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覺得楚繪還真是帥氣的一天。
在副會長這樣不配合的情況下還能有如此大度的表現——碎碎念什麼的暫且無視——陳禹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同時心底的大石也得以落地。
不論是楚繪還是洛凌筱，都在關鍵的時候懂得剋制，至少內訌的局面是不會出現了……只要兩人沒有暴走。
“居然把來幫忙的人趕跑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孤僻啊。”歐陽的餘光掃過楚繪的臉龐，“還是說你覺得這個問題人物幫不上忙呢？”
“你認識她？”
“當然了，入學不久就開始曠課，直到最近才重回學校的風雲人物，即使是在三年級裏，也是赫赫有名啊。”
楚繪撇了撇嘴，與其說是語氣平淡，倒不如說就是在棒讀：“能有這麼高的知名度，我還真是榮幸啊。”
“不用那麼緊張，她會出來說話也只是爲了確保演出正常進行而已。”洛凌筱推了一下眼鏡，冰凍的面具完美掩蓋了內心的情緒：“不需要你來挑撥，我們本來就是互相看不順眼。”
“哎呀呀，那是之前，說不定以後我們就能建立深厚的革命友誼呢。”不甘示弱地揚起嘴角，楚繪好似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歐陽，“尤其是在有相同敵人的情況下。”
洛凌筱深吸氣，皺眉看過來：“你和這件事又沒有關係，就不要來搗亂了。”
“啊咧咧，既然你說我們互相看不順眼，那我來搗個亂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合的是你獨有的歪情歪理吧？不過僅此一次認同你那套歪論吧。陳禹揉了揉額頭，眼下的狀況委實有些奇妙，洛凌筱爲了不把別人牽扯進來而拼命地撇清關係。而楚繪則充分發揮了死纏爛打的本領，生生變作牛皮糖死貼在了副會長身上。
但從效果上看，楚繪的行爲要遠遠勝出，畢竟在歐陽眼中，她無論和洛凌筱關係怎樣，都已經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
“你們就別在那演了。”對於兩人的糾纏感到了厭倦，歐陽發出一聲冷哼，“其實你們幾個人都無所謂，就算是紀雪妍那個傢伙在這裏也是一樣，我今天可是來講道理的。”
不說楚繪臉上故意漏出來的不屑，陳禹都覺得這句撐場面的話太過虛僞。來講道理的？看她們進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說是要來綁架恐怕都會有人相信。至於會長在不在都一樣這句話……
那之前爲什麼不來理論呢？莫非是精神恍惚了五個多小時，現在纔回過神來？
“你們不信也沒關係，”看到他們相對露骨的反應，歐陽眯起雙眼，隱約有股兇狠一閃而過，“接下來，你們就知道我們是不是來講道理的了。”
“洗耳恭聽。”用懶散的語調吐出這幾個字，楚繪的表情卻與之相反的嚴肅起來。
揚起嘴角算是對她的話語做出迴應，歐陽直直望向副會長，語速緩慢卻有種勝券在握的從容：“先來談談你的叛逃對我們到底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好了。”
楚繪壓低眉毛砸了一下嘴，用只有陳禹才聽得到的音量小聲嘀咕道：“切，一上來副會長就處在不利的地位啊，爲什麼要坐實自己背叛者的身份呢？換成是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認下來。”
從實際角度出發，楚繪說的確實在理——這就好比俠客對決前先讓對面三招，就算是江湖老鳥對上初入武林的毛頭小子都有翻車的可能，更不說本來就是劣勢的一方了。
“大概副會長是內心有愧吧。”陳禹輕嘆一聲，用和楚繪相仿的音量回應過去。洛凌筱不可能想不通其中的關鍵，即便如此還不反駁，恐怕內情已經超出了外人的想象範疇，
“我記得會長不是幫你解決了很大一部分麻煩嗎？”
“是啊，我記得她還是揹着你偷偷聯繫我的呢。”歐陽嘴角的譏諷不加絲毫的掩飾。
洛凌筱出人意料的在這個問題上做了反擊：“是啊，要是我知道，纔不會同意會長幫你收拾殘局。”
“你還真敢說。”嘴角再向上咧開一分，歐陽的神情透出幾分猙獰的味道，“如果我要是成了學生會的會長，也就不會有這種爛攤子了。”
“和某些社團私下達成協定才獲得爭奪資格的你？我之前就說過，你真的是太高看自己了。”
“和他們組成團隊怎麼了，難道大家不都是這麼幹的嗎？”瞥到對方憤懣不平的臉色，歐陽挑起眉毛，“我知道了，你又要說紀雪妍是吧？”
“這是事實我怎麼不能提？”
感覺一提到會長，洛凌筱就會涌起無限的勇氣啊。陳禹敲了敲眉心，雖然這麼說覺得怪彆扭的……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你覺得情況怎麼樣？”因爲目前場面上還算均勢，陳禹就抽空小聲向楚繪詢問了一句。
沒想到她卻愁眉不展：“還能怎麼樣？我只能看見局勢向着糟糕的方向不斷崩塌。”
“這麼嚴重？”和自己的預想出入極大，陳禹不由得有些傻眼。
“呼，還是給你打個比方吧。”似乎是感覺到了苦惱，楚繪短促嘆氣擺了擺手，“我問你，假如你的前任女友和你見面的時候瘋狂誇獎她的現任男友，你會有什麼感想？”
“這個有點難回答。畢竟我還沒有過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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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像你這樣的廢人肯定還是單身。”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楚繪壓低的嗓音中多了幾分用力的感覺，“想象啊，想象你懂不懂。”
陳禹面露菜色，這種想象他還真的做不到，所以只能帶着複雜的表情晃動腦袋。
“你還真是沒救了。”
其實我也這麼覺得，他自嘲地一笑。
“那你就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吧。”
就像是爲了印證楚繪的話語一樣，歐陽的情緒變得更加不穩定：“別想把自己摘乾淨，會出現那種爛攤子，你還不是有很大的責任？”
“無論我當時在不在，你終究贏不過雪妍。”
“哈，不叫會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