋不能彎,腰要伸直,手要放平,頭擡起來!”說到急躁處,還會動手,一下子撥撥我的臂膀,一下子拍拍我的背,一下子又挑起我的下巴。好不容易熬了一刻鐘,我的腦子都發麻了,他才說行了。

    我軟如一灘泥,靠在迎枕上好久都回不過神。

    夜裏他果然帶回一堆的京城小吃,有醬肘子、烏梅糕、炒紅果、炸三角、羊眼包子、炸醬麪、甜肉燒餅...滿滿擺了一桌子。他卻不吃,只看着我吃。我滿嘴油膩,把一碟子鍋貼推到他眼前,道:“很正宗,你嘗一個嘛。”

    十四道:“我看着你吃,就已經飽了。”

    我撇了撇嘴,不管他,繼續大快朵頤。吃飽喝足,洗漱上榻。自圓房後,他幾乎每日宿在我房裏,只看書做事的時候纔回南小院。我覺得他跟以前不一樣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滾過牀單的緣故,他待我比以前更爲親厚,那種刻意保持的距離感,也慢慢消失了。

    兩人並列平躺着,燭光將帷幕渲染出淡淡的一層緋紅。

    十四雙臂枕在後腦上,癡癡在想着什麼。我偏頭看他,長睫毛紅嘴脣,真想撲過去咬一口。他忽然轉過臉,將我看進眼裏,我唬了一跳,連忙闔眼假寐。十四的聲音輕輕柔柔,嗤笑道:“你害怕什麼呢?”我裝聾作啞,不做聲,不迴應。十四的笑意愈發深了,也不戳穿我,手臂越過我的身子,腋好錦被,低聲道:“睡吧。”

    他窸窸窣窣的起身吹了燈,又窸窸窣窣的回到被窩,挨着我,漸漸沉睡。

    他每日大約四點多起身,如果有事三點就起,如果沒事,也頂多睡到五點。無論何時起牀,他從不叫我伺候。有時我睡得沉了,根本不知他何時走的。有時我醒來了,他也不讓我起,總讓我睡到七八點再起。在紫禁城,七八點已經是很晚很晚了,按康熙的行程,已經從妃子寢宮吃完膳上乾清宮批摺子了。按德妃的行程,也已寫完四五張金剛經。

    猶是如此規矩森嚴的皇宮,有十四在前頭撐着,無論我如何肆無忌憚,天都不會塌。

    尚書房備有早膳,十四一般只隨意吃兩個饃饃捱捱肚子。他小心翼翼抱着衣物鞋襪往外頭穿戴,生怕驚醒了我。宮人端着洗臉水和青鹽悄無聲息的候着,十四洗漱完畢,喊了玟秋在外頭廊下說話,道:“呆會福晉若還要吃昨兒剩的小吃,你可不許慣着她,過了夜的東西吃了壞肚子。”玟秋爲難,我的話她不敢不聽的。

    十四明白得很,補了一句,道:“如果她非要吃,你就自己去慎刑司領二十板子。”他這話不是說給玟秋聽的,而是威脅我。如果我不聽他的話,他就要打我的奴婢。

    陰險,狡詐!

    等了一日,等他回來理論。雨停了,太監們在清掃院子裏的落花落葉,我剛睡了午覺,一臉昏昏沉沉。十四卻在這時回來了,他平素一般都是掌燈時候回來。他一眼沒瞧我,徑直往屋裏走。張芳芳低眉順眼的跟着,雙手交錯放在身前。

    十四院子有不成文的規矩,張芳芳的雙手若放在身前,意思就是——爺很生氣,大家都要小心。若自然垂落,那大家就可稍微放鬆些,爺今天沒在外頭受氣。

    我跟着走進去,只見他陰着臉坐在茶几旁,便倒了杯茶遞與他,道:“消消渴。”十四一口喝完,將茶盞重重往桌上一撂,依舊不說話。我不好問他怎麼了,討好道:“昨兒剩的小吃我一點兒也沒吃,丟了可惜,就全部賞給宮人了。你看我多聽你的話,你是院子裏的爺嘛,我什麼都聽你的。”他睨了我一眼,好歹開口了,道:“你練了馬步沒有?”

    馬步,馬步,又是馬步,你還真較勁了是不是?

    我道:“天都放晴了,腰不疼了,就不用做了吧。”十四道:“那怎麼行?平素要練着,纔會慢慢痊癒,你先練完了再同我說話。”敢情我不練,你就不同我說話了?看我不動,他齜牙倒吸了口氣,“嘶~~”的一聲,怒意愈濃道:“你剛纔不是說,什麼都聽我的麼?”

    真是恨不得摑自己一嘴巴子,說什麼錯什麼。

    腰隨着天氣好了,十四晚上立馬就騎到了我身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精力旺盛不說,各種玩弄的姿勢層出不窮。他讓我跪趴着,從後面動作,我的臉埋在錦被堆裏,差點被悶死。動作太大了,我軟綿綿的倒下去,他順勢就直接壓到我背上。我反手打他,用腳踢他,依然毫無作用。事完了,他捧着臉親吻我,溼溼熱熱的吻,是治癒一切的良藥。

    過了兩日,我才知道十四爲何心裏不暢快。

    原來京裏有大臣上摺子說八爺在科舉期間,身爲主考官,卻單獨與考生見面,還收受了賄賂。八爺不認,康熙就遣了欽差查,偏那欽差是太子的人,沒查出賄賂的事,卻說八爺府邸奢華,家中僕人在京裏仗勢欺人等等之類...總之,負面新聞層出不窮,連累十四跟着被康熙罵了一頓。然後康熙又開始重新重用太子,把八爺內務府的掌事之權給免了。

    我雖然不懂政治,但看得很明白,此時的康熙對太子的感情還很深厚,起碼要比八爺深厚,要不然,也不會爲了點小事大發雷霆,奪八爺的權。

    太子一上位,四爺也跟着上位,原本屬於八爺的實權基本都落到了四爺身上。

    四爺不似八爺張揚,不聲不響的,連府上侍妾生了小格格也沒擺酒。

    騎射場,九爺拉開弓箭,手一鬆,離弦之箭正中紅心。他將弓丟給太監,朝八爺道:“怎麼樣?比一場?”八爺一笑,隨手射了一箭,也是正中紅心,他道:“比就比,反正我現在多的就是時間。”九爺揮手讓太監取來三十支箭,活動着筋骨道:“你放心,皇阿瑪是誤會你了,早晚會想明白。”十四也端了弓過來,接話道:“任誰看,都知是太子使的計策,皇阿瑪如此英明,卻盲目聽信,可見皇阿瑪還是支持太子。”

    八爺依舊笑若春風,意味深長道:“不急。”

    要打垮太子不急,要奪取皇阿瑪信任也不急,日子還長,總要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九爺轉了話題,笑道:“十四,前兩天我找了你好幾回,每次傳話太監都說你在福晉屋裏,怎麼?你媳婦給你灌了迷魂湯?突然就上癮了?”十四面不改色,道:“天一下雨,薇薇腰上的舊傷就會復發...”九爺戲弄,道:“你陪着,還能治腰疼?”

    這話倒實在,十四無言以對。

    但他就是擔心嘛。

    天快黑了,他習慣性的往西小院走。到了門房處,有兩個醫女立在廊下候命。他一眼就認出愛蓮,愣了愣,猛地抓住她的手,轉進夾道僻靜處。

    他斥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不等愛蓮回話,他又憤懣道:“我什麼都可以容忍你,你要我怎麼補償你,我也都答應你,但我不許你出現在薇薇面前,一輩子不要踏足阿哥所!”愛蓮看見十四,本來很高興,聽完一番話,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子冰水,直寒到她心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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