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說要研發新產品,兩人聽了都好奇,林江卻沒有說是什麼,只說等人齊了開個會,高鐵山白天要上學,晚上才回來,明明還是一個十七的少年,心性格外的堅強。
高母到廠子這邊找了幾次,看到兒子瘦了,心疼的要把人接回去,高鐵山直接就拒絕了,見到兒子突然懂事了,高母心裡也高興,可想到這一切是因為女兒,又總會陷入沉默。
人心都是肉長的,高母把女兒的大學名額賣了,她知道當年再堅持一下,只要女兒大學畢業,家裡的生活水平一定會改善,可是她自私的只想著兒子,忽視了女兒的感受,甚至女兒的下半生。
現在兒子這麼敬佩女兒,甚至把女兒當成榜樣,高母心裡說不出來的悶,卻又拉不下臉去女兒那裡,到是不時做些好吃的送到廠子那邊,暗示兒子這是兩人份。
高鐵山只是笑著說知道了,最後到底給沒給女兒分過去,高母也不好意思張開口問。
林江和董紅也算熟悉,平時和韓忠鶴通電話的時候多,所以也都不算是外人,說完工作的事,這才聊起高鐵山的事。
「高鐵山現在還小,將來差不了。」就這份心勁,就比任何人強。
韓忠鶴很欣賞高鐵山,說話時才學習高母時常來廠子的事,林江笑了笑,高秀芬沒有說起過家裡的事,但是他們知道高秀芬和家人不近,就這個高鐵山還是自己貼上來的,要不是他真心把高秀芬當姐,又臉皮厚,只怕姐弟兩的關係還僵著。
林江到廠子后,並沒有呆多久,約好了晚上一起出去吃飯,就說有事走了,從廠子出來后,他直接去了醫院。
林江是直接找到的張婷,張婷聽到有人找她還很意外,等看到是林江時,臉色就變了,「你找我什麼事?」
「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去店裡鬧。」林江靜靜的看著她,「我會找到你們領導,說一下你去我店裡鬧的事。」
「不行。」一聽說要找領導,張婷就急了。
林江淡淡道,「你去店裡鬧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後果?」
張婷抿著唇,半響低頭給林江鞠躬,「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做,我向你們道歉,也向高秀芬道歉。」
道歉完,她抬起頭,「我也是一個受害者,已經定好結婚的日子婚事黃了,我想你也能理解我。」
張婷見對方遲遲不肯開口,捂著臉哭了起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婚結不成了,她也打了我,這樣還不行嗎?」
林江也是嚇嚇她,見她真的怕了,這才道,「也好,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你也別在醫院裡上班了。」
左右還有人經過,張婷今天的臉都丟盡了,對方太嚇人,她也不敢多說,連連應下,待林江走了,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已經進了夏天,天氣雖然熱了,但是庫房這裡陰冷,平時在裡面都要穿長袖,哪裡有出過汗的時候。
張婷就是原來真有點報復心,現在想都不敢想了。
林江去醫院的事沒有告訴任何人,卻沒想到在半路遇到了來看病的趙紅梅,從離婚到現在,兩人分開也不過半個月,以前林江一年常在外面出差,趙紅梅不覺得什麼,可是離婚後再次碰面,趙紅梅才發現已經半個月不見了,竟過的這麼久。
「聽說你二叔沒事了,你也回他那邊了,是剛回來的嗎?」趙紅梅看到林江的衣著也變了,看樣式和布料就知道不便宜,不是現在百貨商場里那些普通貨。
林江點頭,「剛回來。」
卻沒有說旁的。
兩人一時無話,林江先開口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趙紅梅見人要走了,忙喊住他,「林江,你要去看看萌萌嗎?」
林江停了下來,回頭看她一眼,「有空我會過去看。」
看他對孩子的冷淡,趙紅梅心裡有些不好受,「萌萌上次還說提起過好久沒有看到爸爸了。」
林江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點頭后,林江就走了。
趙紅梅一個人站在原地,一直看人走遠了才回過神來,往醫院去,這幾天她身體不舒服,幾天前就想過來檢查,但是一直不放假,趕上周末才過來。
挂號諮詢,半個小時之後,趙紅梅臉色略白的從醫院裡走出來,醫院現在還不能肯定,但是估算著她是有身孕了。
她和於大海還沒有結婚,而且這個月她還被蔣民生....趙紅梅的臉色變了變,回到家裡臉色都不好看。
於大海從於家回來了,於母的意思還是要給他介紹對象,於大海拒絕了,他剛剛想通要對趙紅梅好,又怎麼肯接受別人。
一回來見家裡有人,卻這麼安靜,心下詫異,待走過去,趙紅梅正好抬起頭來,眼睛已經紅了,於大海快步到床邊,將人攬進懷裡。
「這是怎麼了?」
「大海,我好像懷孕了,怎麼辦?醫生說我身體不能做掉,不然以後就難有身孕了,雖然現在還不能肯定,但是也八九不離十了。」
於大海嚇到了,「不是還沒肯定嗎?」
聽他這語氣,就明白他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趙紅梅咬了咬牙,知道有身孕之後,她還在擔心孩子是誰的,但是這也是一個機會,讓於大海娶了她,她不想再等了,誰知道一年兩年過去,於大海會不會變心?
見過他心裡還有高秀芬,那麼他也會有別人,在趁著眼前的機會,她要把於大海牢牢的抓在手裡。
所以才撒謊說不能做掉,也是為了逼於大海娶她。
趙紅梅只是默默的抹淚,於大海也犯起了愁來,「紅梅,咱們倆個現在在一起,別人會怎麼說?這事就瞞不住了。」
「那你說怎麼辦?以後咱們倆不要孩子了?」趙紅梅把問題都推給了他。
於大海剛剛那麼說,當然是不希望她留孩子,可是將來不能有他們的孩子,他也不會願意,問題最後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趙紅梅抿著唇也不說話,就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