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樣與秦子墨對視着,他緊緊握住了我的手,“我相信你,就算你騙我,我也認了。”
“你是我的一切。”我窩在秦子墨懷裏,向他保證,“我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你的妻子。”
如果這是我的前世,就算我真的跟荒都有什麼關係的話,我也願意爲了秦子墨放棄,什麼公主的身份我都不想要。
“你去荒都,是打仗還是別的事?”我咬了咬牙,“會有危險麼?什麼時候回來,可以帶着我麼?”
“睡覺,好不好?”秦子墨似乎很不想我繼續問下去,捏了捏我的臉頰,“那些事,我能處理好。林潔,我希望你能永遠簡簡單單得快樂,不爲這些煩惱,這樣我纔會安心,知道麼?”
我苦着臉,“我怎麼不記得你有午睡的習慣。”秦子墨颳了刮我的鼻子。“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有接風宴,必須去。”
“那你睡吧,反正我不去,我有大把時間睡。”
那麼大陣仗,看電視劇裏。爛七八糟的禮節,條條框框束縛着人,搞不好說句話就惹事了,想想就覺得可怕。
“誰說你不去了?”秦子墨用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必須去。”
“可、”
“別怕,一切有我。”秦子墨把我抱在懷裏。輕輕拍着我的背,本來就因爲累有些困,這麼一來,睏意漸漸襲來,我蹭在他的胸口眯了過去。
……
窸窸窣窣紙片摩擦的聲音傳來過來,我翻了個身,不情願得睜開眼,一個白色的東西一閃而過。
我狐疑得向屋子裏又掃了幾眼,沒什麼異樣,也沒有太追究下去,大不了之後詢問下因緣鏡,她有沒有發現什麼人。
耳邊是秦子墨平穩的呼吸聲,我直起身子看了看,現在的他是活人的樣子,有心跳,有呼吸,有溫度,那些他曾經想給我卻給不了的,如今一一放在了我的面前。
真希望我們可以順利成親。
就算那只是個儀式,但在我心裏的分量也重得不行,因爲那是個承諾。
迷迷濛濛睡醒後,秦子墨已經換好了衣服,很隆重的樣子。
“醒了?”我揉了揉眼睛,秦子墨溫柔得親了親我,“我叫侍女進來幫你裝扮。”
我還處於睡懵逼的狀態,那些侍女進來後,就開始幫我收拾,衣服,妝容,飾品。一系列服務,我就一邊打瞌睡一邊任她們鼓搗。
“將軍,您看還滿意麼?”侍女把我推在秦子墨面前。
我眉眼彎彎,提着裙子,轉了個圈,“可好看。”
秦子墨勾出個笑,看了看我,滿意得點了點頭,揮揮手讓侍女們下去了。
“好看。”一個吻,一個深擁,盡情給予,秦子墨在我耳邊壞壞笑了笑。“好看得我又想要你了。”
“唔,發情。”我揶揄了秦子墨一句,他牽着我的手走到了外面等候的馬車前面。
周越看到我,忍不住讚歎出聲,“夫人還是裝扮過後好看,簡直美如天仙。”
“你是在說,我平時素顏不好看麼?”
我哼哼唧唧得說着,秦子墨寵溺得笑了笑,就把我抱上了馬車,他牽着我的手,滿滿的安全感把我包圍住了。
馬車晃晃悠悠得往前行進,我通過車窗的簾子往外面觀察。
王宮華美巍峨。一入宮門深似海,看着那高聳的宮門向我們打開,我忍不住緊張起來。
會遇見小七吧,她的身份竟然是公主,這麼高貴,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與她的下一世形成了鮮明對比。
有些諷刺。
“我在。”秦子墨捏了捏我的手,我扭過頭與他視線相撞,含笑的眼睛滿是寵溺。
進入之後,宴會正在舉行,穿着華麗的男人和女人很多。
奇怪的是,他們的眼光不約而同得投向了我。男人垂涎的目光,女人羨慕的神色,我不禁越來越緊張。
我長長呼了一口氣,往前邁了一步,一腳踩在了裙子上,幸虧秦子墨一把將我拉了回去。否則,囧死。
我囧囧得看着秦子墨,他深情得望着我,我不禁紅了臉,低低問他,我是不是丟臉了?
“別多想,很可愛。”秦子墨緊緊捏着我的手,誠懇得說道。
這時,一個清瘦的女人擋在了我們面前,是小七。
只見她彎起嘴角,嬌俏得喊了一聲,“墨哥哥。”
秦子墨微微點了點頭,似是迴應。
小七看到我的時候,眸中閃過一絲驚豔,而後迅速壓下去,“你憑什麼在這裏出現。”
“我的夫人自然要跟着我來。”秦子墨蹙了蹙眉頭,因爲小七的話很不高興,“接風宴。林潔是我最重要的人,參加無可厚非,莫非,公主不滿本將。”
小七吃了癟,眸子染上了一層,楚楚可憐得扯着秦子墨的衣角,“墨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子墨不動聲色得甩開,退了一步,“本將還有事,恕不奉陪。”
就在他拉我離開的時候,側身而過。小七恢復了那副陰冷的表情,聲音只能我勉強聽到,“好戲還在後面,你現在笑得有多得意,一會痛得會有多深。”
……
“嘖嘖,公主叫某人叫得可真甜。一口一個墨哥哥的,喊得我心裏都化了。”我瞄着秦子墨,心裏酸酸的,“喊了這麼多年,我就不信某人不動心。”
秦子墨摸了摸下巴,像是在回憶。“小七身份高貴,又這麼對我擡愛,長得也不錯,我確實。”
“臥槽,你什麼意思,老紙肚裏還有你家孩兒呢。你就敢打別人主意了?”
“又說髒話。”秦子墨擰了擰好看的眉頭,“粗魯。”
“我就是這麼粗魯,你找你家嬌滴滴的小七妹子去。”我沒好氣得哼哼着。
“我就喜歡你的粗魯,小醋罈子。”秦子墨薄脣一勾,魅惑的一個笑,“逗你的,我哪敢。”
我瞪大眼睛看向秦子墨,他是故意的!
“師父,就是那個女人。”獵魂師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
順着看過去,只見他身邊站着的是那個白麪具男人,與我定下契約的人。
現在的他穿了一身道袍的衣裳,與之前不同。但我曾經與他近距離接觸過,一眼就能認出來。
“秦子墨,是他。”我指過去,“你還有印象麼?”
“國師,你認得?”秦子墨蹙了蹙眉。
我搖了搖頭,說自己的意思是,他是那個當初把我擄走的人,雖然衣服換了,面具也換了,可我就覺得是那個人。
秦子墨把我護在了身後,“國師,還有事麼?”
那個男人笑了起來,手捏在了獵魂師的肩膀上,“劣徒此行給將軍添麻煩了。”
“師父,那個女人差點害死我,秦子墨還維護她,現在回都了,你要爲我做主。”獵魂師這麼一喊。很多人都看了過來,想要看熱鬧。
還不等我們說什麼,這時,一聲洪亮的聲音,“帝君駕到!”擾斷了這裏的鬨鬧。
威嚴霸道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宴會上,身後跟着一位雍容華貴保養得當的女人。年紀看不出來,因爲她看起來都跟我差不多大。
等大家行完禮後,帝君讓大家平身,而後把目光投向了獵魂師,問他剛纔喧鬧所爲何事。
獵魂師完全不顧及,直接添油加醋得說了起來。
秦子墨面色沉了下來,但還是緊握我的手安撫我。
“真有其事?”帝君轉眸看向秦子墨,“墨兒,你是我的最看重的人才,可獵魂師。”
帝君的語調平平的,看不出任何情緒,“他是國師的愛徒,朕不得不給他一個交代。”
國師突然笑了起來,一把按向獵魂師的肩膀,“從今天開始,他不是了。”
這是什麼意思?我看過去,只見他也看向了我。