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握緊雙拳，黑色的氣流從掌心冒出分成小股遊遍全身，所到之處冰層紛紛碎裂脫落。

“不分敵我的大範圍攻擊，真不知道她的心境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喃喃低語之後，他不自覺眯起雙眼。

有些話沒講出口，但心裏還是會有想法。被納入攻擊範圍是不是意味着對方已經不在意聯手這件事了？又或者，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打算？

而之前一直把攻擊轉移過來的右，這次反而沒有動作——是在展現誠意嗎？

正在猶豫之際，他忽然神色一正，伸手壓住耳根：“我在聽着……真要這麼做……好，我知道了。”

將手掌從耳邊挪走，右嘆了口氣，雙拳於胸前交擊：“抱歉了，雖然覺得過意不去，但我家大小姐的命令可是絕對的。”

……

“總算是逮到你了。”趁着右忙於處理纏繞上來的冰晶，紀雪妍已經藉由漫天大雪作爲遮擋摸到他身後，

猝不及防下，右甚至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兩隻手掌按在左右，手臂瞬間失去知覺。

“你想做什麼？”右的臉上閃過驚恐。

懶得和他廢話，紀雪妍直接開始搜身。當然她始終還是不敢放鬆警惕，雖說已經限制住對方的雙手，但右的驚慌似乎只是流於表面，眼底隱隱流轉着不慌不忙的意味。

“你是在找盒子嗎？”見她不答話，右只好開口自己繼續講下去，“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在藏東西這點上還是蠻有心得的。”

“你閉嘴。”冰錐停在他喉嚨前半寸處，紀雪妍按壓指節發出清脆的響聲，“或者說，得要我稍微給你點教訓才行？”

“這麼咄咄逼人可不好吧？我也是好心想給你提個醒。”

一瞬間不知道是該不屑還是該笑出聲，紀雪妍表情微妙地歪過腦袋：“你倒是說說看。”

“你不覺得自己太大意了嗎？”

她冷笑：“故弄玄虛。”

“話不能這麼說，我其實不能理解爲什麼你現在能怎麼輕鬆。你在面對的可不止我一個啊。”

一股惡寒瞬間爬上脊背，紀雪妍幾乎是本能地把冰晶鎧甲覆在身上，呼嘯的拳風就從後方襲來了。

沉重的力道從後背傳來，她雙腳不可控制地脫離地面，即使冰甲保護，五臟六腑還是有種錯位般的疼痛感。

怪不得右每次捱上一拳都是悽慘無比，這殺傷力還真不是開玩笑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忍住翻江倒海的不適，紀雪妍在空中翻了個身穩穩落地，晶瑩剔透的冰刀落入掌心。

左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你要是怨恨我也無話可說，但我家大小姐的命令是絕對的。”

正面拖住紀雪妍，他挪到右身邊，拳上的黑氣一路切碎已經蔓延到全身的冰層：“你快點趕過去。大小姐正在等你。”

從冰封中解放出來，右搓了搓肩膀連打幾個冷顫才緩過來：“那這邊就交給你了。”

看到他的笑臉，左沉默兩秒。

拳頭和臉頰做了次親密接觸。

“抱歉，情不自禁。”他吐出的每個音節都沒有絲毫誠意。

缺的一千明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