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今十年前,那個時候黑十歲,而白,則只有六歲,和普通的“異人族”孩子沒什麼不同,每天在落幕山脈中嬉戲玩耍,形影不離,就算他們是大首領的兒女,也就是王子公主,也不會有什麼區別對待。
這個時候他們異人族的特徵還沒有完全褪去,相對於人類,黑和白倒是更像是一隻貓,兩隻耳朵曳拉在兩邊,就連臉頰上都還有着細嫩的還未脫落的絨毛,看起來分外可愛。
和往常好像沒什麼不同的一天,黑和白在山中的一間老舊祠堂之中,黑剛剛發現了自己的特殊能力,他的手正在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着,一眼就能看出,手掌中的骨頭髮生了改變。
在他面前,是一位佝僂着身子的老者,面對兄妹二人,老者的眼中滿是慈愛之心,看着黑的手掌發生的變化,老者笑道:“真沒想到啊,你們父親沒有繼承這種能力,我還以爲我會是這一族最後一位能力者,沒想到會在我外孫身上看到……”
黑將手恢復原狀:“外公,這很厲害嗎?”
老者點了點頭:“當然,我被稱爲異人族的最強者,就是拜這種能力所賜,只是可惜……距離那個境界終究差了一步……”
一旁的白還在吮吸着手指,聽到老者的話,也好奇的看向自己的手,這會她的手還像是貓掌一樣,有着柔軟的肉球,但很顯然,她沒有那種能力,這不禁讓年幼的白有些傷心。
黑趕忙拍着胸膛:“白,沒關係,哥哥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但是我不想做刺客唉,”黑偏着頭,兩隻黑色貓耳抖動着,一副很認真思考的樣子:“外公是刺客吧,但我想要做一名能活在陽光下的戰士,對了,就像是父親那樣!”
說起這話的時候,黑的眼中明顯流露出光芒,童年時代嘛,對父親都有一種崇敬之情。
老者大笑一聲:“哈哈,好啊,就算不做刺客,我相信,你也一定會成爲一名優秀的戰士,而且白也不用傷心,前一陣子不是才覺醒了祭祀的能力嗎,你會繼承你母親的能力,成爲一名優秀的祭祀的。”
正在這個時候,一股吵雜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似乎有很多人在那裏爭吵,那是村子的方向,老者住的地方距離村子還是有點距離的。
“是人類,”黑看向那個方向:“父親和母親就是在那裏接待人類的。”
老者擡了擡眉毛,言語之間聽不出他的立場:“黑、白,你們是怎麼看待人類的?”
“人類都該死!”黑說起話來老氣橫秋,完全看不出只有十歲的樣子:“我們很多族人不都是死在人類的手中嗎?就在前一陣子,一直愛給我們將笑話的二叔還死在了人類手裏,所以他們都是無惡不作的壞人!”
老者又看向還在吮吸着手指的白:“白,你又是怎麼想的?”
白略一猶豫,用她那尚顯稚嫩的聲音道:“但是母親說過……異人族和人類是可以和平共處的,這一次人類前來這裏就是想要求和的,母親說人類的國王不想再與異人族爲敵了,大家可以好好相處,再也不會有人因爲戰爭而犧牲……”
老者的目光閃爍,不知他在想着什麼,在他年輕的時候,他也曾僞裝身份去人類的世界冒險。
入夜,在人類居住的地方,這裏的門外站着全副武裝的士兵,就算是來求和的,那也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人類與異人族的戰爭已經進行了上千年,這仇恨可是世世代代累積下來的,想要化解談何容易,經過一個月的時間,也只是稍有進展罷了。
此時的房中,一位刀疤臉大大漢皺眉道:“大人,咱們都已經與異人族談了一個月了,也沒有什麼結果,我早就說過了,他們根本就是一羣蠻夷之族,是魔界餘孽,和他們有什麼好談的!”
一位鬍鬚花白的老者坐在主座上,喝了一口茶:“我已經說過了,這是國王殿下的命令,一定要與“異人族”緩和關係,就算現在不能馬上和解,也要有一個和平的種子。”
那刀疤臉冷哼一聲:“大人,先如今帝國如日中天,只要殿下願意支持,阿波羅大人一定能輕易的剿滅異人族,哪裏還用和他們談判!”
白鬚老者放下茶杯,怒哼一聲:“大膽,難道你懷疑國王殿下的命令嗎!”
那刀疤臉乾咳一聲,自知失言:“大人言重了,對國王殿下我們沒有絲毫懷疑,只是這些年來阿波羅大人一直在圍剿異人族,而且戰績卓著,有目共睹,只要再加把勁……”
“戰爭,戰爭!”白鬚老者冷笑一聲:“戰爭難道不會死人嗎?因爲你們加緊對“異人族”的戰爭,我們人類的士兵不知有多少枉死在這片土地上,不追究你們的責任就不錯了,居然還敢邀功!”
見白鬚老者情緒不對,刀疤臉趕緊拱手告退,走出了房間。
在走出房間的一瞬間,刀疤臉的臉色變了,變得猙獰無比:“心疼士兵?一羣平民百姓罷了,這種炮灰要多少有多少。”
刀疤臉的身後,一位僕人開口道:“大人,那帝國使者這是真的一心求和啊,這樣的話,我們一直以來的計劃……”
刀疤臉皺了皺眉:“該死的,阿波羅大人吩咐過,一定不能讓他們求和成功,原本以爲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沒想到“異人族”大首領的那個妻子居然主張求和,而且那女人在異人族中居然威望如此之高,在她的遊說下,這一個月以來同意求和的異人族已經越來越多了,再這麼下去說不定真讓帝國那羣傢伙得逞了……”
“那現在我們怎麼做?”
刀疤臉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只能劍走偏鋒了,阿波羅大人的大事絕不能出意外……而且那個女人,大首領的妻子,很有可能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